“对了,昨晚那个给你雪莲吃的大叔呢?”
“走了。”
洛浅兮皱了皱如诗如画的黛眉,“他还欠了我九千两金子呢,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走了?”
“大叔还给你千年雪莲了呢,浅浅你给我面子,就这么算了行不行?”祁臻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小丫头怎么什么时候都忘不了黄白之物哩。
洛浅兮低着头,很认真的思考一遍,终究点了点头,“好吧,我就给你个面子,可下次这好事儿就不能落到他头上了。”
“当然不会这么便宜他,对了,浅浅,这人忽然闯入你的闺阁,你怎么一点自保的警觉还没有,还给人家治伤!”一想到万一昨晚那人万一对洛浅兮动了杀心,亦或是心怀不轨的该怎么办。
反正其真实越想越后怕。
洛浅兮挠了挠头,“当时我还以为是你过来了,我也就没想那么多,后来我发现那人不是你,可那人虽拿着匕首抵住我的脖子,而匕首确实带着刀鞘的,我就明白那人对我一定没有敌意。”
“没有敌意,你就给陌生人治伤吗!”祁臻气鼓鼓,把头撇着一边去,不去看洛浅兮。
洛浅兮嘟着唇,无辜的说着,“反正我就是觉得那人对我没有威胁,而且那人当时伤得不轻,还中了剧毒,我就有点手痒痒了,所以就是你之后看到的样子,祁美人,我对天发誓,我对那个大叔绝对没有意思,他那么大的年纪了,我怎么可能对他有意思呢,是吧。”
一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祁臻就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声音冷沉道:“那么说如果闯进来一个年轻的,你就要以身相许了。”
“呸呸呸,祁臻你认识本小姐这么长时间,你什么时候看到本小姐是那样的人了。”
“喝醉酒的时候。”
祁臻如实说道。
哪壶不开提哪壶,洛浅兮汗流哒哒的时候,还忍不住替自己说好话,“本小姐可不是遇到什么人都喝醉的。”
“这么说,你喝酒也看人了?”祁臻忽然饶有兴趣的安详洛浅兮。
洛浅兮的脸颊微红,抬头偷看了眼早已笑得花枝乱颤的祁臻,冷哼一声,“本小姐的酒量好着呢。”
“好吗?我看见过喝过两次酒,两次都喝醉了。”
被祁臻无情的戳破真相,洛浅兮不屑用鼻子哼哼出声,“还不是某人太阴险,竟那些陈年老酒出来勾搭人,不多才怪。”
“这么说,倒是我的错了。”
“当然。”
屋里里沉默半晌,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洛浅兮随口问道:“怎么了?”
“小姐,相爷请你喝祁王爷过去富贵园一趟。”
“知道了,细雨,你和烟雨大量喷谁进来,我们梳洗一下就过去。”
祁臻把自己收拾,看着洛浅兮披着一头乌黑长发坐在梳妆台前,等着烟雨拿着梳子过去给她梳头,祁臻看着,忍不住意思手痒,悄无声息的接过烟雨手中的梳子,将梳子轻轻放在洛浅兮乌黑柔顺的青丝上,修长白皙的大手熟门熟路的轻轻一转,立即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而后拿起一支梳妆台的镶玉银步摇,轻轻别如发髻中,“浅浅你看看,我的手艺如何?”
坐在那里一支想事情的洛浅兮,直到听到祁臻的声音,方才神经大条的缓过神来,原来是祁臻给她梳得头发啊,照镜子左右看了看,“还不错,有进步多了,话说祁美人,你这梳头的手艺是怎么练出来的啊。”
“天机不可泄露。”
祁臻忍不住神秘一笑。
洛浅兮却对此嗤之以鼻,“你不会没事拿着自己的头发练得吧。”
祁臻的面皮明显一黑,“你以为爷一天天的都像你这么清闲啊,爷每天的公文都批不过来。”
“好好好,是你天生聪颖,一点就通,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浅浅,别让爷爷奶奶就等了,我们快点过去吧。”
听着祁臻那两声亲昵的称呼,洛浅兮就没来由的觉得别扭,那明明是她的爷爷奶奶好不好……
一进富贵园,洛浅兮和祁臻便被洛景堂的贴身小厮点墨直接引进了洛老丞相的卧房门口,听到洛浅兮和祁臻过来的消息,洛景堂亲自迎了出来,洛景堂则是一副不肯多说的模样,直接让洛浅兮和祁臻跟他进去,屋子里,没有任何丫鬟小厮,只有洛老丞相老两口,和床上躺着的一个人。
明晃晃的金色面具,让洛浅兮上前的脚步本能往后退了一小步,这不是昨晚的大叔吗?
怎么这会儿跑到爷爷奶奶的卧室里来了!
“爷爷,这人是干什么的啊,你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洛老丞相二话不说就直接踹了洛浅兮一脚,洛浅兮躲闪不及,重重的挨了一下子,活动了下被穿得生疼的脚裸,怒视洛老丞相,“老头子,你让我救人,态度上总得客气点儿才行吧。”
“老头子,你别吓坏了丫头。”说着,洛老夫人用自己的身体把见面就掐架的祖孙二人隔开,看向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墨袍大叔,“浅儿,今早我和丫鬟在富贵园的后花园里散步的时候发现了这人,这人好像伤得很重,左臂上还被割下一块肉,凶手手段甚是残忍,浅儿你快看看这人还有没有救了。”
左臂上被割掉一块肉?!
奶奶口中的凶手,说得可是她,看爷爷奶奶对这人的紧张程度,洛浅兮在心底狠狠的捏了把冷汗,还好昨晚自己选择了就这人,而不是直接把这人解决,若不然,爷爷奶奶老两口今天还不扒了她的皮。
“奶奶你认识这人?”
“可,算是有些交情吧。”洛老夫人干咳一声,险些说出真相。
可洛浅兮是何等人也,怎能看不出老人家很明显的慌张呢,“奶奶,你最好对我说实话,实不相瞒,这人左臂上那块肉不是不是别人弄的,正是我割的,用得就是那把匕首。”
洛浅兮看了看床头上那把古朴中镶嵌着神秘花纹的匕首,很是坦言。
一听洛浅兮这话,洛老丞相额头的青筋暴起,一手拿起一只放床边的鞋子就像洛浅兮打去,洛浅兮也不躲,祁臻可舍不得让洛浅兮挨这一下,一把抓住洛老丞相的手臂,“爷爷你别激动,浅浅给这人刮骨疗伤,是为了救他。”
一听祁臻这话,洛老丞相这才缓了缓神,丢掉手里的鞋子,拧着眉头看向洛浅兮,坐在床边,“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浅兮简单把昨晚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当然洛浅兮把自己等着祁臻来,以及祁臻中了情毒那一段省去了。
一听洛浅兮这么说,洛老丞相抚了抚下巴上本就不多的胡须,“算你丫头还有良心,快过来给这小子看看吧。”
一般被洛老丞相称呼为“丫头”“小子”的人,都是洛老丞相认为亲近的人,可这人不是前来刺杀洛清宏的刺客吗?怎么让自家老头子如此看中,难道这个是自家老头子派去刺杀老头子的亲生儿子的?!
咳咳,这话怎么想怎么别扭呢。
洛浅兮甩了甩脑袋,不去想了,在这人给祁臻千年雪莲的时候,洛浅兮就肯定了这人不是坏人,即不是坏人,就是得救的,这样想着,洛浅兮坐在床边,一边按住墨袍大叔的脉搏,诊了半晌方才松开,洛浅兮不由得笑眯眯的看向洛老丞相,“对了爷爷,这人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让你诊病就诊病,问那么多做什么。”
“就是这人是处理完伤口后,没好好休息,有受了风寒,现在在发烧,必须去掉面具,以凉布巾敷额头才行,这样能加快退烧的时间,我在配些消炎退烧的汤药也就没事儿,至于手臂上的伤嘛,中了剧毒,能保住左臂不错了,这伤怎么也得一百天才能长好。”
“一百天?这怎么行,浅浅儿你想想办法啊。”就在这时,一直晕迷不醒的墨袍大叔动了动手,喑哑深沉的声音响起,顺势就要起来。
洛老丞相一下子按住了要起来的墨袍大叔,“鸿儿,你都这样了,就别乱动了。”
“爹。”
墨袍大叔短短一个字,让洛浅兮彻底凌乱,这时怎么回事?
难道这个前来刺杀洛清宏的刺客,是自家老头子的私生子!
一个惊悚的念头在脑海里升腾,来不及洛浅兮多想,更震惊的一幕发生,洛老丞相拿下了墨袍大叔的面具,一张和自家哥哥足足有纠纷相似的面庞映入洛浅兮面前,这回震惊得不光是洛浅兮了,还有一直没有说话的洛景堂,世上怎会有和他如此相似的人,说是这个人和他非亲非故,谁信啊。
就在洛景堂和洛浅兮兄妹张口结舌的时候,洛老夫人眼泪汪汪看着墨袍大叔,“鸿儿,你这是何苦呢。”
洛浅兮的小脑瓜飞转,爷爷奶奶都是管前院那个洛清宏叫清儿,管这人叫鸿儿,莫非这人才是真正的洛清宏?她这个身体的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