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了,就是亲爹亲娘生的,就是亲兄弟,飞羽,去城外。”
说着,祁臻便吩咐在外面坐着的飞羽赶车。
马车启动,洛浅兮不由得一愣,“去城外干什么。”
“你这些天来练舞辛苦了,爷今天带你出去放风筝,放松放松。”祁臻没骨头似的靠在车壁上,半眯着眼睛,懒懒睁开。
洛浅兮特意忘了眼车窗外的似火骄阳,面皮跟着抽了抽,气呼呼坐在原地,“我不去,我要回家。”
“回什么家,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还没一起出去放过风筝呢,飞羽,赶车,别停下来。”好像怕洛浅兮能从马车上跳下去似的,祁臻特意吩咐飞羽快点赶车。
洛浅兮坐在原地无语半晌,方才开口,“反正我不放风筝,大热天的出去放风筝,你有毛病啊。”
“拿去游湖吧。”
祁臻不肯死心,再次提议道。
洛浅兮这才将巴巴的同意,“对了,你说带我去游湖,都说几个月了,还没去上。”
“今天这不是去了嘛。”说着,祁臻招呼一声外面赶车的飞羽,“飞羽,去轻微湖畔吧。”
“这天太热,晒黑了脸就不好。”
终于能和祁臻去游湖泛舟了,原本洛浅兮的心情是很好,可一听祁臻的最后一句,洛浅兮较好的心情上瞬间蒙上一层阴霾,忍不住戳了戳祁臻的额头,“你也不是大姑娘,怕什么晒。”
“我不是大姑娘,你还不是嘛,我处处替你考虑,你还说我的不是。”祁臻瞥了洛浅兮一眼,嘴里幽怨的嘟喃着,那声音,那表情,处处都彰显着,好不委屈的样子。
谁让他吃软不吃硬呢,美人受了委屈,自己便跟着有些坐立不安了,“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啊,就说你没有男子气概吧,你还不乐意,你看看你现在这模样,不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是什么。”
“那还不是被我家媳妇气的。”
说着,祁臻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的确有点小家子气了,为了给自己挣回颜面,忍不住就提起不久前在水月楼上的事情,“不知道刚刚在水月楼上醋味飘散的人是谁,还说我……”
“说你怎么了,难道你小时候,你娘亲没告诉过你,别人给你的东西不能乱吃吗?”一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洛浅兮喘了两口气,还觉得有点不过瘾,又道:“你是不是该庆幸一下,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噗——”
看着自家小丫头脸红脖子粗的小模样,祁臻终于忍耐不住,直接笑喷,宠溺的将可爱的小丫头抱在怀中,“好好好,知道你都为我好,我对华馨雨没兴趣,你用不着这样。”
“没兴趣你乱吃东西。”
冷哼一声,把头撇到一边,此时此刻的洛浅兮活像一个被抢了糖果吃的小娃儿,因为生气小脸红扑扑的,一张樱红的小嘴微微嘟着,水嫩嫩的,让人忍不住过去咬上一口。
祁臻低头蜻蜓点水般的轻啄一口,却没敢太过深入,他现在已经明确的知道,自己对面前这小丫头,根本没有什么抵抗力,与其让自己到时候难受,还不如在最初的时候忍住。
突然被吃了豆腐的洛浅兮,又嘟了嘟嘴,狠狠剜了祁臻一眼,“男人果然都没好东西。”
“浅浅,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祁臻掏了掏耳朵,全当没听到。
洛浅兮没好气的白了祁臻,往窗外看去……
马车又行了半个时辰,终于到达轻微湖畔,而此时此刻洛浅兮才知道,上次自己和云长宁游湖,不是祁臻给画舫出租行银子,不让商家把画舫租给她,而是这些出租的画舫,全是归祁臻所有的,祁臻一过去,管事的立马给祁臻安排了一膄最好的画舫,一股浓浓的被戏耍的感觉扑面而来,直到上了画舫,洛浅兮的这种感觉还久久不散。
洛浅兮一手随意的搭在洛浅兮的肩膀上,“怎么了?又闷闷不乐,是谁惹到你了,我去帮收拾他。”
“你。”
洛浅兮指了指祁臻。
祁臻大力挥手,却轻轻落在自己的脸颊上,无辜眨眨眸,看着洛浅兮,“这回解气没。”
洛浅兮一个手刀横在祁臻的脖子上,“老实说,你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的。”
聪明如祁臻,只略微想想就知道洛浅兮在生气什么了,抬手抓住洛浅兮横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痞痞一笑,“爷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嘛,爷富可敌国,只要你嫁给爷,这一切都是你的,浅浅,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富可敌国是多少?”
洛浅兮忍不住疑惑道,为什么往往她所熟悉的地方,差不多都是祁臻的哩。
祁臻神秘一笑,“富可敌国既是掌握了良国上下大半命脉,所以,老皇帝不是因为同情我,才不动我的,而是在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之前,老皇帝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当然这京城里有几个数一数二的产业,我是不敢明面上挂名的。”
听着祁臻如此直白的回答,洛浅兮就算是有再大的气都消了,就想从祁臻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祁臻仍是攥着不妨,“浅浅,想明白没,你早点嫁给我,可是很划算的。”
“本小姐是金钱如粪土,想用这个诱惑本小姐,你想都别想。”
“是吗?”
泼墨染成的浓眉扬了扬,如诗如画的眉眼间含笑,“那这可怎么办呢,我就是这么能干,如果浅浅你实在不喜欢的话。”
“我散尽家财好了。”
听着祁臻的最后一句话,洛浅兮的耳朵一竖,瞪着祁臻,“你敢!”
“浅浅,让我看看你这些天来的成果好不好。”
洛浅兮自然知道祁臻要看的是什么成果,冲祁臻摇了摇头,而后神秘一笑,“不好。”
“我都知道你要表演什么节目了,我看了又不会说出去,你就让我看看吧,我给你抚琴,也正好看看你我合作,有没有差错。”
洛浅兮警觉的看了看湖面上零星几膄距离这里很远的画舫,再看看祁臻满是期待的眼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谁让她的表演要用人家抚琴的,如若想夺得百花桂冠,这二人之间的合作,必须天衣无缝才行。
当然洛浅兮不但是想那得百花桂冠,她更想向天下证明,她是这世上最配得上祁臻的,而不是她和祁臻走在大街上,背后总是有人戳她的脊梁骨,说她总总配不上祁臻的话,两个人在一起,不单单是两个人的事情,两个人在一起,也是需要亲朋好友乃至天下人祝福的事情。
这辈子,即做不到默默无闻,那就天下扬名好了。
不管原来的洛浅兮是怎样的人,她既然替原来的洛浅兮在异世重生,她就原来的洛浅兮活出精彩的人生。
“铮!”
琴声轻吟,每一个音阶行云流水般在祁臻白皙修长的指尖缓缓流淌出来,轻吟清凛,如诗若画,想必那天在翠竹林听到的琴音,又要精炼了不知多少倍,显然是祁臻下功夫练习了。
洛浅兮不禁嫣然一笑,舞步踏气,明明是一身极为简单浅紫色衣裙,舞步旋转间,衣裙飞扬,淡淡紫色随风飞扬,美丽不可方物,清风过出,甲板上只见抚琴的男子仪容出众,天人之姿,一袭紫衣涟华,倒尽了世间最美的颜色,难怪,自从祁臻穿了紫衣后,良国上下再无紫衣人。
而在甲板上翩翩起舞女子,一袭浅紫的衣裙,风华绝艳,不同程度的紫衣,却并没有让女子在男子面前失色,琴音飞扬,衣襟飞扬,认谁人看了都是一对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在他们二人身后,湖光山色,尽收眼底,沉醉于山水之间,回城一副旷世绝伦的绝美画卷。
远远看去,已经被两个好姐妹全会饭局,而后跟华宇坤等人一起过来游湖的华馨雨定定的看着这一幕,目光定格在一瞬间,目光空洞呆滞,本来她以为,洛浅兮不学无术,无论怎么和自己都是比不上自己,因为喜欢,她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格外敏感,祁王爷自幼身子不好,极少入宫,她也极少见到,可每次见到祁王爷,华馨雨都能看到,祁臻在默默看着洛浅兮的背影,看着洛浅兮的一颦一笑。
华馨雨虽深知洛浅兮和太子皇兄有婚约的,可不学无术,泼辣,花痴,善妒如若洛浅兮,这样的女人,如何配得上在他心目中,如同神邸一般存在的祁臻,只要想起祁臻默默注视着洛浅兮的那双充满爱恋的眼睛,华馨雨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那样不堪的女人,配不上太子皇兄,更配不上她心目中的神邸。
于是乎,不管在何时,只要一有机会,她就处处针对洛浅兮。
看着每每洛浅兮被自己弄得狼狈不堪,甚至受伤的时候,她就越是解气,那种恨不得把洛浅兮弄死的那一天,终于在三个月前的事先,她在地上放了黄豆,洛浅兮果然如她的愿踩到了黄豆,脑袋还摔在了一旁的石头上,摔得头破血流,她借机一把把洛浅兮推到御花园中的湖里,然后故作慌张的大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