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错了,五分钟以后,这个男人竟然拎着一瓶干白和两个晶莹剔透的酒杯肆无忌惮地再次出现在我视线内,五分钟前他的笑容让人厌恶,此时此刻却让我背上彪冷汗,对,他在窃笑,让孤家寡人的我心里没了底,这家伙究竟想干嘛?
大脑中浮现出一幅幅可能发生的情景,一副比一副惨不忍睹,什么样的画面大家心里应该有数了,就不一一描述了。
“陪我喝一杯。”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命令。
可惜姑奶奶也不是省油的灯更不是懦弱的虫。
“理由?”
“因为你我都是一个人,遇见是缘。”一副花花公子的台词。
“只怕是孽缘吧。”我扯着嘴角无奈一笑。
“你没听过孽缘更加刻骨铭心吗?”
“只怕万劫不复,阿弥陀佛。”
他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看来你还挺幽默的。”
“看来你也挺没品的。”
互相贬乏了几句,也算混了个脸熟。
他举起手上的干白,在我眼前晃晃,问:“喝吗?”
“你很寂寞,所以到处“留情”?我特意把“留情”二字加了重音。
他的脸部笑容没有先前僵硬了,“是。”
回答得倒很干脆,很坦率,这也让我承认,今晚很不巧我遇上了一个不要脸的男人,在海南三亚。
其实,我也寂寞,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来得刚刚好。
我同意陪他喝一杯。
喝酒时,两人各有所思,莫名,我再一次想起了和李大海的过去,才发现,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每天都过得很充实,以至于分手后才发现还有那么多值得回忆的镜头在脑海浮现。
当我回神的那刹那,他正看着杯中淡黄色的液体发呆,酒杯半倾斜着,还好酒水没有洒出来,不至于让自己去打扰他。
陌生男人的眼神中有一抹忧伤,这并不重要更不关我的事,所以懒得去好奇,谁没有难念的曾经?
独身一人来到海南的寂寞男人,多少是失恋了吧。我这么猜想,当然不能去问他,我们之间顶多是两个寂寞的灵魂互相取暖罢了。
大半杯干白下肚,早已感觉到脸上开始滚烫,他伸手触摸了下我的脸,这一次我终于看清了这个男人的面容,深邃的眼神,浓密的眼睛,轮廓分明的五官,很好看。
“原来你不会喝酒?”
“你没有问我会不会喝酒。”我借着酒兴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有点踉跄。
我不清楚人家喝完酒之后是热是冷,但是我一旦酒精上来就全身打哆嗦。
“很冷吗?”
我咬着嘴唇点点头,顺便拿起桌上的酒瓶又倒了一点。
“我送你回去吧。”陌生男人走到我身边二话不说就搀起我的手臂。
送我回去?我忙甩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才不会被你达到目的,本姑娘不是酒后乱性的人,谁都不能进我的闺房。”
其实我很清醒,只是大脑不是很好控制。
他笑了,很灿烂,退后一步。
“这次笑得没那么讨厌了,呵呵……再见。”
我朝他摇摇手,作了下深呼吸,自顾自地离开了。
直到拐角的地方,才忍不住回头望了那人一眼,他正静静地看着前方独自饮酒,原来真的是一个内心孤独的家伙,不由自主抿笑了下,回到了房间。
站在阳台上,四周更静了些,仰望暗无星辰的天空,或许喝了点酒,心底猛地揪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心酸,天知道我默默深藏了多久,吞噬过我的灵魂。我和李大海的开始是不是也是将就、寂寞、机缘巧合?在寂寞的时间遇上了经由身边的那个人,然后决定大彻大悟,重新做人,开始新的人生旅程呢?
第二天,阳光依旧明媚,我贼得意,想起家里的天寒地冻,北极熊一般的同胞们,我就像肤浅的妇人,独自偷笑。
洗漱后,我先一步去自助餐厅海吃了顿,到底是白吃的佳肴,所以尽可能放大尺度,一点都不觉得心疼。
只是迟迟不见马子和苏菲出现,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昨晚这两人应该都累了,懒得拨他们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