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午后,慵懒的暖阳洒在身上,我裹着白色小棉袄朝蓝山咖啡厅奔去,满腔的委屈加怨恨迫使本姑娘失去思维判断能力,一咕噜将刚出炉的现磨咖啡一饮而尽,随后袭来的便是舌头发麻,喉头煮沸了的灼烫感,现磨咖啡的甘苦堵在胸口,还夹杂着微微酸涩,我是一个喝咖啡必须加两包伴侣的俗人,从来不懂对清咖的品味。
苏菲在一旁瞪大了双眼看怪物般藐视鄙人,秀眉紧蹙,小心翼翼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深怕影响到本人自导自雷的独角戏。
“你……不苦吗?”苏菲是喝咖啡只加糖的半俗人,所以我俩注定成为天造地设的姐妹。
“苦,快给我水。”我的味蕾早已被咖啡的苦涩折腾得翻江倒海。
一杯清水下肚,总算如释重放。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和苏菲打从娘胎出来注定成为俗人,从来没想过怎样去过高雅的生活,但是自从苏菲撞上了大她三岁的张良马以后,便彻底沦陷在了恋爱的沼泽中,一发不可收拾。从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华丽转身也彻底颠覆了她的生活习性,在苏菲全心全意悔过自新的蜕变中,我也跟着添彩,她开始从闹市区步入了大型商场,从路边三元一毫升的劣质香水荣升为名牌香水、开始涉入咖啡厅,开始泡酒吧,开始学会怎么装高雅。庆幸的是,托苏菲的福我的进化也不错,从一个十足的俗人变成了一个半俗人,显然我缺少了一个带我骑上白马的王子。
此时此刻,苏菲目瞪口呆看着我,那眼神足是在审视外星不明之物,耳环少了一个,被发箍压变形的刘海四处乱飞,围巾一前一后一副刚被临幸了的模样。
忍无可忍,无法再忍,我终于委屈地噘起嘴,大声哭喊起来:“苏菲,我失恋了,李大海那个没人性的家伙竟然背着我偷腥,他不是个人。”
这一声鬼哭狼嗥,也彻底把在场几十双眼睛全部聚集了过来,那一刻,大家都知道这个没素养的女人被甩了,或许还有人拍手叫好,我只能用做贼的心理窥视四周,貌似没有一双同情的眼神,我大概已被所有人列为精神病患者的行列了吧?
抛弃大众的眼神,压了压惊,可怜巴巴望向苏菲。
“早告诉你那小子不可靠你不信。”苏菲一脸无奈看着我,顺手递上一把纸巾。
我擤了下鼻涕,挂着满脸梨花泪楚楚可怜地解释:“不是,是我甩的他,还送了他两耳光。”
李大海追了我半年,通过马子(张良马,大家都称他马子)认识的,初次见面后,就开始对我穷追不舍,经过李大海锲而不舍的追求我妥协了,几个月后的午后,当悲剧的我遇到了他和另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在街头拍偶像剧一般拥吻而结束了这段短暂的恋情,虽然恨,但是心里还是忘不了那张自大到爆的脸。
“怕啥,就凭你这长相还怕找不到男人,咱不理他。”苏菲一屁股坐到我身边气得牙痒痒为我打抱不平。
“可是,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我公司裁员,我中了。”
一行乌鸦飞过,苏菲也无语了,那还是马子帮忙介绍的工作,至少还是白领的待遇。
沉默片刻后,苏菲总结性地发了话:“你还是缺少一个可以照顾你的男人,自从遇到了马子,我成熟了。”
即便听起来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幸福感情,但不得不认同,或许真如苏菲所言我还没成熟,谁没有渴望的生活,渴望的工作,在苏菲眼里,我还没有长大,这个世上哪有那么舒坦的饭碗,如今就业本来就是难事,像我这种没钱没地位的穷困青年不摔个头破血流又怎能找到一份像样的活干。
时间一分一秒从指缝溜走,我们习惯了靠在沙发后靠椅上看着楼下街道人来人往,温馨牌的装束让整个冬日倍感温暖。
许久后,苏菲说。
“我和马子要出去避寒,一起去吧。”
“不去了,我这电灯泡马力太足,都快成拖油瓶了。”
“没事啦,反正我们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