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合着在姜雪的家里对付了一宿,第二日天还未亮,我便被姜雪从睡梦中给硬生生吵醒了,她双手叉腰,也不解释直接扔给我一根扫帚,道:“今天我家大扫除,正愁着没人帮我呢,赶快起来洗漱一下,找你帮忙。”
我睡眼朦胧下神经难免有些大条,直到被她推进了盥洗室,我才反应过来,当即是错愕不已,“敢情我是来给你打扫卫生的?”
她依靠在门框边上,打着哈欠,道:“你不给房租,又想白吃白住,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别啰嗦了,你弄完了才准你离开,不然你今天休想蹋出这门口一步。”
我算是彻底败给她了,忍着一肚子委屈用冷水冲了脸,拿起扫帚便从客厅开始替姜雪做起了大扫除,我顺便抬头看了一下钟,居然才六点,我无奈叹了口气,可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我气喘吁吁放下手中的活儿,姜丽才慢悠悠的起床,睁开第一眼便见我满头大汗,不由吃惊道:“你是怎么了?难道出去锻炼身体了吗?”
我白了她一眼,“问你那个好妹妹,好觉都给整没了。”姜雪在一旁振振有词道:“这是给你的机会,对了,周涛你会做饭吗?”
我心头暗叫不妙,连忙摆手:“这我可不会,你别什么事都赖着我。”姜丽顿时明白了,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行了,今天没多少行程,你若要睡就继续睡吧。”
转念一想,我似乎觉得不对,貌似今天还得去弄倒斗的东西呢,高清云可是反复嘱咐过,我可不能因为睡觉而耽搁了如此大事,姜丽笑道:“他写的那些东西我都看过了,一时半会儿根本弄不来,我已经叫雪儿联系门派中的各路弟子,相信不出三日那些东西就能到手,至于一些工具,去城里的古玩市场转一圈差不多就能凑齐了。”
“那就好。”听她一番解释,我心中的大石头落下,擦干净了脸上的汗珠,倒在沙发上睡了,兴许是我真的过于疲惫,在无人打扰居然一觉睡到了傍晚,起来肚子饿得咕咕叫,我发现姐妹俩都没在家里,才想起姜雪应该是到网吧接班了,至于姜丽时常外出,我也早习以为常。
我想姜雪一个女孩子单住外面,多有不便,毕竟晚上夜半可不好受,尤其是还要想方设法来对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精神是很容易疲劳的,我便想着不如给她做点饭菜捎过去,顺便问问最近网吧的情况。
说干就干,我不爱做饭,但不代表不会做饭,因生在农村,家里条件不太富裕,所以我得到了母亲厨艺的真传。我来到厨房打开冰箱一看,兀自笑了,姜雪也真会过日子,满满当当的一个冰箱,里面居然全部都是零食,至于急冻室也全是些速冻食品。
还好留了点可造之物,不然我还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足足忙活了半个小时,两人份的便当就做好了,我盖上饭盒打包出门去了网吧。这会儿应该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我估摸着她应该还没吃饭。
一进网吧的门我便瞧见了姜雪,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前台打着盹儿,面前一台电脑屏幕闪烁着刺眼的光芒,我敲了敲桌子,把饭盒放在了上面,姜雪眼睛都还没睁开闻到一股食物的香气就扑了过来,那动作幅度让我吓了一跳。
姜雪这才苏醒,看到饭菜不由露齿一笑:“想不到你还是挺会体贴人的嘛。”我一听这语气怎么有点不对劲儿,仔细一看,这不是姜丽吗?我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佯装你妹妹,好骗过我的眼睛?”
她也不客气,自顾自打开盒饭,一边吃一边说道:“在等一个人,姜雪和另外一个混蛋出去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这晚上离不得人,我只好帮她守一会儿。”
另一个混蛋?难道是姜天策?我木讷的点点头,问起了高青云那张纸条的事,“对了,那高老板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你给我也看看嘛。”
姜丽把一张折得非常整齐的纸页摆了上来,“你看吧,反正你也看不懂。”我不信这个邪,拿起细观了一番,见上面写得字迹歪歪扭扭,横七竖八,与其说是字迹不如说是画符,“这写得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难不成他是在糊弄我们?”
姜丽道:“跟你说了,你看不懂你还不信,这是祭灵文体,属于古文体的一种,他之所以会采用这奇怪的写法来告知,是因为倒斗一行全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即便是字迹也不能,你难道没听人说过,死人面前不讲活人语言,倒斗是直面地穴,要是随随便便让他人看到了,那还了得?”
“不过,他能写出这玩意儿,证明此人还是有一定能耐,我之前倒是小瞧他了,他告诉我们,自己祖上曾出现过摸金校尉,我隐隐猜测,那高老板自己会不会是一个摸金校尉啊。
她的言论让我着实吓了一跳,摸金校尉自民国晚期便不存在了,随有后世余毒残存,但****席卷之后,几乎失传,在现代社会来看,摸金校尉和以前的倒斗都不过是一种传说故事罢了,毕竟没人会相信真的有人去干这行当,若高青云自己就是那摸金校尉,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她见我一脸严肃的样子,却是笑了起来,“你别那么认真啊,我不过是随便一说,至于高青云是不是真的摸金校尉,那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那古代地下的大墓是否真的有龙脉,也只等我们去探过才知道。”我感到一阵心累,一屁股坐在了姜丽身旁,叹气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过了虎穴又闯龙潭,这样的苦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啊。”
她神情一变,好像是被我无意说中了什么似的,道:“还只是开始呢,远不到结束的时候,我始终觉得这一切的根源都是从那天鹰山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