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阴暗的医院走廊内,两人的脚步声清晰的传遍了整个楼道,我打着手电再次站到上次逃离出来的那个病房外面,背上突觉一阵冰寒,我俩没有说话,却用眼神做了一番交流,我先是警惕的瞧了一眼四周并无异常,便暗示姜丽可以进去。
她手里拿着一把黑尺,对着病房大门轻轻敲了两下,长尺发出清脆响声,她细细看了一番,才放下心来,猛地推开门,站到了病房之内。
之前那尊雕像赫然出现在我俩眼前,上次董洪峰遗留的破阵符纸还贴在天花板上,不过已经失去了作用,我跟在她后面,低声问道:“这一次好像跟第一次不太一样啊。”
姜丽笑了笑,“有何不一样?”我沉默了一下,却摇头,“不清楚,反正我觉得有些不同。”她似乎有些意外,“倒还真被你给说中了,你仔细看看那雕塑的位置是不是跟之前有些出入。”
我定睛一瞧果真如此,之前的雕塑不偏不倚,刚好位于病房正中央,然现在却是离了原地足有二十多公分远,我不禁咋舌,这雕塑还会自己走路不成?
怀着疑惑,但看姜丽从自己腰包内解下一个三清铃,提在手里,随后开始认真的放置五帝钱的位置,一枚枚的把雕塑给围了起来,随后郑重的取下那尊传国玉玺放在五帝钱的中间,口中喃喃念了几句,才起身找我要来十字镐,道:“动手吧,砸碎那下面的水泥,我倒要看看这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我不敢怠慢,扛着十字镐走上前来,一镐一镐的落在那坚硬水泥上,发出当当当的声响,响动极为刺耳,灰尘也逐渐散布开,姜丽却细心的递给我一个口罩,我忙不迭的带上,继续手中的活儿,没过多久,那水泥便被敲成了粉碎。
姜丽推开我,把事先准备好的铜镜给放到了那雕塑面前,铜镜两面朝内,互相对着,她对我嘱咐道:“待会儿你不要瞎跑,这回不比上次,咱们有了玉玺灵气镇压,即便那阵法内的阴夔再厉害冒然出现也定是要吃亏的,且那东西不傻,五帝钱封了房间玄阴纯阳,天罡地煞等穴位,他的实力会大减,难以伤到你,我在房间设了结界,是专门针对阴鬼之物的,你若乱跑,一不小心踩到了什么,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暗自捏了一把冷汗,“你放心,只要你说了,我肯定在原地乖乖的站着,绝不添乱。”我又问:“那镜子是做什么用的?”
“镜可现魂,我怕此地除了阴夔还有其他的邪灵暗中偷袭,镜子放在此处可作阴眼,一旦有其他东西到来,镜子自会让其现行。”
我不由感慨姜丽心细,上一次是完全不知情闯入吃了个大亏,此番知根知底,准备充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我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刚想行出几步,但听身后传来一阵水花四溅的响声,哗啦啦响个不停,我俩急忙回头一看,一个浑身冒着青光,穿着古代服侍的长发女鬼从雕塑缝隙之内活生生挤了出来,身体扯得鲜血淋漓,然它却全然不顾,一双充满着杀戮的眼珠子直直盯着我二人,我有些吃惊,也有些奇怪,怎么不见阴夔那东西出来,反倒来了一个不知名的女鬼?
她尖锐的利爪深深抠进了水泥地板上,留下十道深壑,我看的触目惊心,那咔咔咔似是骨头断裂的声音让我毛骨悚然,姜丽面色一沉,道:“此乃阴生巢穴,即便是普通的恶鬼也比外界要厉害许多,你要小心了。”
她刚才手中剩下的五帝钱反手一画,居然平空拿出了一把铜钱剑,这铜钱剑以红绳捆绑,居然有种灵气缥缈的感觉,即便是看管了不少稀奇古怪东西的我也觉得很好奇。
铜钱剑刚一现行,那女鬼便从缝隙里爬了出来,张牙舞爪的就要往我身上扑,口中还含一大坨乌黑的尸血,极为恶心,我转身想逃,却临时想到了姜丽刚才的嘱托,居然硬生生的站在原地,不偏不躲,然就在那女鬼扑进的一瞬间,似是一道红光闪烁,她还未触摸到我,便被一股莫名的巨力给弹了回去。
残缺不堪的肉体被其割成了两半,腹腔之内各式花花绿绿的虫子瞬间爬了出来,那肚子里已经没有一点内脏了,居然全部被尸虫给吃了个精光,此人的死相也是特别凄惨啊。
我强忍着胃里翻腾的呕吐之感,但听姜丽喝道:“恶煞,看剑。”
那恶鬼遭四象引血阵封印了多年,如今好容易重见天日,欲吸人精气,不料一出来便碰上一个茅山天师,心头恨意可想而知,她呕了一口污血在地上,那滩污血瞬间被阵法给吸收了去,破碎的雕像如同活人一般,却是长出了新鲜的血肉,女鬼扑上去大口大口的啃食着那雕塑上的血肉,而自己被切割成两半的身体也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着。
姜丽暗自冷笑,铜钱剑化作一道青光,破空而去,直穿其命门,那女鬼并非僵尸,具备灵智,当见这冒着青光的铜钱剑便知道厉害,不敢硬抗,居然一头钻入了那阵法当中,以求庇护。
但姜丽哪里允许她逃遁,“天地无极,邪魔哪里逃?”剑身一个急转,铜钱剑狠狠砸在那女鬼的脖子上,脖子应声而断,一大滩恶心的尸虫从空壳子里面爬出,那女鬼明白自己逃不掉了,断开的头颅猛地飞来就要去咬姜丽的脖子,姜丽面色不变,手上印了一记破邪,反手就是一掌劈在女鬼脑袋上。
随着凄厉的惨叫声,女鬼脑袋当空炸开,红的白的,散了一地,姜丽才退后两步,沉沉的看着那阵法道:“这阵法下面搞不好还有更多的鬼魂。”
我问道:“能有多少?”
她还想继续说什么,我俩的瞳孔却猛然收缩,我拉着姜丽的衣服道:“不会吧,怎么能突然出现这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