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南京,明朝首府,百花楼。
傍河而建,亭台楼阁,雕梁画柱,屋檐高翘,似一只凤凰飞上云层。在百花楼二楼,向河面扩建了一处大的亭台,红砖金柱,用大红的花球连绵点缀。
河水缠缠绵绵,舞女们影姿绰绰约约。年轻富足的公子们乘着小舟,以半圆之态围绕着楼阁向河,有着亭台的这一面。他们多穿白色或者青黑色长袍,简单奢华,腰间多坠着绿的能滴出水的玉佩,青衫折扇,此时却都遥望,远眺亭台。
寂静片刻,便传来了悠远的钟声,继而加入了琵琶,扬琴,落玉珠般清脆地悠悠弹奏,继而传出了甜美的女声“娉娉袅袅~十三~呀~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呀~珠~帘~总不如······”
最远的那艘船上,一袭青衣,傲然独立,轻摇折扇,羽扇纶巾。清瀑似的头发垂到大腿,随着轻风吹拂,似娟带微微飘浮。
嘴角上扬,低下头,仿佛有藏不住的笑。没办法,他太清楚楼上将要上场的那个小妮子要玩怎样的把戏了!但掩饰不住眼底那一抹期待,他倒确实很期待这次她的出场会怎样惊艳。
琵琶翠玉声弹拨、一下又一下,用的力气越来越大,似乎战马奔腾、擂鼓吹响号角。船下的青年俊子们也是越来越期待,就像是恶狼眼睛里冒着贪婪的绿光。两抹红绸从楼顶最高处垂下,一匹战马从亭台上驰骋而过,一位英姿飒爽的年轻军人穿着盔甲,一只手握着长刀,面容清隽,另外一只手把在红绸上,从楼顶上缓缓下降。大吼一声:“呔,你乃何人,竟擅闯我国边境!”又一匹战马从舞台另一端慢慢踱出,上面驮着一个娇媚的美人,似乎惊恐,趴在马背上,用手里的手绢擦着红润眼眶里滴滴落下的水珠,真可谓我见犹怜的骄人。
竟是一出话本。远处缀着的那艘小舟上的那位青衣男子眼底更是惊奇非常“竟然又出新的话本了!”。
这是大明朝最近几年才兴起的一种新的歌舞形式,年轻的才俊都很喜欢这些东西,既满足了自己身为读书人的那份矜持,本身话本故事性强就够吸引人的了,演员还都是这两年逐渐冒出来的几个特别娇艳的花魁出演,这种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距离感刚刚好满足了这些人的所有需求。不再像之前,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床上运动,连续几百年不变,换谁谁也受不了啊。还是这种新出来的玩意儿有趣。
就在青年才子们被舞台上突然的角色登场,搞得性质盎然的时候,竟然从舞台的另一边又跑上了一匹骏马,一模一样的场景竟然又重复了一遍,离得近的观众更是发现,这上来的这个女子除了比刚才那位从舞台左侧上来的女子面容更加英气一点,长相竟几乎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