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小时,我们走到了山下,在冰面连接到对面的雪山地带,有一条小溪,宽约5米左右,虽然是一条看上去水流量不大的小溪,但却深不可测,在这条沟中,至少有10米深。而且对我们的危险是致命的,这种从冰山上留下的融化雪水,有一种用物理学很难以解释的现象,那就是在呈液体的情况下,能够保持0摄氏度以下的温度,最低能达到零下10度左右,这是一种自然界的奇特现象,连科学家都解释不了。
如果不慎掉下去,呵呵,冰水会迅速冻住你的表皮毛细血管,让你的表皮时候,肌肉冻僵,就连会游泳的人也坚持不到30米。
菲克上尉让手下的士兵把担架的钢管支架拆开,用粘贴炸弹用的有机胶水粘合在一起,做成了一条长约十米的”独木桥”,搭到对岸。并用固定绳拴住钢管的一端,固定在了身后的一块巨石上,
“我先过去吧!”我将步枪和装备丢到了对岸,活动了一下身体,走上了独木桥,为了避免直视脚下的”死亡之水”,我抬起了头,目视前方,双手展开,呈飞行状,迅速的走过了独木桥,当我踏上了对岸的冰面时,我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犹如和死神擦肩而过。
我把杰森丢过来的绳索绑好,固定在了这边的岸边,让这独木桥保持着最稳定的状态。并对对岸圣光军团的成员们作出”OK”的手势。
“我来!”菲克上尉也学着我的样子,走过了独木桥,看他的样子,也吓得够呛!
接下来是华生军医,当华生军医走上独木桥的时候,我的心崩到了极点!如果他掉入水中,就没有人能够帮我治病了!
华生中尉一脸微笑的走了过来,四十几个人,都没有出什么问题,二十分钟后,对岸只剩下了火力手杰森。
“杰森!快过来,你不是害怕了吧。”华生朝着杰森调侃着。
“我,我有恐高症!”杰森面露怯色。
“什么!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就因为我们是地面作战部队,没有进行过高空跳伞训练?”菲克上尉骂道。
“不要怕!你可以的!相信你自己!”华生中尉蹲在冰面上,手背对着对岸的杰森,鼓励他过来。
“我来了!”杰森的脚踏在了钢管上面,当他走到小溪的中心时,身体却倾斜了起来,扑通一声滚落到了湍急的溪流中。
“杰森!”菲克上尉吼了起来,但在溪水中挣扎的杰森已经被冲出了十几米远的距离。菲克上尉想要冲上去救他,但却被我拉住了,强烈的身体拉扯在让我们两个在摩擦阻力很小的冰面上滑倒。
火力手杰森在水中扑腾了一阵后,身体淹没到了水下。
我们又失去了一位战友。
“该死!”菲克上尉一拳砸在冰面上,将坚硬了冰面砸开了一道裂缝。
众人陷入了沉默之中,短短几个小时,我们已经在非战斗状态下失去了三名士兵,而谁也不不知道,在这茫茫的雪山中,还隐藏着多少未知的危险。
我们的心情都很沉重,菲克上尉站起来后,依旧走在了队伍的最前方,带领着我们向眼前的这座山峰爬去。
我的体能渐渐感到不支,从口袋上取出了一块压缩饼干,吃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巧克力来,缓和了胃部的痉挛。走了两个小时,终于走到了这座雪山的最高处,和之前那座山的顶峰来说,还是算比较平坦。天色暗了下来,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6:38分了。
夜间在山区中行军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山菲克上尉下令在山谷中修正,等到明天早上天亮以后继续行军。
支起了两顶帐篷,大部分的士兵,还有华生军医他们就进去,打开装备包中的睡袋,躺在帐篷中休息,我和菲克上尉,还有两名二等兵留在了帐篷外面警戒。
“圣光军团的大部分士兵在成立之前都来自电子对抗部队,杰森也不例外,他在在训练对作战装备的操控很纯属,但就是因为我们这样一支对武器系统依赖度度过高的军队,没有进行像特种部队那样的全方位训练,所以没有发现会有这样的问题存在!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可能会被淘汰,但他一定不会死在这雪山之中。”菲克上尉坐在石堆堆砌起来的掩体后面,对我诉说着。
“士兵永远需要的是高强度的训练和清醒的头脑,如果一味的倚靠先进的武器作为支持,一旦失去了这种战术上的优势,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脆弱!”我对菲克上尉将出了自己的看法。
“是啊,我们的优势已经被埋葬在了山谷中,如果遇到敌人和那些自然环境带来的新危险,可能还会有士兵死去。”菲克的脸上写满了失望和无助。
“不会的,你要相信我们都能够活着走出去!”我拍了拍菲克上尉的肩膀。
一夜无话,我望着伊朗高原上空那近在咫尺,璀璨无比的星辰,内心感叹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战争,我们完全可以用另外一种放松的心态去面对着美丽的景色,但现实永远和心中的憧憬格格不入,因为天空中不光有璀璨的星河,还有不断盘旋的无人机。
凌晨三点,另外一拨换岗的士兵接替了我们。当我睡到睡袋中时,才感觉到整个人的身体处于酸痛的状态。我进入了到了半梦半醒的状态之中。
早上6:35分,我们整理好装备,拆掉帐篷,继续了行军,因为有昨天的前车之鉴,所以今天我们变得格外的小心,可是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地势比较平坦的地区,可菲克上尉却突然不动弹了。
我意识到出现了问题,还以为他看见了敌人,但我拿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敌军的踪迹。
我走到菲克上尉跟前,虽然是高寒地带,气温是零下20摄氏度,但我看到了菲克脸上全是汗水,汇聚在他的下巴尖,正往不断的滴落着。同样的,他的脸上也写满了一个单词”紧张”。
“我踩上地雷了!”他小声的对我说。
“停止前进!有地雷!”我朝着后面的行军部队喊着,妈的,既然菲克踩上了地雷,那说明一定不止一颗!眼前这片地势宽广的地区,竟然是******圣战军布置的雷区!
圣光军团的士兵们被我这一句话吓住了,像雕塑一样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当然,也包括我,现在也只敢站在菲克上尉面前不动。
“不要紧张,呼吸,放松,我会救你的!”现在能救他一命的只有我了。或者说,在救他的同时,也是救我自己,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普通的步兵地雷,也会把我炸的血肉横飞。
我从菲克的身上抽出一把Linder战斗刀,慢慢的蹲在他的脚下,用刀锋抛开他踩雷左脚附近的雪渣和土渣,从暴露出的地雷外表上看,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是一枚苏制ОЗМ-3防步兵跳雷,在上个世纪苏美冷战时期,装配给当时所有的华约成员国,苏联解体后,大量的苏联武器装备流入黑市,被******逊尼派强权国家购买,用来对抗西方世界,这种地雷也包括在其中。
ОЗМ-3防步兵跳雷呈圆柱形,该雷既可由电或遥控起爆,也可采用拉发引信、压发引信或松发引信起爆。而现在在我面前的这一枚,就是松发式引爆。
我用牙齿咬住军刀,开始松开菲克踩着跳雷的那支脚的鞋带,割开了靴帮子,然后右手握住军刀,军刀切进了菲克军靴的靴底,手中用力往下面压,然后抬起头,对菲克说:”把你的脚慢慢从靴子中伸出拉,慢慢的,不要紧张!”
我听到菲克上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踩上地雷的那一只脚提了起来,这个过程我的心弦再度蹦紧,生怕启动了跳雷,这可是从地下能够弹起,破片杀伤半径有25米的跳雷,不光我们两个会玩儿完,就连我身后的这群士兵也会被破片击中!
呼!菲克移开了脚,将刚才憋住的那一口气呼了出来。
“你还好么?”菲克看着跪在地上的我还用他的军刀压住跳雷。
“呵,我现在的感觉就像裤裆里面飞过了几百发子弹!让你的人扔一把工兵铲过来!”
“墨菲中士,把工兵铲子扔过来!”菲克上尉一把接住从空中甩过来的工兵铲子,然后开始顺着跳雷的边缘挖土,准备把这颗跳雷挖出来。
“OK!”我们两个人,他用工兵铲的铲面从下面托起跳雷,我在上面压住跳雷的开关,把跳雷移到一旁平缓的地面上,菲克马上接下他的皮带,连着工兵铲子,将这颗跳雷绑死。
“试着抽开你的手吧!”菲克在一旁说,我的耳朵因为高度紧张而嗡嗡作响。我闭上了眼睛,安在军刀上的手开始慢慢的松开,希望上帝给我一个机会,我默默的祈祷着。
哈!没事了!菲克上尉对我说。
我站了起来,看着地上和军刀,工兵铲绑在一起的跳雷,舒了一口气。
“我们还是撤回到山上去吧,这里太不安全了!”菲克上尉指了指身后的雪山。
“按照我的脚步走!”我小心翼翼的移动着,当走上山坡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圣光军团的士兵们按照我的脚步回到了安全地带,但华生医生的助手,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子,走的位置比菲克上尉踩中跳雷的地方还远,所以我的脚步对他来说还有一段未知的空隙地段。
他看上去非常害怕,站在那里不敢动,看到这样的情况,我又有了再次过去,把他带回到安全地带的想法,但这个时候他却又缓缓的挪动了脚步。
但是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一脸无助的看着我们。
“你别走了!等我过来!”我朝他吼道。
“不,我能行的!我不想连累你!”但接下来的事情却让我出乎意料,他竟然盲目的跑了起来,想一鼓作气的冲出雷区。
“停下来,不要那么做!”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接着如我想的那样,爆炸从眼前炸开,将地上的冰雪和土渣都炸起了5,6米高。军医助手的身体被炸到爆炸隆起后弹坑的七八米之外,只剩下了腰腹以上的部分,他仅存的身体上,军服上正在往出渗着鲜血,这是被弹片击中后会出现的现象。
他哀嚎着,匍匐着爬向我们,身后的雪地上是从他体内渗出的大股血迹,还有掉出来的肠子,这种惨烈的景象让我想到了中国古代的一种酷刑,腰斩!
那是一种及其残酷的死刑方式,受刑者会被铡刀拦腰斩掉,被斩掉下半身的受刑者不会立刻死去,而是会在挣扎一段时间后,因为失血过多的死去,这是对受刑者极大的惩罚,因为在死亡之前会受到肉体上极为强烈的折磨。
“哦,我的上帝!可怜的詹姆斯!”华生中尉看着远处挣扎的助手,这个叫做詹姆斯的年轻孩子,眼眶湿润了。
菲克上尉转过了头,不忍再去看眼前的情景,我知道,他也一定哭了。
“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啊……”
“我不想死!”
我一咬牙,举起了手中的SA80突击步枪,调至单发模式,将十字准星对准了他的头。
随着弹壳从抛弹窗弹出,詹姆斯停止了哀嚎。
我解脱了他的痛苦。
菲克上尉打开了背包中的平板电脑,对我们说:”眼前的雷区范围未知。我要用无人机把把脚下的雷区用导弹覆盖掉,为迎接我们的直升机营造一个安全的降落空间!为了避免受到冲击波,我们往更高的地方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