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两把雪地登山斧,还有一双极地登山靴,可以将人的身体牢牢的固定在雪地的冰崖上,如果你能够顺着山体爬到山顶上,因为北斗定位系统在没有多个单位支持的情况下很难被卫星发现,所以你一个人的定位设备很难被基地发现,你只要打开求救设备的信号发射器,信号传回基地之后,他们一定会派出直升机来营救我们的,所以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我这才意识到马龙少校还背着一个背包,里面有两把凿冰斧,和一双攀岩用的钉靴,看的出来这并不是军用设备,而是他自己准备的。没想到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他竟然还能有这等神器,不过我知道,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我替他去完成一项风险极大的任务。
我接过了装备,把信号波发射器装好,走向了洞口,山风依旧在呼啸,我握紧了手中的凿冰斧,试探着向洞口边缘的冰面靠近。
我用力将一支凿冰斧插入到了峭壁的冰面上,然后使劲拽了拽,确保不会拽拖之后,我握紧凿冰斧,从洞口跳了出去,在身体贴到冰面上的同时,两只脚上的钩刺和另外一支凿冰斧也插入到了冰面中,我叹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掉入这万丈深渊中去。
我调整好呼吸之后,开始向上攀爬,我没敢向下看,因为这万丈深渊会给我带来恐惧感。我咬着牙,向上攀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山顶上,依照我现在的体力,我最多只能够坚持十分钟。
但上帝总是会眷顾我的,在过六分钟后,我终于爬到了山顶,俯视着巍峨如龙的厄尔布斯山脉群峰。
我打开了大功率信号发射器,发射变换频率的信号只有空军基地的接收器才会收到。安置信号发射器后,我坐了下来。等待着武装侦查机的到来,如果发现了我,我就会引燃手中的信号弹。
但我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空军基地会因为天气原因和对地形的不熟悉,而拒绝营救我们。
可能是我这个人太悲观了,事情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在苦等了半个小时之后,我终于看见一架英军的电子侦察机出现在了空中,另外还有两架武装直升机在两翼掩护着。
我激动的拉掉了绿色信号弹的拉环,绿色的烟雾飘了起来,以便他们能够发现我,最终这架电子侦察机悬停在了我的上空,降下了绳梯。
我爬了上去,坐在了座舱中。侦查机上的副驾驶员来到我身旁,问我:”就你一个人?还有别的人呢?”
我戴上耳麦,回应道:”我们被困在悬崖的山洞中,我爬上了山顶,释放求救信号,另外两百人在山洞中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们的下落。”
“知道了,我现在就呼叫总部支援。”副驾驶回到座位上,拿起传呼设备呼叫总部增派更多的运输机来解救困在山洞中的英军和伊朗军队。
因为山谷中的气流不太稳定,所以侦查机不断的调整着机身的位置,渐渐我们发现有几架双桨的支奴干飞了过了,在我的指引下,侦察机带领着支奴干,向着悬崖的洞口靠近。
运输机确定好洞口的位置后,放下了悬梯,士兵们开始向着运输机的舱门爬去,越来越多的运输机出现在雪山周围,准备一次性将这些被困在山洞中的士兵救走。因为越是在这上面花费时间,遇到敌人对我们发动袭击的可能性越大。
而我所在侦查机和另外两架武装直升机,更是要为士兵的转移提供掩护和警戒。
“王子1号,2号,东北方向,距离两公里,高度435米,发现不明人员活动!”侦查机的驾驶员向着武装直升机汇报着情况,
一架捍卫者武装直升机依旧悬停在空中,另外一架向着一座山头飞去,此时还有最后一批被困在山洞中的士兵没有被运走,其他几架支奴干早都已经飞离了我们所在的位置。
还是晚了,我看见那座山头响起了轰隆一声巨响,一颗炮弹向着悬崖打了过了,不偏不倚,击中了那架正在转移士兵的支奴干运输机。
支奴干被击中了机舱,炮弹的爆炸将机身撕裂,一片桨叶旋转着向我所在的侦查机飞来,虽然直升机的驾驶员立刻旋转机身,但我们还是感受到了机身猛烈的晃动了一下,然后直升机失去了控制,倾斜了起来,向着山谷中栽了下去。
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大石头上,脚下是一个不是很陡的山坡,两个凿冰斧,就在我的不远处。
阳光从山谷中照了下来,风雪已经停了下来。
300米外,有一架飞机的残骸,正在燃烧着火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一定是被击中的那架支奴干。我站了起来,除了感觉到有一点头晕之外,没有别的什么不适,身上也没有掉下什么重要部件。我努力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武器,我摸了摸腿上的枪带,只有一把左轮手枪,我打开转轮,里面有六发子弹。腰上的还有一把匕首,仅此而已
我走向了那架支奴干,火势已经小了下来,我不希望夜莺也在里面。
我举起手表,发现手表的显示屏已经坏掉了,只有指针依旧还在转动着。看到烈火在我面前燃烧着,我想残骸中的人已经没有了生还的可能,由他去吧。
我沿着山谷转过了一个弯道,发现了另外一架飞机,没错,就是那架轻型电子侦察机,它的一半杯埋在了厚厚的雪坡中。机体也只有尾翼和螺旋桨受损。
我兴奋的冲了过去,扒开雪堆,希望看见有人在里面,但我发现驾驶室内却空无一人,难道那两名飞行员已经离开了飞机的残骸?
我看到雪地上浅浅的脚印,便顺着脚印的方向寻去。
在这茫茫的雪山深处,如果能够有两个人和我一起,活下去的几率就会大一些。
山谷中的风雪又刮了起来,能见度又降低了许多,只能看见10米内的东西,我戴上了护目镜,风雪已经将地面上的脚印吹散,我失去了追踪的线索。
我在山谷中走了两个小时,也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了,眼前又出现了两条岔路,让我选择。
选左边吧,就和再山洞腹地中选择的一样。
我的双手交叉,右手握着左轮手枪,左手反握住匕首,在能见度如此低的情况下,要是遇到突然冲出的敌人,我也能再短兵相接的情况下迅速做出反应。但弹药实在有限,给不了我想要的安全感,如果这个时候能够有一把突击步枪在我手中,我的心里一定会踏实的多。
连续的奔波,已经让我的身体严重的疲乏,头也愈加疼痛了起来,几次都跌倒在了雪地中,但求生的欲望使我一次又一次的站了起来,可漫无目的的前进却让我又有了放弃的念头。
人在极度疲乏的情况下会出现幻觉,我又看到清道夫那邪恶的微笑在不远处出现,虽然我一直暗示着自己那是幻觉,但手中的扳机仍然还是在我恐惧的驱使下扣动了。
六发子弹,在一瞬间就被打光了,清道夫的微笑也随之消失。我这才彻底意识到我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把可能保命用的子弹浪费掉了。
呜……呜……
我听到了狼的呼喊声,低沉而又充满威严,让在迷离状态中的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我意识到这不是幻觉,而是真正的狼在呼喊。
一只健硕的雪狼出现在我的面前,长约180CM,两只凶狠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并且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嘴上的尖牙森然可怖。
妈的,要是现在枪里面还有子弹,我还能够对付它,但现在手里只有一把匕首,难道就要让我去对付一只以凶残狡猾著称的雪狼么?
雪狼慢慢的靠近着我,试探着,我的肾上腺素也在急速的分泌着,大脑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感。做好了格斗式,并把匕首横在自己的胸前。
我们彼此间的试探大概有两分钟,彼此之间只是画圆式的对峙,谁都不敢率先发动进攻。也许是经常杀人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几分杀气,而狼对这种杀气也有所感应,所以我看得出他虽然表情凶恶,可换是对我有几分畏惧。
但最终率先发起进攻的还是这个沉不住气的家伙,它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猛地向我冲来,我立刻侧身闪避,同时将刀头格在手臂外侧,这家伙的身体几乎是贴着我的手臂划过的,当我躲过去转身面对他的时候,看到它的身上有一道划开十公分左右的流血伤口。第一次接触它就被我挫伤,我看见他眼中锐利凶狠的光芒已经黯淡了下来,而是多了一点小心的神色。
第一次的接触很明显是我占了上风,让这匹雪狼意识到我并不是一个弱者,这也再次提高了它的警惕,它继续在雪地上来回走动,伺机对我发起第二次进攻。
我的心情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因为我知道狼是一种非常聪明机警的动物,同样的错误是不会犯两遍的,所以这次它要是对我发起进攻,如果我不能一刀将他格杀,那么倒在地上的就会是我。
它的左前爪向前抬了抬,看样子他是要对我发起进攻了,在它再次冲向我的那一刻,我也迈步向他冲去。
它身体跃起的那一刻,我马上双膝跪地,让身体按照惯性向前滑行,同时将匕首刺向它的喉咙。
扑哧,我听到了颈部动脉被割破后喷血的声音,脸上也是沾上了殷虹的血液。我手中的刀脱手飞出。
我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吃了一嘴的雪,然后站了起来,看着刚才与我交手芙蓉雪狼,倒在地上在哀嚎了几声之后,便不再吭气。
我从它的脖子上拔出我的匕首,在它的皮毛上把刀身擦干净,向着前方继续走去。
大概走出了有20多米,我看见地上又有一只小狼崽的尸体,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它的身上有一处枪伤,雪地上还有一滩被鲜血染红。
这一定是我刚才产生错觉后开枪打中了它,而那只刚才与我展开决斗的雪狼,一定是它的母亲。
我想我已经失去了继续走下去寻找活着的人的意义,因为这只母狼带着小狼出来觅食,如果遇到那两名飞行员的话,那么一定会他们一定成为了这两只狼的猎物。如果飞行员杀死了它们,它们也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想到这里,我又开始往回走,准备回到岔路口,在回去的时候,我剖开了母狼的尸体,扯出它的胃部,向看看里面有没有新鲜的肉类,结果除了发现一些黏黏发臭的胃酸粘液外,没有发现任何食物。
算了,我吃点狼肉吧,就算是生肉我现在也还是吃的下去,至少能够让我恢复一些体力。
我切下一块母狼的大腿,撕下腿上的毛发,开始吃了起来,狼肉有一股腥味,但我很快就适应了,狼肉在一进入胃部就引起了强烈的反应,让我感到舒服了许多,头脑也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我听到了战车的轰鸣声,马上站了起来,向着山谷的深处望去,出现了两道光亮,那应该是路虎军车的前大灯。
我丢掉手中的狼腿肉,向着汽车出现的方向跑了过去,当看到车上的”UK”时,我兴奋的吼了起来:”友军!”
路虎战车停了下来,车上的机枪手看我穿着英军的作战服,朝我叫道:”你是哪支部队的?”
“我是之前去高地上面布置新阵地的。”我简明扼要的对他说。
机枪手点了点头,我看到在路虎后面,是一支十辆各式移动作战单位组成的攻击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