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我是不会放人的!我要把他送到军部去处理!”那名军官似乎还想回旋一下。
“老子叫你放人!”队长被激怒了,举起了手中的M4,拉动了枪栓,闻讯赶到的全体戒备者特遣部队的成员全部将枪口对准了这群英国兵。
“你以为我真的害怕你们这群披着”特遣部队”,实际上是雇佣军的战争野狗么?”那军官喊道,他手下的那群士兵也将武器对准了我们,同时架住我和铁面的士兵也将将手枪的枪口顶在了我们的太阳穴上。
我们两方陷入了僵持之中,这个时候,谁要是擦枪走火,都会把我们两方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队长,你们回去吧,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反正都是要被送到军部去的。这个时候惹了事情的铁面竟然劝起了队长。
“要送过去也是我们送过去,还轮不到这群英国佬。”队长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可能还在为英军军官骂他战争野狗而气恼。
“准星,对不起,连累你了。”铁面转过头,从他的话中我听到了歉意。
“没事,你救过我的命,这是我欠你的。”他是我的兄弟,我怎么可能会觉得他连累我。
“把你们的武器统统放下!不然格杀勿论!”一声威严而又洪亮的声音传来,我抬起头向远处望去,带着黑色蛤蟆镜的安德雷尔将军在二十多个宪兵的保护下来到了我们和英国军队对峙的地点。
“将军阁下,请听我解释!”那名英军上尉走了过去,做出一副谄媚的表情,让我觉得非常恶心。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这个家伙的脸上,安德雷尔将军开骂,”你想解释什么?带着手下的士兵闹事?”
那名军官没有想到将军会朝着他的脸上来一巴掌,挨打后竟然懵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的战友们也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齿轮吓的缩回了无人坦克的后面。
“统统给我抓走!把地上的尸体给我带到停尸房去检验。”
我们被塞入了一辆运兵卡车中,宪兵们的态度十分恶劣,催我们上车都是连踢带踹的。
我们和那群被缴械的英军塞入一辆卡车中,戴上手铐的铁锤还不忘竖起中指,羞辱坐在对面的那名英国军官。
“嘿,英国佬,不是说你们打仗挺厉害的啊,杀过几个人?”霸王笑了起来。
“闭嘴,再说话我一枪把你给蹦了!”卡车末尾,带着红色袖标的英军宪兵朝着铁锤吼道。
“牛逼什么,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把子弹塞入到你的****里面去!让你连屎都拉不出来。”铁锤小声的嘟囔着。
目的地到了,我们被推下了卡车,宪兵们站成一排,手中的枪械统一换成了电军棍,安德雷尔将军也从后续跟进的路虎车上下来,取下他的蛤蟆镜,对宪兵们下达了命令:”把这些犯了事的家伙关进去,我晚上亲自来审问他们,敢在军营里面闹事,胆子也太大了。”
在宪兵的呵斥和军棍的驱赶下,我们走进了大本钟基地的军事监狱中,在这个监狱里面,关押的有美军战俘,******圣战军战俘,当然,也还有那位爱德华将军。
因为在坎大哈的美军监狱中受到了非人的虐待,所以第二次进入着结构和外形都差不多的监狱时,我突然心跳加速,全身颤抖了起来,而反应最为激烈的应该是妖精,她竟然趴在监狱走廊的墙角,痛苦的哭了起来,也许这些相似的场景,引起了她对那些可怕事情的回忆。
“快走!”一名宪兵将军棍砸在妖精的背上,妖精这个时候也没有一点力气反抗,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看什么,快进去!”身后押送我的宪兵,把我推入到了一间囚室中,然后砰的一声关住了牢门。
我再次感受到了那种被关押在美军监狱中的压抑和绝望。虽然我知道我现在烦得事情并不是很大,但当我身处和落入敌手后同样场景时,我还是忍不住恐惧了起来。
昏暗的囚室,简陋到连坎大哈的美军监狱都不如,光线只能透过铁门的顶端透气孔渗经来。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全部都是在美军监狱里面受刑的画面。我额头上的汗液不断的留下来。心脏也一直在加速跳动。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黑暗中正的出现了一个人,手中握着明晃晃的异形军刀,脸上的皮肤大面积腐烂,蛆虫在他的脸上蠕动。而且他有一只眼睛吊在眼眶外边。
“开门!放我出去!这里面有敌人,清道夫回来了!”我转过头,用力拍击着铁门,想要门外的宪兵放我出去。
“嘘!不要怕!”清道夫在后面用他那沙哑的喉咙对我说。
但我却不敢去看他那张面庞,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那把异形军刀贴近我后背的寒意。
哗啦,
牢门被打开,过道上的白炽灯光刺的我睁不开眼睛。
“这个家伙疯了么?”我听到一名宪兵说话。我睁开眼睛,眼前看到的只是一双军靴。
我被人拖了出去,接着我感觉到了全身一阵强烈的酥麻,眼睛一黑,失去了知觉。
经历了噩梦,我再次被惊醒,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一张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医疗设备的探头,手臂上插着输液管。
我的头依旧很昏,看床头的心律显示屏上显示的心电图和心律都感到模糊,我难道快瞎了么?
我想说话,却都说不出来,我只是模糊看到在我病床的不远处,站着一名戴着口罩的护士,金黄色的头发被高高的盘起。看上去似乎感到很熟悉。
她走了过来,摘下了面罩,我这才看清楚,原来是夜莺。她拉住我的手说:”你没有什么事,放心吧。你闲杂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休息。”
我很想明白我怎么了,但是我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话憋在口中说不出来。只好用另外一只没有插输液管的手摆出手语,问她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和夜莺得了严重的反拷问恐惧症。”夜莺抽过来一张凳子,坐在我的旁边。
“反拷问恐惧症?”我的心里一惊,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词,但我知道这一定是一种心理疾病,而且和我在坎大哈美军监狱的经历有关。
“我对你们所遭受的一切感到难过,这是一种心理疾病,根据我以前的工作经历,以前也的确接受过患上了这种心理疾病的人,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在战场上被敌人俘虏,拥有过一段被拷问,或者说被虐待的经历。在被解救回到正常社会之后,会因为无法适应而产生焦虑,恐惧,幻觉。甚至会出现生暂时性语言障碍和视力下降等生理症状。”夜莺为我阐释着这种心理疾病的特征。
“但是我之前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我的右手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但还是努力的抬起来向她比划着我的意思。
“是的,那是因为你拥有足够坚强的毅力,再加上你被虐待和拷问的时间较短,虽然对你造成了肉体上的创伤,但是却并没有对你的心理造成太强烈的阴影,除非让你再次处于这样的环境,激起你对那段经历的回忆,才会导致导致了发病。”
“心理疾病!”我在心里默念,当初我就是因为得了战后综合症,无法融入到正常社会中,才选择了雇佣兵生活,每天过着刀头舔血,枪林弹雨的生活,才让我摆脱了战后综合症曾经带给我的痛苦,如今却又得上了这样一种心理疾病,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
“我什么时候能恢复语言功能?”我实在不希望从此以后变成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夜莺耸了耸肩膀,对我说:”这个我也说不准,你由于受到了过度惊吓,导致你运动语言中枢神经受损,如果想要恢复,要根据治疗的情况来定,但根据以往病例的病史数据,至少需要两周的时间你可以恢复到正常的生理状态。”
“但是这两周时间也只是生理恢复期,心理上的恢复就要靠你自己了,在心里恢复期间,你可能会做噩梦,出现幻觉,莫名悲伤,焦虑。情绪不稳定。有的人因为承受不了这种痛苦而选择自杀。”夜莺把未来会出现的情况都告诉了我,为我先打好预防针。
“我想我没有那么脆弱。”
夜莺拔下二甲苯胺类镇定药剂的输液针管,用酒精棉球按压住被针管刺入皮肤的位置”在你恢复的这段时间里,一定要按时服用抗焦虑的药物,心理克服加上药物治疗,会让你更快的痊愈。”她把一个白色的药瓶在我面前晃了晃。
这说明以后我就要变成一个药罐子了,我突然我想起了自己既然在病床上躺着,但是队长他们的情况我还一无所知,我马上向夜莺询问队长他们的情况。
夜莺的脸色突然变得沉重起来”队长他们因为违反了军队安全条例,被关了禁闭,估计要几天之后才会放出来,妖精和你一样,出现了病症,也在基地医院里面养护。所以安德雷尔将军网开一面,就让你们在医院里面接受治疗,免受禁闭。但她似乎比你的情况要糟糕多了,一醒过来就拔掉了插在她身上的医疗设备,表现出了狂躁,愤怒的一面,期间还出现了自杀倾向,被医生和医院的卫兵制止住了。但是和你们一起被抓的SIS特派员摩根却没有事情,可能这种病不是每个受到拷问的人都会得的吧,毕竟有少部分的人和普通人的心理状况不一样,遇到情景再现的时候可能大脑深处的记忆会自动屏蔽掉。铁面因为射杀了一名英国士兵,被关押在重刑囚室中,指挥部决策层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置他。”说道这里,我明显听出了他对铁面的担忧。
“不会有事情的。”我反而安慰起了夜莺。”好了,你休息吧,如果有什么事情就按你床头的按钮,会有护士过来帮助你的。”
我看着她模糊的背影离开我的病房,在出门之前,她关上了灯光,由于是夜晚,我一下子又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那种恐惧的感觉再次传来,我的耳边又响起了清道夫的笑声。还有那从黑暗中走来的怪物。
“幻觉!幻觉!”我在心中对自己说道。我闭上了眼睛,清道夫的笑声却越来越大,好像立体声的音响,从四面八方传来。
“准星,你好啊。想来试一试皮下组织被割碎的滋味么?”清道夫好像贴着我的耳朵在对我说。
“走开!”我疯狂的呼喊着,身体也扭动了起来。最后从病床上滚落了下来。
“啪”头顶的灯管被点亮,我看见夜莺和几个护士冲了进来,跑到我身边,将我扶起。
“准星,你怎么了?”我被抬回到床上,鼻涕和口水从我的口鼻里面流了出来,夜莺用干净的消毒帕为我拭去。
“不要关灯,一关灯我就出现了幻觉!我甚至能够听见清道夫的声音。”我抓住夜莺的手,摆动着手语,哭喊着。没想到在战场上从不畏惧死亡的我,现在竟然走到了崩溃的边缘。现在我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软弱的懦夫,要倚靠在一个女人身边寻求安全感。
“没有事情,你们不是在上次行动中把清道夫给杀了么?难道你忘了?”夜莺也参加了上次的行动,她安慰我。
“不,清道夫没有死。妖精没有打死他。”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思维陷入到了嫉妒混乱的状态。
“不要怕,不要怕!”夜莺抱住我的头部,我觉得自己的脖子被针头扎了一下,接着我又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