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覆盖了杜鲁斯西区,寒冷几乎让空气结了冰,大街上鲜有行人,人们都在家里不敢踏出半步。然而,在杜鲁斯西区却发生了比冰冻更让人全身汗毛直竖的事情,有一个无辜的人在寒冷的冬夜死去了,他的死不能不让每一个目击到这个惨象的人唏嘘不已。之后,他的尸体不见了,死亡与罪恶似乎也被冰冻在了这寒冷的冬季,叫人难以察觉。
"啊!"几个目击者趴在窗户上往窗外看,他们一个个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只能从嗓子眼里挤出几声惊叹,却因恐惧而说不出一句话,他们双腿直颤,浑身冒着冷汗,似乎能感到正处于冰天雪地中的那个人所遭受的痛苦。血腥、残忍、暴戾,所有的词汇都不足以描绘他们所看到的这个场景。然而,他们没人敢吱声,似乎如果有人提起外面发生的事情,哪怕是一个字,凶手也会同样对待他们。他们看到外面雪地上的那一幕连自己都不愿意再回想,也不愿意再和别人提起一个字,更别说为那个可怜的人报警了。他们的嘴像是结了冰,张不开,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整个屋子里气氛直降零点,其中有个人终于看不下去,他转过身来,双腿发软,瘫坐在沙发上,其余几个人也陆续回转身来,他们对看几眼,不约而同地穿上衣服,逃离了这个恐怖的地方。
2001年1月23日,在一个寒冷的夜晚,艾瑞克·史瑞佛下班了,他刚到杜鲁斯不久,想要认识一些当地人,天气是那样的寒冷,艾瑞克不想再考虑繁重的工作和让人头痛的未来计划,他只想找个暖和的地方和朋友们喝上几杯暖暖身子,然而27岁的艾瑞克却从没有想过,他年纪轻轻即将丧命此晚。
艾瑞克曾在国内各地打零工,他性情爽朗,易于相处,他的人生目标就是能赚够钱回亚利桑那和女友跟两岁的儿子团聚,所以他才努力工作、攒钱。来到杜鲁斯西区后他找到了一份配管工作,虽然工作很辛苦,不过收入多些他也就满足了。室友搞了一个派对,约了一帮朋友来玩,艾瑞克今晚决定痛饮几杯,以消除多日来的辛苦与劳累。他的室友也喝多了,到了凌晨1点实在是体力不支,就爬上床去睡觉,这时,他听到屋内很吵,像是有人起了争执,不一会屋里就安静了下来,他不以为意,以为干戈化成玉帛就沉沉地睡去了。可是,隔天早上他起来后就感觉很不对劲,屋里一盏灯被踢倒,地上有碎玻璃,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这些混蛋,竟然在我屋里打架。"室友不满地说道,他拾起几片碎玻璃顺手扔进垃圾桶里,他想找艾瑞克一起收拾房间,顺便问问昨晚上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谁在闹事,可是到了艾瑞克的房间却不见他的人影,当时艾瑞克的室友宿醉未醒,头痛欲裂,只当是艾瑞克认识了新朋友跑出去玩了,也就没想太多。可是一天过去了,仍然不见艾瑞克的人影,室友越想越不对,打电话给几个当晚在这里玩的朋友,他们都支吾不言,像是在故意隐瞒什么。室友觉得其中有什么变故,就拨打了报警电话。
接手这个案件的是雷恩·塔普警员。雷恩是个外貌长得很壮实的黑人巡警,他的脸肥嘟嘟的,一看就能让人想起电视上唱hip-hop的黑人明星,他自己的确也酷爱街舞,和社会上的朋友们也混的很熟。杜鲁斯西区并不太平,这里常会有一些街头恶霸或是机车族游荡在街上,雷恩是这个工业镇险恶街头有名的警员,曾调解过多起酒吧的斗殴事件,他几乎是黑白通吃的人物。既在从事警员行业维护治安,又能够很好地和地痞流氓打交道,因为雷恩知道,在这样一个臭名昭彰的镇子,不能和恶势力硬碰硬,只有圆滑处世才能安身立命。虽然他接受过很多起打架斗殴的案件,但是这次失踪人口案是新挑战。
雷恩问艾瑞克的室友"你最后是什么时候看到艾瑞克的?"他说他最后一次看到艾瑞克是在派对当晚。派对过后艾瑞克就一直没回家,室友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故,所以才报的警。"难道派对上的其他人也不知道吗?"雷恩问道,艾瑞克室友表示他也曾给那些人打电话寻问艾瑞克的行踪,他们都说不知道,他同时表示他感觉其中另有隐情,似乎派对上的那些人在隐瞒什么。雷恩记录下来他说的事情后,跟他要了当天参加派对的人员名单,决定亲自去寻找派对上的目击证人,而这是个困难的任务。
来艾瑞克所在公寓参加派对的人是群机车族,他们不太信任执法单位,更不相信警察,没人愿意出面提供咨询,雷恩只得跟他们套近乎,威逼利诱想让他们透露只言片语,但显然雷恩的警员身份阻碍了他查找真相,无奈之下雷恩找来了艾瑞克的室友,请他出面问问艾瑞克的下落。在艾瑞克室友一阵软磨硬泡下,他总算说服了其中两名参加派对的人出面,说服他们同意在录音下做供述。而在他们做口供的过程中,雷恩才发现惨绝人寰的秘密。
"也许艾瑞克的失踪和乔有关,哦,我说是也许。"其中一个人含糊其辞。"乔?你是说乔·威曼?"雷恩惊叹道。对于乔这个人雷恩一点也不陌生,他是一个出了名的暴徒,恶名昭彰,曾多次因为打架斗殴被捕入狱,屡教屡犯,不知悔改。雷恩知道有这个人出现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而艾瑞克的室友表示他并不认识乔,也不记得有邀请他来派对,不知道是谁认识乔并把他招惹来的,艾瑞克的室友对于乔的不满全基于他打破了他家的盘碗和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乔是个多么危险的人物。"谁让他来的?乔是谁?"艾瑞克的室友质问道,但那两个人都耸耸肩,表示他们并不知道,雷恩知道问这个问题他们多半是不知道的,亦或许就是这两个人的其中一个叫了乔一起参加派对,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事情,知道是谁把乔叫来的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更何况是每人愿意承认是他自己招惹来的这个恶霸。于是雷恩问道"什么叫也许是呢?"他表示对这样不明确的表述感到不满。他声明警方会为他们做口供一事保护他们的安全,但他们对此嗤之以鼻,在雷恩再三保证为他们保密后,他们才决定说出真相。
据目击证人描述,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
当时大家都在聊天玩闹,气氛还是很融洽的,直到大块头乔走近屋里来,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有点紧张起来。"你好啊,乔。"大家都热情地跟乔打招呼,因为他们知道要对乔表示足够的尊重,否则要是触怒了他可就有好瞧的了。乔当然对大家的热情态度很满意,他那天晚上心情也是大好,大家都在言语上对乔追捧有佳,但他们心里都想着让这个人赶紧走,即使大家都尽量避免和乔有实质性的交谈,可是当时刚刚来到杜鲁斯西区的艾瑞克可并不知道这个大块头的个什么样的狠角色。艾瑞克发现大家都对乔毕恭毕敬,想必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艾瑞克觉得自己应该多认识些这样的人,以后出门也有个照应。于是就在大家对乔避之不及的时候,他却主动迎上和乔攀谈起来,大家一看艾瑞克把乔引开了,也都暗中庆幸各玩各的了。于是乔和艾瑞克二人远离大伙在一旁聊天,起初两个人还相谈甚欢,期间乔起身拿了一箱啤酒到两个人坐着的地方打开来就喝,原本就抱着一醉方休态度的艾瑞克当然也奉陪到底。然而,几瓶酒下肚,两个人脸也红了,精神也恍惚了,说起话来难免有些对不上思路,几句话不对付,顿时就让乔火冒三丈。乔是当地的机车族,脾气异常火爆,而且喝酒很凶,他突然间拉高嗓门和艾瑞克吵成一团,艾瑞克虽然长得比他身形要小些,可脾气也不小,借着酒劲壮胆的艾瑞克也硬是和乔顶了几嘴。正在怒头上的乔怎受得起这样的气,不由分说上来就给艾瑞克一拳,把他打到在地,如若这时艾瑞克赶紧服软求饶也许还不会有事,可是被蒙头打了一拳的艾瑞克当时就有点蒙,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和怎样的一个人在起冲突,他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还没站稳,就一头朝乔顶过去,用头撞他的肚子。这一下子屋里就炸了锅,扔、砸、打、骂,声音混成一片。乔这时喝大了也正想闹事耍泼,就着酒劲就和艾瑞克缠打起来,艾瑞克那里是乔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被打趴下了,乔打的还不过瘾,再加上旁边的围观者也在起哄喊叫,乔更是兴奋了,乔撕破艾瑞克的衬衫,对他咆哮,不断地用拳头击打他。艾瑞克看实在打不过就往屋外躲,乔也就紧随其后,不一会两个人一路从后门打到街上。在房间里正好有个窗户可以看到街上的景象,屋里的人也都急忙趴在窗户上想看个究竟。"艾瑞克蜷缩在街上,乔用脚踹他。"一个目击者回忆说道。很快乔就占了上风,把艾瑞克打倒在地,艾瑞克倒在屋后的巷内还继续被踢,踹了一会乔自己也累得气喘吁吁,终于停了下来,大家这时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没想到这时才是恐怖的开始。乔坐上自己的货卡,发动车子,在众人的耳目之下,他重踩油门在巷子里疾驰,就在他疯狂的车轮下艾瑞克像块案板上的肉,被乔碾的血肉模糊,即使外面漆黑一片,但只要是乔的车开过的地方,车灯都照出大片的鲜血。整个雪地都被艾瑞克的血染红了。证人们惊恐万分,他们没想到乔竟然会这样丧心病狂,他们再也不是看热闹起哄的旁人,他们似乎切身感受到了艾瑞克的极度痛苦和他所遭受的不幸。乔开着他的货卡不止一次疯狂地从艾瑞克身上碾过,已经遍体鳞伤的艾瑞克慢慢地也不再发出痛苦的悲鸣,"在其中一次碾压的过程中乔的货卡甚至把艾瑞克拖行100尺左右。"目击者这时回想起仍觉得胆战心惊。乔不止一次地开动,停车,再倒车,他开车用前轮和后轮碾过艾瑞克,然后再倒车碾他,证人吓得要死,他们认为还是先走为妙。等他们一起出屋时,乔的货卡跟艾瑞克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