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没看错!乔勒言的确是在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乔勒言!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苏启先是羞,再是恼。这男人这个节骨眼儿上这是要闹哪样啊。
“乔勒言,你这是要闹哪样啊?警察就在楼下,你……你……”
还没等苏启说完,乔勒言便健步冲了过来,将惊愕万状的苏启揽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将她房间的门给反锁上。
“乔勒言,你究竟想什么?”苏启怒了,她奋力的推搡着靠近自己,并把自己揽在怀里的乔勒言,“你又要欺负我是不是?你凭什么又欺负我!你不许欺负我!”
“不是!”他应得很轻,低低的,但却足够的笃定。他迎着女人审视自己的怨怒目光,而他的眸子里却是一片清润。
“那你现在又在干些什么?”苏启指着他近乎赤光的身体厉声质问。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乔勒言应声。
门外,已经响起了霍靖之急促的叩门声响,还有一群人凌乱的脚步声。
十分钟前,霍靖之听到楼下传来的警笛声。而且就在霍家的院落外停了下来。
谁报的警?
三分钟后,安叔气喘吁吁的跑上了二楼,朝着走出书房的霍靖之汇报道:“大少爷,有人报警说……说有人在……在非礼三小姐。”
“启儿?”霍靖之狠实的一慌,立刻健步如飞的朝着三楼苏启的房间冲了过去。
当时的霍靖之,纯属关心则乱。一听说有人‘非礼’苏启,他本能的想到了乔勒言并没有先来书房找自己报仇,而是去了三楼苏启的房间。他并没有去考虑,是谁报的警,也不有去制止跟在安叔身后一哄而上的警察们。
当时的霍靖之脑子里只关心了一个人:就是苏启的安危。
三楼苏启的房间门前,他伸手推门没能推开,发现门竟然是从里面被反锁了。一般情况下,苏启很少反锁门,即便是霍无恙在家的时候。而此时此刻的门被反锁,更加让霍靖之心急如焚。于是,他试图去撞开那反锁的门!
“启儿……苏启……你在哪里吗?快开门!”霍靖之一边用侧肩撞门,一边急声呼喊着。
“乔勒言,你想干什么啊?我哥就在外面!”苏启凌厉的提醒着男人。
“躲猫猫玩过么?”似乎有些困乏了,竟然哈出一声疲乏之音。
玩躲猫猫?这个时候玩躲猫猫?苏启真的是无语凝噎了。一时间脑子竟然也跟着乔勒言一起给短路了。霍靖之就在门外,现在让乔勒言还能逃藏到哪里去?难道说,霍靖之早就知道乔勒言爬进霍家了吗?
其实并不奇怪:从嫂子卫楚楚跟霍靖之的交谈中不能分辨出,她已经在四周布置了特警来保护霍靖之的安全。所以发现乔勒言爬进了霍家,也纯属正常!
而乔勒言的行为,便成了‘自投罗网’了!
“乔勒言,你先去衣柜里躲躲吧……我哥带着人就在外面……他们随时都有可能闯进来的!”
“老子不怕他!”乔勒言慵懒着声音轻哼了一句。
“你不怕我怕!”苏启严声道,“即便你不要命了,也得为我的名节考虑一下吧?我一个大姑娘的,屋子里藏着个男人,还有脸活吗?”
乔勒言微微抬起头来,借着从薄被的入口透进来的光亮,他盯看着女人因羞赧而微微泛红的小脸,“大姑娘?你竟然还自称自己是大姑娘?知道‘大姑娘’一词是怎么定义的么?”
不等苏启作答,乔勒言便开始了他的科普讲解,“还自称什么‘大姑娘’?顶多只能是个小女人了!”
“额……”
苏启真的是气急败坏了。
“乔勒言!你无耻!”苏启忍无可忍的谩骂了他一声。
哐啷一声响,在霍靖之的重力撞击下,那扇门被生硬的撞开了。霍靖之领着一群警察出现在了苏启的房间里。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个闻声赶到的真枪实弹的特警。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特警威严的厉呵道。
慢慢的,从被口钻出一个男人的头来,接着是男人劲实的后背!
那群特警和警察,似乎都有些傻眼儿。只有霍靖之的俊脸却阴沉得一片骇人。
随后,乔勒言大大方方且从容不迫的从被子里钻出身来。
苏启似乎有些被这场面和阵容吓到了。所以她一动也不敢动,露着两只眼睛不安的看着这群不速之客。
“霍靖之……用不着劳师动众的叫来警察叔叔吧?”
乔勒言大张着四肢,悠然又凌厉的在房间里走动着,“嘿嘿,竟然还有特警?你们里面谁是头儿?让他出来跟老子说话!”
那群特警维持着姿态没动。从表面现象来看:乔勒言真的没有做出任何威胁到霍靖之安危的事儿!
“你们特警现在很清闲么?你们为了霍靖之他滥用职权?”乔勒言锐利着声音,“把你们的编号都给我留下!老子要投诉你们!”
局面开始僵化。十秒钟后,特警在接到命令之后便迅速撤离。
霍靖之并没有去搭理咋咋呼呼且装疯卖傻中的乔勒言,而是将目光一直锁定在苏启身上:她一直低垂着头,不敢跟霍靖之直视。
那三个警察留了下来。
“我们接到报警,说是有人在霍家抢霍先生的妹妹霍苏启。我们也是按章办事。”为首的警察说道。
“抢?谁丫的报的警说老子抢了?我跟霍苏启是自由恋爱!”乔勒言桀骜的冷斥着为首的警察。
“乔先生,我们问了当事人就知道了!”为首的警察并没有被乔勒言的嚣张气焰给压倒。一来,他们真的是接到了报警;二来,为衙门做事的霍靖之,要比乔勒言的后台关系来得殷实。
警察随后便问向苏启
所有的问题,似乎都聚焦在了苏启身上。问题变成了:如果苏启说乔勒言,那乔勒言就有可能被警方带走调查!但如果苏启说她是自愿的……那乔勒言自然也就平安无事!但苏启知道自己那样说,根本就无法跟一直紧盯着自己的霍靖之交代。
刚刚乔勒言对特警的那通羞辱,已经让霍靖之蒙羞了。而且还会给霍靖之带来一定的纷扰和麻烦。
可如果自己说刚刚乔勒言非礼了自己,那他就有可能真的会被警方带走……
“启儿,警察先生在问你话呢。有哥在,哥会替你做主的。”霍靖之的声音很平静。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但内心的波澜,他岂会被它人轻易的看出?
乔勒言没有回头去看女人。他不想给女人压力。但他似乎也很期待女人的选择。
其实有些时候,男人并不一定真的了解女人。就比如说现在:无论苏启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改变不了她内心深处的情怀。
“乔勒言试图抢走我……但未遂!”苏启说出自己决定的这一瞬间,她感觉有个尖锐的东西在她的心尖上划过。隐隐作痛着,却又无法说出声来。
乔勒言穿套上身西服的动作僵化了一下,他转过身来,深深的凝视着低垂着眼帘不去看他的女人,阴冷的笑出声来,“你现在才说,是不是太晚了点儿?”
“你应该在七天前,从地下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就去跟警察们说……”
乔勒言突然就疯了,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不堪入耳。每句都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捅在了苏启的心尖上。疼得她一阵哆嗦。
“乔勒言!你这个疯子!你神经病!”苏启从床上快速爬了下来,捞起枕头,对着乔勒言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抽打。
苏启一边打,一边泪如雨下,“乔勒言,你这个可怜虫……你不配得到我对你的爱!你不配!我应该让你自生自灭……我应该让你独自悲痛……我应该让你……乔勒言,你混蛋!”
乔勒言怔住了,他似乎没想到女人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不配得到她的爱……那她爱过自己么?肯定是爱过!又或者,现在依旧爱着他!
就在乔勒言想将悲痛哭泣的女人拥入怀抱时,有个人的动作比他还快。
霍靖之一把将喋喋哭诉中的苏启揽入自己的怀里,对着一旁的警察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把嫌疑犯带走?”
“那……那霍苏启……我们也必须一起带走。”为首的警察说道。
按理说,带走嫌疑犯的乔勒方,同时也必须带走受害者的苏启一同回警局里做调查才行。
“我当事人受到了很严重的精神创伤,情绪很不稳定!你们先把嫌疑犯带走吧!等明天,我会以律师的身份替我当事人到场。”霍靖之厉声道。
乔勒言深深的凝视着在霍靖之怀里哭得泪流满面的女人,眸子里没有了刚刚的佞狂,有的只是对女人的怜惜和心疼。
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配合着警察将自己带走。
接到电话之后,麦子健火速赶到了警察局。
半个小时后,就给乔勒言办好了保释的手续。
拘押室里,乔勒言横躺在长椅上,对着头顶处的日光灯若有所思着。
‘乔勒言,你这个可怜虫……你不配得到我对你的爱!你不配!我应该让你自生自灭……我应该让你独自悲痛……我应该让你……乔勒言,你混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人的这句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总之,躺在拘押室里的乔勒言,并没有表现出不满和抵触,而是一直微眯眼眸沉思着什么。
‘咔哒’一声响,拘押室的门打了开来。一个看守的刑警领着麦子健走了进来。
“言哥,保释手续办好了,我们走吧。”麦子健伸手过来拉动着躺在长椅上的乔勒言。
“走什么走啊,这里挺好。还提供免费吃住!”乔勒言慵懒着声音作答着急急火火赶来保释他的麦子健。
“额……”麦子健一愣,乔勒言这是被气糊涂的架势么?“言哥,你这是说气话吧?”“你觉得我像是在说气话么?”乔勒言轻哼一声,“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最迟明天,他相信,应该会有其它人过来保他出去!
“言哥,不带你这样玩兄弟的吧?我可是花了大把大把真金白银的!”麦子健不爽了起来,“你可不能把兄弟我的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给丢了!这会伤到我脆弱的幼小心灵的!”
乔勒言抬起上身,在麦子健的某处丢来一记意味深长的目光,“你……的确挺幼稚!”
会意的麦子健顿时炸毛,“靠!”
一听乔勒言说他,麦子健整个人都不好了。把一旁的警察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随即便退出去在门外守着,管他们爱出不出。
一个人叫唤了半天,见乔勒言并没有搭理自己,亦没有要跟自己出去的意思,麦子健索性在乔勒言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言哥,你不是说去霍家抢霍靖之妹妹的吗?怎么抢到警察局里来了?”麦子健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目的就是刺激乔勒言搭理自己。
“未遂!”乔勒言叹哼。
“被霍靖之抓了?”麦子健来了兴致,凑近过来盘问。
乔勒言点了点头,“嗯。”
“言哥,你太有种了!竟然敢当着霍靖之的面儿抢他妹妹,实在是太有种了!”麦子健感叹道,“霍靖之恨你入骨,可你却当着他的面抢了他妹妹……他有没有把鼻子给气歪了?”
“没有!我看他淡定着呢!”乔勒言浅应一声。
“淡定个屁啊!一定是装的!就数那家伙最能装了!”麦子健不以为然的嗤之以鼻。
寻思起什么来,乔勒言坐直身体,从身上拿出一个椭圆形的东西,并用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了摄像头,将手里的东西塞进了麦子健的衣兜里。
“这里面的东西,你回去处理一下。去衙门投诉地方特警滥用职权。”
麦子健这才意识到:乔勒言去睡霍靖之的妹妹只是顺道儿,关键是要找机会警示霍靖之身后的大鱼孟良品!
“行了言哥,别在这鬼地方憋着了,我们去做个泰式按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