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苏启,你就别跟着添乱了!你跟着,只会减慢他们的行程!万一走漏了消息,他们带着无忧转移了,你还得多哭上几天呢!”
米诺的话,总是那么的不中听,但总能那么的一针见血,“万一逼急了那些人贩子来个灭迹……”
“够了米诺,你给我闭嘴!”见米诺越说越不靠谱,乔勒言立刻低斥一声。
苏启都虚弱成这样了,米诺还这么口无遮拦的恫吓她,难道就不考虑她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苏启深深的呼吸,随后朝着乔勒言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意,“勒言,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平平安安的把无忧找回来的!你们赶紧出发吧,我在家里等着你们。让无忧一回家就能看到我这个妈咪在等着他。”
这一刻的苏启,强忍着悲痛选择了冷静和理智。生活不是林黛玉,不会因为忧伤而风情万种,你不勇敢,没人替你坚强。
乔勒言上前一步,紧拥了一下女人,并在她的额前印上安慰的一吻后,才跟鬼谷和麦子健他们一同健步离开了别墅。
“乔……阿鬼,路上小心点儿……我们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米诺明明关心的是乔勒言,可话出口时,却改成了招呼鬼谷;使得鬼谷一阵乱激动。
三个男人刚刚离开,苏启便忍不住的哽咽起来,为了不发声,她一直紧咬着牙关,哆嗦着身体瘫坐在了地毯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苏启……苏启……你怎么了?”见苏启突然就软坐在了地毯上,米诺来不急去眷恋乔勒言的步伐,连忙上前去搀扶起倒在地上的苏启,“好了苏启,你别再强自镇定了!还是回床上躺着去吧!”
“米诺……你说那家人会善待无忧吗?无忧那么任性,都大半个月了,小东西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呢。他从小到大那么的娇生惯养……”苏启的一颗心都快****碎了。
“放心吧,无忧那小东西那么呆萌,应该能讨人喜欢的。再说了,他只是个才四岁大的孩子,那家人又多年没有生育过孩子,肯定会疼爱的。”米诺安慰着哭得憔悴不已的苏启。
在去机场的路上,乔勒言一直紧皱着眉头凝视着远方。
“麦子,刚刚你说那个出租车司机被霍靖之审问过?那岂不是说,霍靖之比我们先掌握了有关无忧的下落?”鬼谷紧声问道。
“是的!他好像在七天前就让警方将那个出租车司机拘押在了警局里,然后连续审讯了三天,那家伙刚开始死活都不肯承认,嘴巴严实着呢。不知道霍靖之用了什么手段,那家伙的心理防线最后还是被攻破了……你别说,这霍靖之还真是有一些过人的手段呢!他们都说,从某种程度上讲,其实律师才是知法犯法的罪魁祸首!”
听不出来麦子健是在贬低霍靖之,还是在褒扬霍靖之。总之从他嘴巴里说出来的话,估计让霍靖之听到会气死。当然了,霍靖之或许没那个闲情置麦子健这个人的气。在他看来,那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霍靖之的奸诈,远在你我之上!就凭他设计陷害勒言谋杀沈正的案子,简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要不是卫楚楚那女人背叛了他,估计勒言现在还在牢房里喝茶呢。”鬼谷轻轻的叹息。
“嗯!的确是个危险人物!”麦子健撅了撅嘴,想起什么来,“对了,听说霍靖之昨天已经动身去了陕西的那个叫淳化的地方。”
“什么?霍靖之去了淳化?他那半残废的身体吃得消舟车劳顿吗?”鬼谷愣了一下。
“是啊,我也担心他死在半路上呢!”麦子健勾了勾唇,“估计是他真的挺心疼无忧吧……毕竟无忧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他们兄弟俩合谋藏起了无忧呢!现在看来,无忧真的是被人给顺手牵羊的掳走了!”
“他对苏启母子是真情!”良久之后,鬼谷以这句话做为了总结。
一路上,乔勒言一直沉寂着。似乎在想什么事,又似乎只是在思念儿子和妻子。
两个小时后,那个跟随的医生先回来了。给霍靖之带回了三天的药剂用量。
霍靖之腰际已不似从前那么精健,皮肤也更为白皙了不少;那伤口,已被缝合在了一起,在精湛的医术下,疤痕并不显眼,只是被周围其它地方的肤色要粉上一些。但还是刺疼了沈千浓的眼。这个男人为了苏启,真是做绝了!
医生查看了一下伤口,在沈千浓的配合下消了毒,并再次捆扎好。
“梁医生,你饿坏了吧,主人家准备了饭菜,你先去吃吧。小景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回呢,主人家给他留着。”沈千浓温声道。
“哦,好。对了,霍律师的流食准备了没有?”医生问。
“他已经吃过了。辛苦你了。”沈千浓应答。也不敢提起霍靖之吃了肉的事。
等医生离开之后,着实憋得有些难受的沈千浓以挖苦的方式做为了开场白。
“霍靖之,看来你还没学成日本武士道的精髓所在!破腹自尽都没死成,看来地狱都不想接纳你!”沈千浓的眼角润润的。
“是啊……所以说,上天对我不薄,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值得我去留恋的东西……幸好没死成,不然即便下了阴曹地府,我都无法心安呢。”
霍靖之淡淡的凝视着沈千浓。想问她什么,却只是缄默的注视。他知道,一个千疮百孔的霍靖之,已经不值得这个女人去怜惜了。
“更值得你留恋的东西?去找乔勒言报仇?”沈千浓本能的这样去猜测。
霍靖之微叹一声,涩意的摇了摇头:“我跟乔勒言的仇恨,早就两清了!”
“还没有!你还欠他大哥、我丈夫乔安东一条命!”每每想到这个疼点,沈千浓都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这也是让她唯一能冷静下来不去惦记这个男人的猛药。
“知道你不会信,但我还是想再说一遍:我并没有指使沈正去开车撞击乔安东和你……如果我推测的没错,沈正当时之所以那么仇愤,应该是受到了孟良品的教唆!你应该清楚,孟良品贪污的数额巨大,且绝大多数的资金是投资在罡商证券的,却没想被翟罡给私吞了……我当时的目的只是为了救出我父亲,又怎么会给自己添上一笔洗不清楚的血债呢?”
沈千浓凝视着男人的眼底,似乎没有看到伪装的虚伪面具。但她还是咬牙摇了摇头,“霍靖之,我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谎言!你欠乔安东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霍靖之沉默了。因为沈千浓说的是事实:他儿子的命,是乔安东用生命换来的。
小景回来的时候,撞到泪光闪动的沈千浓。
“小景,有消息了?”沈千浓连忙收敛起自己哀伤的情绪。
“嗯。”助手小景一边应答,一边朝房间里走进。
“说具体情况。”霍靖之连忙从床上坐直了起来。
“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叫严守珲,今年39岁;老婆莫翠萍今年40岁了。他们一直没能生育孩子。听说早在五年前,他们买了个3岁的小男孩儿,但后来因为严守珲经常酗酒,不小心把那个男孩儿给打死了。他是咀头村的恶霸,警方也逮捕过他,但因为他有间歇性的神经病,又给放了回去!无忧估计是他们买回来的第三个孩子了……”
“间歇性的神经病?还经常酗酒?”霍靖之一边念叨着,一边已经吃力的从床上下来。
“靖之,你怎么起来了?”沈千浓几乎条件反射的去搀扶住了急切起身的霍靖之。那声‘靖之’似乎还原回了五年前的她。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去咀头村!无忧在这家人手上每多一分钟,就会多上六十秒的危险!”霍靖之带头朝门外走去。
“这么晚去?咀头村可在偏僻的山沟里,离这里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呢。而且我们对路况又不熟悉……对了,当地派出所的潘所长说,他们明天会支援我们一起去。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因为那个叫严守珲的的确是个危险人物。
“不能等了!我们现在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