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深深的凝视着病床上趾高气扬的男人,淡淡道:“乔勒言,如果你能放过霍无恙,我会拿一样东西跟你做交换!一样你不会吃亏的东西!”
乔勒言眯眼睨了女人一眼,悠哼道:“可我现在没兴趣知道!只想喝汤!”
锐眸瞪着病床上故意刁难自己的男人,苏启默了。
沈千浓微微叹息,一眼便能瞧出:这乔勒言怕是又要戏谑上苏启一回了。她上前拉过怨声载道中的米诺,想给这两个人留有‘打情骂俏’的空间。
门外,米诺甩开了沈千浓的手,“千浓姐,你干嘛呢?苏启可是个有夫之妇,你这么做,无疑在是为虎作伥,陷她于对丈夫不忠贞的境地。”
沈千浓又是一声叹息:她清楚的知道乔勒言这三年多来一直没忘记过苏启。可造物弄人,苏启却成了霍靖之的妻子!或许,这便是那个男人梦寐以求的吧。
于公于私,沈千浓都不想陷苏启于对她丈夫霍靖之不忠的境地,可她还是想给乔勒言一个单独跟苏启说话的机会。
“我知道她要拿什么东西去跟乔勒言做交换!”米诺似乎今天极度的有怨气,“当初她处心积虑的生下那个小屁孩子,不就是想为了今天在乔勒言面前炫耀邀功一番吗?”
沈千浓是个敏慧的女人,立刻从米诺的言语里听出了端倪,不解的追问:“米诺,你再说什么?苏启生下哪个孩子?是霍无忧吗?那是她跟霍靖之的孩子啊,有什么值得在勒言面前炫耀邀功的?”
“其实……”
“咳咳。”
米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鬼谷提示性的咳嗽声给掩盖住了。
“阿鬼,你咳什么咳啊?她就是个有心机的女人!”米诺怒意道。
沈千浓听出了米诺话中有话,便拉着她朝走廊的拐角处走去;鬼谷没跟着过去,寻思着这秘密迟早会被乔勒言知道,终究是遮掩不住的。
“米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你好像对苏启的成见很深呢。她儿子霍无忧怎么了?该不会是又因为跟我家惜惜打架的事吧?”沈千浓安抚着极度毛躁中的米诺。
有秘密堵在心底的确是不舒服的。更何况米诺并不是那种能藏得住秘密的人。
还有就是,她一直用情敌的不友好目光去看苏启,对苏启有成见也就在所难免。关键在于,在米诺看来,苏启一直是个有心机的女人。三年前,她明明已经怀上了乔勒言的孩子,却死活不肯说,还当着乔勒言的面儿跟霍靖之那番缠绵入骨的表白。害得乔勒言消沉颓废了这么多年!
再后来,那个心机女竟然还怀着乔勒言的孩子嫁给了霍靖之!
于前一个情人乔勒言,苏启带上了欺骗的恶劣性质;于后面的丈夫霍靖之,苏启是不忠洁的。现在又来骚扰乔勒言,竟然还拿那个孩子当筹码要去跟乔勒言做交换?
这都什么烂女人啊!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反正纸也包不住火。其实苏启的儿子霍无忧,是乔勒言亲生的。”因为气不顺,所以米诺便直言不讳的告诉了沈千浓。
沈千浓愕了,愕然得思维都僵化住了。她瞪大着不可置信的双眸,气息粗急道:“不……不可能的。时间不对啊!米诺,你可千万不能想当然的乱说话啊!这关系到苏启跟霍靖之的名誉,还有……”
“鸡毛名誉啊!要是那个女人在乎她自己和她丈夫的名誉,就不会怀着乔勒言的种去嫁给霍靖之了!现在又来用这个孩子当筹码来要挟乔勒言,真是个心机表!”
米诺的气,来得并不突兀。三年前,那个女人狠狠的伤害了乔勒言,是她不离不弃的守在乔勒言身边,陪他度过了这几年来消沉又颓废的日子。现在好不容易缓过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那个女人又兴风作浪的来勾引乔勒言!
更可恨的是,她的孩子竟然是乔勒言亲生的!这分明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节奏啊!
有这个孩子来做筹码,她想重新跟乔勒言复合简直就是指日可待的事!而且乔勒言那个贱男人还对这个心机女念念不忘!
“米诺,你这么说有证据吗?这是不是亲生,不能单凭你嘴上说是就是啊。”沈千浓也是发懵了:怎么霍靖之跟苏启的孩子,就成了乔勒言的呢?
“都亲子鉴定过了,还能不真!毛是我从乔勒言身上亲自拔下来的;那个小屁孩子的血液样本,是阿鬼亲自去霍家取来的。什么狗屁的出生证明和出生日期都可以伪造,只有这亲子鉴定才是板上钉钉的确凿证据!”
“啊……那个霍无忧……真的是……真的是乔勒言跟苏启的孩子啊?”
沈千浓觉得自己的脑子快不够用了。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苏启生下的竟然是乔勒言的孩子?那,那霍靖之知不知道霍无忧不是他亲生的啊?
如果真如米诺所说的这样,霍靖之一定是知情的。他是那么一个心思缜密的男人,苏启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呢!
如果霍靖之是知情的,那么……那么他岂不是在心甘情愿的给乔勒言养大孩子?
一想到霍靖之是那么的疼爱霍无忧,以至连他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推伤了,沈千浓压抑得快通不过气来,心间一阵紧一阵的揪疼。
“那家鉴定机构跟罡商有密切的关系,结果肯定不会有假!再说了,我去过霍家,还把那小屁孩子的锅盖头掀起过,简直就是乔勒言的小翻版。就是肥嘟嘟了一些,奶气了一些。”米诺哼哧道,对苏启如此的隐瞒更添不满之意。
沈千浓彻底的默了。苏启怀上乔勒言的孩子,并不是没有可能。苏启嫁给霍靖之,她也能接受;只是让沈千浓倍感痛心的是:霍靖之竟然在知情的情况下心甘情愿的去养苏启跟别的男人的孩子!这得是多深的爱啊!
病房里,乔勒言如愿以偿的喝到了苏启喂过来的乳鸽汤。
乔勒言就这么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盯着温顺中的女人,这样的温馨却烙印着身份上的重重障碍:她已经是别的男人的妻子,而他却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想跟这个女人发生点儿亲密的关系。
“乔勒言,你逼着我这个有夫之妇来伺候你,就能满足了?”苏启温淡着目光盯着男人。
“我要让你后悔曾经招惹过我!弄乱了我的人生就想全身而退,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吗?”乔勒言嗤声冷笑,“别跟我谈什么道德!”
吭啷一声,苏启手中的勺子掉进了汤碗里,“乔勒言,你能不能男人一点儿?”
“怎么?”乔勒言探手过来挑起苏启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那张染着流之气的脸,“是不是很想念我?”
苏启抬手就赏了男人一记响亮的耳光;可打完之后,她的心却拧疼成一片。
乔勒言蠕动了一下被打的脸部肌肉,阴阴的笑了笑,“打得还不够狠!看来你对我还是念念不忘呢,舍不得下重手?”
“乔勒言,你这个人渣、流氓!”苏启咬牙切齿。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人渣加流氓!”
“乔勒言,你要干什么?”苏启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