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只是扫她一眼,转身离开。
“小三儿根本就不爱你!不然不会这么迫切地想要离开,她为了今天等了半年!你就放过她吧!”
前方的微生一愣,再次回头时,眼眸已经猩红一片。
“我告诉你。”他一字一顿,“三儿,爱我。”不知是说给别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他用力地强调,“她是爱我的。”如果否认这个,就是否认他们在一起的这三年。就是否认陆桐雅曾经给他的幸福。
“自欺欺人。”简单的四个字彻底激怒了微生。他猛然回头,长手一伸,狠狠扼住陆桐瑜的脖子,将她压在地上,无视在场所有的人,开始他的暴行。
“我警告你二姐。若不是三儿,我在很早前就杀你了。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手的力度没有放松,“但我实在不想听见你的声音。”再一用力,陆桐瑜被她掐晕了过去,双眼一闭,不省人事。
“啊!”人群开始沸腾,有人尖叫,有人想逃。可周围早被一层层身着黑色西装的人包围。
陆成华连忙上前,一把推开压在陆桐瑜身上的微生,抱起昏迷的人。他看见,陆桐瑜的脖子上有一圈深色的印记。不像是掐伤那么简单。
微生起身,顺手扯了桌上的一张纸,开始擦着手指,仿佛他刚刚碰到了什么特别脏特别恶心的东西。
“微生!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小三儿呢?”吴静从人群里跑出来,还不太清楚此时的情况,虽然看着微生很恐怖,但她也只有硬着头皮上前,堵住微生的去路,“还有,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环视着把他们层层围住的保镖,他们各个都身强力壮,面容阴沉,一看便知他们不怀好意。
微生埋着头,只是静静地擦手,没有理会她。
“微生!”吴静再上前一步,李巧赶忙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拉住她,对她摇了摇头。
吴静也不管眼前的危险,甩开李巧的手,一把抓住微生的手臂,用力地将微生的衬衫都捏皱了,“微生,这可是你和小三儿的婚礼,你究竟在干什么!”她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陆桐瑜,看着此时诡异的气氛。
微生抬眼,平静到接近恐怖的视线穿过他面前的李巧吴静二人,立即就有人上前将她们架开,可吴静仍然不松手,狠狠撕扯着微生的衣袖。两个力量的拉扯,唰的一声,微生的衬衣被撕裂。
吴静一脸淡定,可她身后架住她的黑衣保镖吓破了胆,立刻半跪在地,“对、对不起,微生大人。”垂着头一脸恭敬。
从这几个举动看来,再傻的人也发觉了微生的身份背景绝不简单。亲朋们相互拥抱依偎在一起,不敢再说话。只是胆战心惊地看着一脸平静,不再说话的微生。
阳光没有了。鲜花踩碎了。原本幸福甜蜜的婚礼现场此时如同墓地一般死寂,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哈哈哈……”突然,微生往后退了几步,仰头伸展双臂,大笑着。
凄厉的笑声在这片天空下久久盘旋。震得树木摇曳,狂风四起。
笑声不绝,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笑着笑着,声音越来越小,所有人都发现了,他稳健的步伐开始凌乱。往后一直退了好远,最后那双如鹰的眸,将在场所有人看了一圈。
“知道陆桐雅行踪的人,告诉我。不然……你们就盼着我早点找到她。”说罢,他又扫视着站在周围将人们围困住的黑衣保镖,吩咐道,“擅自离开者,死。”
说完之后微生便离开了。在场的人没有想到,微生那句话有多么恐怖。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才渐渐明白什么叫做“你们就盼着我早点找到她”和那句“擅自离开者,死。”
一步也无法离开。连内急也没有办法。所有的通讯全部阻断,没有水,没有食物。一直撑到下午六点时就有人受不了,先后好几次与黑衣保镖发生了正面冲突。
可下场都很惨,全被打成重伤,不给治疗。
后来,又有人用利诱的手段,想用金钱买自己一命,可这些黑衣人,对微生的命令简直服从到了丧尽天良的地步。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也不与别人交流,仿佛就是一个个没有思想,只知道服从命令的傀儡。
“怎么办?”吴静也饿得不行,可看情形除了等就别无他法。冬日的天越来越冷,想必到了夜晚微生也不会体贴的给他们送来被子取暖。再这么熬下去,用不了多久,这些人不是被饿死便是被冻死。
“他不是说了嘛。如果你不知道小三儿的去向。”李巧很淡定,嘲讽地笑了笑,“便只有等。”等死。
“那你知道小三儿去哪儿了吗?”吴静凑到她跟前,担忧地问。
“应该……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吧。”李巧眸光移动,落在不远处的陆成华身上,他仍然抱着陆桐瑜跌坐在地。有很多人围在他的身旁,开始了时而苦口婆心,时而愤怒的劝说——
“陆警官,您不能这样坑我们啊?你女儿究竟去哪儿了!”
“成华,你说这是个什么事儿啊?我们是来参加婚礼的,你看看,现在这个样子……”
“你到底知不知道陆桐雅去哪儿了!赶紧告诉他啊!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儿了!”
还有哭声,不断的传来。
“我儿子饿了,各位兄弟行行好,给点吃的吧,他还这么小,经不住这种折腾啊。”
而陆成华顶住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及心理负担,一直闭着眼,紧紧拥住陆桐瑜,紧闭的唇时而颤动。
李巧看着他,半响后扒开人群走到他的身旁,落座在旁边,坚定道,“陆叔叔,不能说。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小三儿再回魔爪。”这话出口后,就有人扯住了她的衣领。
“你们怎么能这样啊!陆桐雅的命是命,我们这么多人的命就不是了吗!”
“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儿!快说!”已经有人对她动了粗。
可李巧淡定的不像一个不到二十的少女。什么话,什么举动她全不放在眼里,嘴角一直衔着那抹不屑一顾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