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与项络臣相视一笑,接着说:“虽然我对凯萨恨之入骨,但是也有二分佩服,他心狠手辣,但也雷厉风行,言行果断,不会这样出尔反尔。”
“看来李为医也逃不过男人的悲哀,这顶绿帽子是摘不下来了。既然你想见凯萨,我可以成全你。”
“眼睛是什么颜色,看世界便是什么颜色。只是怕凯萨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什么意思?”
“当日你与康家联手螳螂捕蝉,可HEN那只黄雀在后,为了更好的操控你与康家,与凯萨可是演了一场好戏码,我与先生看着可真是精彩极了,这算不算连环计呢?当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先生自然不会看着人在眼前死去。”
比尔惊呼道:“你说什么?凯萨没死?你们,你们联手算计我?”
凝婉沙几乎能听到他手心的汗水与电话摩擦的声音,慢悠悠地说:“算计谈不上,只不过立场不同罢了。作为你手中的王牌,我希望自己能好过一些,所以得友善地提醒你,有句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可打洞技术再高,你也别忘了自己只是外国的老鼠,而这里是康家的地盘,掘地三尺也能挖出来你,你的人在这里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要想动你,康家有的是办法,他们一旦找到你,就是你的死期。所以你要见我,就尽快带我出国,给我药,我不要被病痛折磨。”
车子停在郊区的一条小路上,项络臣拦住凝婉沙,压低声音说:“师母,你不该把这些事情告诉他,他万一狗急跳墙,不给我药,你知道我爸爸的身体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凝婉沙冷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带我去见比尔只是为了取药,你根本不会顾及我的死活。在你们这些商人的眼里,我和茶儿又算什么……”
“师母,有些话我回去解释好吗?”
“明摆着的事情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不怪你!我之所以来也是为了自己,我要活着,我要和他白头偕老。比尔有医治你爸的药,就一定有缓解我身体的药,如果他没有,我不惜做他的筹码,试验品,我只要活着。”
两个人似乎反目,争夺电话声、争吵声断断续续从电话里传到比尔耳朵里,凝婉沙的声音带着一些赌注的成分,也带着一些赌气。
项络臣极力劝阻:“我带你回去,马上,我们不去见比尔了。”
“不,即使没有你,我也会见他,只有他可以帮我,他比HEN的后台更硬,他可以毁了我,当然也可以保护我。”
“你有没有想过师父的感受。”
“他不会怪我,即使他怪我又如何?我要活着,没有人能阻止我活着,李家的东西重要还是我的命重要?我母亲为我而死,就是希望我活着,他如果爱我就应该帮我,可是他并不爱我,他心里只有那个养女,只有医药研究。”凝婉沙情绪失控一般尖叫着,手握着电话,冷笑着,“你要用我引他出来?倒不如说我是在将计就计,只要见到比尔,离开这个城市,他的人就有办法帮他东山再起。”
“冷静点。”项络臣扬手打了她一个耳光,高声说道,“凝婉沙你冷静点,他帮不了你,只有师父才能帮你。比尔,我不会和你交易的,之所以答应和你交易只是为了引出来你,让凯萨动手杀了你,你也肯定早有准备吧,既然如此,你好自为之,但是休想动我家人一根指头。”
“放开我,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不仅要活着,我还要替母亲报仇。”凝婉沙尖叫起来,推开项络臣,跳下车去,一边跑进路边的树林,一边对电话说道,“比尔,只要你杀了凯萨替我妈妈报仇,带我去见我爸,你保证我们父女不再被打扰,你保证我们父女再不被分开,我就把李家的东西交给你,全部。”
凝婉沙迫切而急躁的声音被呼呼的风声吹得战栗起来,她忽然尖叫一声,摔倒在地,可看到后面马上追上来的项络臣,又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说道:“一个小时后,研究中心见,那里已经被查封,不会有人注意的。我只有一次机会,康家得不到东西也一样不会罢休,既然拜托不了牺牲品的命运,我宁愿和父亲在一起。”
比尔冷声道:“这一出戏也够精彩的,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
“你以为躲在老鼠洞了,他们就找不到你吗?项络臣是为了引你出洞不假,但是也是为了拖住你,你可知道蔡颍是什么人?他的背景可不比你浅,要不然,他怎么敢和康泽恩联手对付你?”凝婉沙觉得胸口沉闷,靠在一棵树上大口喘气着,听到不断传来的项络臣的呼喊声,她深吸口气说,“我再告诉你一件连李茶也不知道的事情,她的祖父李启德根本没死,坟墓里只有一位老妇人的尸骨,他已经确定过,那是祖母顾惠兰。”
“不可能!如果李启德真的还活着,李为医不可能不把你送到他那里去。”
“我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你看不出来在这一场场的交易中,李家和项家才是最大的赢家?再者说廉颇老矣,江郎才尽。”凝婉沙有些体力不支,吞咽了几口口水,干哑着嗓子接着说,“李启德在深山老林的那处院子确是避世养身的好住所,那也是顾惠兰娘家的祖籍地。茫茫人海,找人如大海捞针,何况你们找的是李启德,隐姓埋名,换装易容,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
比尔半信半疑,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凝婉沙冷笑几声,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子,才喘着气,讥笑道说:“我们之间没有信任可言,只不过是一场赌局。我用李家的东西和爱情做筹码来赌我这条命,你无需筹码,只是空手套白狼,可是你就是只缩头乌龟,不敢赌!”
被一个女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辱骂,比尔怎么可能沉得住气,恰这时街上传来警车声,切越来越近,他不由得倒吸口气。
凝婉沙淡淡地上说:“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做准备,当然你也可以进行一场激战,但是我劝你别这么做,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伤及民众,热闹政府,是HEN与你背后的财团、势力都不想看到的。”
“别忘了是你要求我。”
“是你在求康项,而我和你只是在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