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口气?哼,金总等人的事情虽然彻底告一段落,也算大快人心,但是我们从前的亏空太大,莫家的钱要还,难道李家的钱就不用还吗?”项诗茹打落他的手,叹了口气,“听口气,泽恩与安然也已成为过去,他绝不会放弃李茶的。五年婚姻,恐怕还要更久,即使没有爱情的激情澎湃,也会有相濡以沫的习惯,也许将来你只是她的回忆。”
项络臣微微皱眉,说道:“姐姐,咱们说好了,现在不谈这个,将来如何我不知道,现在我只想守护我的爱。你放心,我自有尺寸,目前所做只是一个兄长、一个朋友应该做的,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项玉成突然昏迷,三天三夜没有醒来的迹象,项络臣照顾在侧,寸步不敢离左右,项诗茹叹了口气说:“金医生他们都说爸的肾和肺在衰竭,我真的很怕。络臣,难道李先生连一点消息也没有吗?你不是说……”
项络臣看了她一眼,说道:“当时父亲伤势太重,如果没有那些药,或许早已康复。”
任菲菲抹着眼泪,抱怨道:“真没想到我自己的表哥就会为了钱对我的丈夫下手,我死也不会瞑目的,这个世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子,钱竟然这么重要,可以让人这样冷酷无情,六亲不认,他们就不怕报应吗?”
他们就这样看着她把自己与外界隔离了,只沉浸在那些花花草草、草药医书里,自从那日和项诗茹的尴尬相拥后,她对他的那些抱怨和指责后,便又恢复了抑郁般的沉默和忧伤,似乎只等着时间赶紧过去。
可偏偏时间就过得这么慢,让她觉得自己压抑,却又不想发出任何声音,深 夜便想大声叫喊,却又不知道叫喊什么。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掐掉的花朵,已经枯萎得快要成碎片,她想要去思念,思念父亲,思念项络臣,思念从前的点滴,思念以后的可能,可又觉得去思去念只会徒增伤痛。
花绵绵看着秋千上的李茶,问李嫂:“这丫头这些天一直这样子,对我们都冷冷漠漠的,实在让人揪心。”
李嫂点头说:“是啊,太太,花医生和络臣少爷都说这是心病,还要慢慢的调整,少夫人这样浑浑噩噩的,大少爷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人都熬瘦了。”
“那是他活该,他就是搭上半条命也是活该。”花绵绵好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从她在冰天雪地里跪着的那半天,就已经让人捉摸不透了,我也知道她根本不想回来,只是她别无选择,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康家,她不知道还有谁能帮她们父女。而且她更知道泽恩是爱上她了,所以想要他心疼,后悔,更好的保护她,给她她想要的,却不再敞开心扉给我们我们想要的。”
韦兰对李嫂摆摆手要她出去,才说:“太太,您想太多了,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她实在承受不住。不过想想她背后操控的那些事情,实在让人意想不到,多不像一个柔软得女孩子做出来的,更像是一个商场老手,让人不得不佩服。可到底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被比尔这帮人竟吓成这个样子,好在咱们有良医良药,如果泽西那边可以顺利得手,少夫人的病也就痊愈了。”
花绵绵叹了口气说:“我一直想,是不是我错了?不该一步步逼这些孩子,把一个无辜的婴孩逼没了,一个逼走,一个又逼成了这样。”
李嫂这时陪着眼睛红肿的任菲菲走来,花绵绵忙起身相迎,关心的问了一些后,也明白她的来意,只为难的说:“你看看这个丫头,出了那场事以后,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更担心,也更需要她爸爸回来,要不然,我对他也没法交代。”
“我真的怕玉成这次是熬不过去了。”
“吉人自有天相,那么多事都扛过去了,这一回也会熬过去的。”
“绵绵,虽然你们总说李茶没有给人看过病,可她到底是李家的骨肉,从小耳濡目染的也学得比络臣他们要精深,也一定什么难症都见过的。就让她去帮帮络臣和花医生行吗?我也知道她和络臣之间的事情让你们都有所顾忌,可是绵绵,你就帮帮玉成,问问李茶肯不肯出手相助。”
花绵绵转念想,络臣在李为医身边不到一个月医术就突飞猛进,那么李茶被她视如掌上明珠,又怎么可能不传授点真本事呢?络臣对她的重要性,过来人都看得明白,她如果有真本事,也断然不会看着项玉成走进鬼门关的。
任菲菲在一边的啼哭让她叹了口气,安慰她说:“络臣他们都还年轻,他们都是好孩子,我没什么可顾忌的,何况现在不是有了莫幽兰了吗?我觉得她和络臣还挺投机。只是茶儿这个状态我也不放心让她去给任何人看病,我和泽恩他们都商量一下。”
任菲菲因为从前的种种觉得再见李茶是格外尴尬的,可此刻为了丈夫也顾不上太多了,起身说:“那我去看看微微,你放心,我不会提这件事的。”
李茶听到有人在身后站定,有点熟悉的温暖,便轻声说:“师兄,我觉得这几天精神好了些,你不用担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企业度了天劫,以后只会如日中天,只是你也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落下什么话柄,影响了声誉,你出门代表的可不是自己,而是整个企业形象。”
任菲菲听到这话,心中越发的愧疚不安,鼻子一酸,落下几颗泪。
李茶这才闻到风吹来的香水味,微微蹙眉,知道不是项络臣。猛然回头,看到来人是任菲菲,慌忙从秋千上下来,有些错愕的看着她。
任菲菲上前一步,她却后退了两步,难怪以为是他来了,原来是他妈,他们母子真像,低声说:“项太太,我没有做到答应你的事情,让您为难了,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