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络臣脱口说道,“岳峰早上给了我一份资料,上次我们从小厂进货顶替我们产品的事情已经查了出来,是他们厂子的工人为了报复他们的老板闹出来的。他们已经提出了赔偿的方案,你回去也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对言莉缓缓舒了口气说:“那,我们不起诉了吗?”
项络臣摇头说:“这么多事情闹得已经够乱了,我只想赶紧安定下来,起诉只会让三家公司陷入更多的非议。既然客户愿意和我们继续合作,就不要再惹出那么多事情来了。”
项络臣走进项诗茹的办公室,说了一下父亲的情况,项诗茹更是花容失色,看着他说:“你一个人去,我真的好不放心,你为什么不肯带微微去呢?难道……”
项络臣打断她的话,说道:“她是她,和我们没有关系。她从前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是现在的生活那么的光彩耀人,不会,也不可能和我再有任何关系。也许她说的对,我本来就不该去打扰她,应该离她远一些的。”
“我李家虽然没有康家的权势,可相对于你们项家的财产也不会差分毫。我康家更是超出你们项家几条街去,但是项络臣,你可不值这个价格,因为在我眼里,你根本一文不值!这点钱权当付给你的酒钱,和一晚的住宿费。”李茶的话字字如针尖刺在耳膜,如鱼刺噎在心口,让他心痛。
这些年好不容易遇到了,爱上了,却偏偏是爱错了人,也爱错了方式,不管想与不想,也不管她变了还是有其他隐情,他都必须放手,远离。
项诗茹看着他,摇头说:“我不知道你和她到底怎么了,如果你真的认为你不该去打扰她,又何必一天到晚的去她可能出现的地方去等她?又何必每天写着她的名字,看着她给你的一张油画都爱不释手呢?”
项络臣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项诗茹走到他身边说:“络臣,你自己的感情,如果不去争取,就算是我们这些家人也无法帮你。那批货调查出来的结果你相信吗?”
项络臣看着她,叹了口气说:“姐,现在人心不稳,爸爸又突然出事,所以这结果是事实也好,是假的也罢,我们都得相信这是事实。要追究,也要等到以后。”
项诗茹点头说:“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不过的。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软弱,是必须忍住。对于对言莉和你的那些风语流言,你不睬不理,反而让他们觉得无趣了,这也很好,而且现在中上层管理的大部分人也渐渐倾向我们。爸爸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这些人肯定比上次还要疯狂,到时候我们更无法掌控了。”
项络臣点头,说要去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到维多利亚去,便离开了。
回到别墅,一言不发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忽然皱眉站定,翻了无数遍衣柜,喊道:“云姨,云姨?”
云姨小跑进来:“络臣,怎么了?”
项络臣急切的问她:“微微来过了?”
云姨摇摇头说:“没有啊,她从那天走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那她的衣服呢?”
“络臣。”对言莉在门口站定,看着他,低声说,“前些天她来的时候,云姨和你都不在,她把东西拿走了,我不愿你知道了心烦,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
云姨看了一眼项络臣,便退出了房间。
对言莉走到他身边说:“对不起,络臣,我不该隐瞒你的。”
项络臣摇摇头,走到窗台前,看着窗户上李茶贴上的一朵窗花,心里低落,人都不在了,留下东西又有什么意思呢。微微,你真的是那样想的吗?难道你也真的早就知道我和泽恩的关系,如同你所说的只是在利用我,可是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开口要我做过任何事情呢?难道如同泽恩所说这就是你的聪明之处,明知道我会愧疚会在他面前说你的好话,所以却不曾开口的吗?微微,还记得你那晚说:“窗外芭蕉窗里灯。”可是此刻,我真的觉得此时无恨情,想要爱你不容易,想要忘记也一样很难。可是我真的不明白,即便你一直在骗我,可为什么用那些钱来辱骂我呢?也罢,或许这一切会让我心里好受点。
“络臣,时间不早了,你别想太多了。”对言莉的声音从身后轻轻传来,让他更觉得心烦。
对言莉看他不说话,便说:“是不是我住在这里会打扰你了?虽然你这些天没有住在这里,但是公司的议论很多,我真的很抱歉,大概是我太不小心,才让人注意到这些的。”
项络臣回头看着她说:“你不要想太多了,我从前也很少住这里。现在家里只有姐姐一个人,我更不放心,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多去陪陪她。”
“好啊。”对言莉高兴的答应,“那我不打扰你了。”
项络臣躺下,深吸口气,总觉得这里还有李茶的味道。
只是那个晚上之后,他便觉得这里空旷了太多太多。又或者觉得没有李茶的地方都是那样的空旷,连心也是荒芜的。虽然这几年,这里只有云姨,自己似乎都成了旅客,可是他从来没有这种空落的感觉。
而李茶似乎是第二个旅客,他有些时候会想和微微解释清楚,如果李茶也对自己有意,或者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他也可能鼓足勇气去和康泽恩摊牌,等到有一天和微微一直住在这里,成为这里的幸福眷侣。可是都只是那些瞬间的幻影,一切都太迟了,他不能,她不爱。
而现在对言莉的到来,似乎只是代替了李茶的偶尔出现,但是却只带给他很多的不习惯,明明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也是自己要她住进来的,可偏偏她那适时的温柔,那周虑的体贴好像他们换个了身份,自己似乎成了一个不常来的客人。
辗转反侧许久,他才入眠,梦里依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