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我们是对他喊话,还是立刻追到前面去?”一个警员问道。
刘队想了想,还是怕惊动了对方,说:“追上去,堵住他的去路,逼他停车。”
“是!”警员铿锵有力的回答道,一脚油门踩到底,警车发出一阵轰鸣,急速飞奔而去。
可是前面的面包车似乎也觉察到了异样,竟然不仅不减速,还加速狂奔了起来,这让一众人义愤填膺,更加确定了这辆车的重大嫌疑。
就这样,两辆车在公路上极速狂奔,你来我往的较量起来,警车也打开了喊话筒。
“前面的银色面包车,立刻靠边停车!立刻靠边停车!”
可是任你怎么喊,人家就是不理你,还是自顾着亡命奔逃,还时不时的别你几下,让你难受,喊话压根儿没用!
刘队火冒三丈,不停的发出指令。
“插上去!堵他,堵他!”
“小心!别撞上,女孩很可能在后备箱。”
警车有了这层顾忌,更是小心翼翼,不敢强来。
但面包车终究不能和警车相比,眼前就要超了过去,面包车忽然车头一摆封住了去路,同时还来了一个急刹,吓得警车司机赶忙狠踩刹车,方向盘猛打,警车瞬间方向失控,撞向了路边的栏杆。
“咚”的一声巨响,带着“哧哧”的尖啸和摩擦声,警车的一角撞破了几根护栏彻底停了下来,好在提前踩了刹车,似乎还不算太严重。
前面的面包车一击得手,重新猛轰油门准备夺路而逃。
“追!再追!”刘队懊恼不已,正当他准备通知总部增派援手在前方设卡的时候,忽然“砰”的一声,副驾驶的车门大开,一个人影在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只听见前面传来“哐”的一声巨响,接着便是“哗啦啦”玻璃破碎的声音。
警车上的人抬头一看,只见志远已经冲到了面包车驾驶室前,一拳击碎了车窗,并迅速拉开了车门,人也蹿了进去。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
“这……还是人吗?”这是两个警员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当他们回过神来,面包车已经停了下来,驾驶员被志远从车上硬拽了下来,摔了个半死。志远一双血红的眼睛,仿佛要吃人一般,他狠狠踩了驾驶员一脚,便连忙去开后备厢,他最关心的,当然是淑妍的情况。
可当他打开后备厢的时候,却被眼前看到的一幕给惊呆了。
车上何止一个人,而4个!
他看到的,竟是一群小孩子,哪里有淑妍的影子!
志远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而面前几个小孩,却伸着四个小脑袋怯生生的看着自己,呆呆的一动也不动,让他是哭笑不得。
志远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车内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不见淑妍的身影,一时间只感觉如坠冰窖。
“你……你们凭什么打我?警察就了不起吗?”面包车司机色厉内荏的质问道,一副准备强词狡辩的架式。
“打你?老子还想杀你!”刘队一看不是淑妍在车里心里一阵失落,再听了司机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去狠狠的给了他两脚,说道,“叫你停,你跑什么?还有,这些孩子是怎么回事?老实交待!”
以刘队的经验,这十有八九是碰上拐卖小孩的人贩子了。
“哎哟喂~~误会,误会呀!”从车上又下来一个中午妇女,一脸谄媚的陪笑着说道,“我们是出门串亲戚,这些孩子当然是自家的。”
说着,又走上前来,满脸堆笑的对刘队说道:“您也知道,国家规定只能生一胎,咱这,确实有点超标了,违反了计划生育。孩儿他爹这不是怕事嘛,咱乡下人家穷,罚不起啊!”
刘队一听,眼前立刻浮现出小品“偷生游击队”的印象,还有农村那些另人啼笑皆非的标语,也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什么“一人超生,全村结扎!”、“打出来、堕出来,就是不能生下来!”,“宁添十座坟,不添一个人!”,还有什么“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宁可血流成河,不准超生一个!”等等,无不叫人感到震惊和无语。
妇女见这位警察一脸不信的样子,连忙走到后备厢跟前,立刻换了一副神情,厉声喝斥道:“还不快叫妈妈!”
四个孩子一看,立刻就吓得不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个个开始哽咽着喊“妈妈”。
刘队可不会被眼前的一幕给骗了,更不会真的相信了妇女的鬼话,只是不想跟她争辩。
他径直走到孩子身边,微笑着看了他们一眼,便开口道:“不要怕,叔叔是警察。如果有坏人欺负你们,一定要告诉叔叔。现在,你们谁能告诉我,你们认不认识他们两个?”说着,便指了指一边的妇女。
妇女偷偷的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几个小孩子眼巴巴的看着,大眼瞪小眼的却没人开口,都是老实巴交可怜兮兮的样子,他们当中三男一女,年纪都不大,看着也就2到6岁。
因为事出紧急,刘队出门只是身着便衣,此刻见没人说话,便示意身旁的警员把妇女拉到一边去,自已再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笑容满面的说道:“你们看,这是叔叔的警官证,看到没有,上面可有警徽哦!”说着还指了指小本。
见这帮孩子还是无动于衷,刘队便拉了一个警员过来,指着他身上的警服说道:“小朋友,你们好好看看,他是不是警察?”
妇女一听就急眼了,忽然往地上一坐,连哭带嚎的嚷嚷开了:“哎呀!警察打人了!我不活了,你们打死我算了!”
几个孩子瞅着警官证看了好一会儿,又抬头望了望那名警员,泪水夺眶而出,其中一个大点的孩子忽然失声痛哭,声泪俱下的说道:“警察叔叔,我不认识他们,他们是坏人,我要妈妈……呜呜~~”
他这一哭,所有孩子都跟着哭了起来,一时间鼻涕眼泪横流,在场的警员无不动容。司机和妇女一听就蔫瘫在地,脸上血色尽失,他们心知肚明,自己剩下的时间,将要在牢狱中度过了。
志远看着这一幕,虽然很受触动,却是更加的失魂落魄,心里不住的念叨着:淑妍,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