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疼,林若寒,你明知道我怀孕了,怎么能撞我肚子啊!吴嫂,吴嫂,快送我去医院……”
而慕东霆走进别墅,看到的刚好是这一幕。一张俊脸瞬间变了颜色,“雪儿,怎么了?哪里痛?”
天雪虚弱的靠在他胸膛,她这个喊疼的都没出汗,而慕东霆额头上却已经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肚子痛,东霆,我肚子好痛,我怕……”天雪声音微弱,说到最后,都些微的哽咽了。
“别怕,雪儿别怕,不会有事的,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他说完后,直接把天雪从地上抱起,准备向外走,而林若寒还呆楞的站在原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慕东霆见到林若寒,火气一下子又窜起来了,怒声质问,“林若寒,你谁允许你来这里的?”
“姐夫,我是来找你的,姐姐她……”林若寒一向都很怕慕东霆,何况还是被激怒的慕东霆。她吓得声音都颤抖了。
“够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现在就滚,别让我再见到你。”慕东霆冷声打断了她的话。
林若寒紧咬着唇,一副极委屈的模样,吓得呜呜的哭了起来。
“东霆,你,你别再责怪她了,若寒可能是太害怕了,也不是故意撞到我的。”
她这话不说还好,话音刚落,只见慕东霆的脸色更难看了,一双凤眸邪冷的瞪着林若寒,“林若寒,如果天雪母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而林若寒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又是被冤枉,又是惊吓过度,只会一直的哭,“姐夫,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推她。”
“你没推她?难道是天雪自己摔倒无赖你吗?”慕东霆咄咄逼人的说道。
林若寒哑口无言,只能一直不停的点头,可是,说出来谁信呢,沈天雪可是孕妇,怎么可能拿自己的身子和肚子里孩子的安危来嫁祸她。
慕东霆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抱着天雪大步向外走去。而林若寒这才想起来,自己来此的目的。她硬着头皮拦住了慕东霆的去路。
“让开!”慕东霆冷怒的说道。
“姐夫,姐姐病了,你去看看她好不好?”林若寒哭的梨花带雨,极为可怜。
而慕东霆十分不屑的冷哼了声,“天雪说过,她没你这个妹,我也不是你什么姐夫。我上次已经和你们说的很清楚,从今以后,你们的死活与我无关。有病就去看医生,别赖在我这里不走。”
他说完,转而对佣人吼道,“请这位林小姐出去,如果她不走,就请警员过来。还有,以后少放这些不相干的人进来。”
佣人连连点头,连推带扯的把林若寒赶了出去。而慕东霆抱着天雪来到车库,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入副驾驶的位置中,仍温声的安抚着,“乖,没事的,雪儿不怕。”
他发动引擎,车子如箭一般窜入夜色之中,慕东霆一面专注的开车,一面温柔的询问着,“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而天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精致的容颜,平静而淡漠,声音都是清清冷冷的,“观众已经散场了,慕总裁还演戏给谁看?”
慕东霆邪魅的牵动唇角,透过后视镜,静静的凝望着她轮廓幽美的侧脸。“既然雪儿想玩儿,我这个当老公的当然要陪着了。怎么样,刚刚玩儿的开心吗?”
“慕总的演技不去竞争奥斯卡影帝真是浪费了人才。”天雪讥讽的哼了声。当初林初夏冤枉了她一次,现在,她冤枉了林若寒,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慕东霆温笑,继而专注的开车,并未回应。
而一反常态,她却像个小绵羊一样的靠在他怀里,委屈至极。慕东霆再仔细观察,天雪虽然在不停的喊疼,额头上却没有出汗,身子并不紧绷,她没有任何剧痛的人该有的反应,这戏演的还真够假的,这丫头,不仅不会说谎,连戏也演的这么烂,天生就不是当恶人的料。
慕东霆不在说话,而天雪也跟着沉默起来,车子在前方的十字路口转弯,沿着原路返回。
天雪的目光一直看向窗外,车速很快,车窗外的景物不断的向后倒退着,而路边林若寒的身影同样一闪而过,但天雪还是看到了,她看到林若寒站在路口,一脸茫然无措的模样。
天雪紧抿了唇角,犹豫半响后,还是对身旁的慕东霆说道,“我听林若寒说,林初夏没有住院费和治疗费了,所以才来找你的。你真的不打算继续帮她们了吗?”
慕东霆失笑,车速减缓,侧头专注的看着她,“你希望我继续帮她们吗?把老公推给情敌,我的雪儿是不是太善良了一点。”
“林初夏是病人,我只是不希望她因为缺钱而耽误治疗。”天雪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涣散的看着窗外。
她并不是圣母玛利亚,也没有同情心泛滥到去同情林初夏。她只是感同身受而已。当初她生阿言的时候早产,阿言每天呆在保温箱里面都是一笔昂贵的费用。为了给阿言治病,她走投无路下,只能到地下酒吧去当卖酒女,赚钱给阿言治病。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天雪从一个对金钱毫无认知的富家女,开始变得吝啬、抠门,她开始意识到钱是多么的重要,因为,没有钱,就连生存的权利都没有。
透过后视镜,慕东霆幽深的目光静静的凝望着她,却再也猜不透她的心思。当然,天雪的那段曾经,在慕东霆的记忆之中却是空白的。
“雪儿,我说过,我和林初夏之间已经结束了,就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的牵扯。在外的那些年,她与我相依为命,离开的时候,我也给了她三百万治疗费,只要不任意挥霍,那笔前足够她治病。”
慕东霆用三百万买断了他和林初夏之间的一切,他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天雪听完他的话,没有任何回应。只是身子懒懒的靠在椅背上。
“累了吗?很快就到家了。”慕东霆温润的说着,继而又问道,“刚刚真的摔倒了吗?宝宝有没有事?”
“没关系。”天雪闭着双眼,淡漠的回了声。她是知道分寸的,何况,摔倒的时候,她的双手一直紧护着肚子。
车子一路驶入别墅区,前方的不远处,亮着温暖灯火的地方,就是家。
而与此同时,林若寒仍一个人站在交叉路口。别墅区根本拦不到车,她是一路从别墅区走到这里的,寒冬的夜晚,冷风呼啸,她冻得嘴唇发青,脚上还穿着高跟鞋,双脚大概都磨肿了,她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种罪了。
她站在路口,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拦到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医院的时候,人都要冻僵硬了,几乎说不出话来。
“若寒,你怎么弄成这幅摸样,没找到东霆吗?”林初夏担忧的询问道,双手握住妹冰冷的小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
林若寒见到姐姐,所有的委屈终于寻到了发泄的出口,泪珠子扑簌而落,放生大哭起来。“姐,都是沈天雪那个溅人,明明是她自己摔倒的,却诬赖我撞了她,姐夫不分青红皂白就大骂了我一顿,还说,还说以后我们的死活与他无关了。”
林初夏脸色苍白,神情淡漠,却依然温柔的帮若寒擦拭着眼泪。她早就该想到,林若寒去了,只会被欺负,沈天雪根本不是省油的灯。当初她和东霆交往的时候,沈天雪就像个牛皮糖一样的贴着东霆不放,两个人的约会,往往都变成了三人聚会。最终,她还不是使用手段让东霆娶了她,现在更仗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紧抓着东霆不放。
“别哭了,你看看你,都哭成了小花猫,多难看啊。东霆说的是气话,我和他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不会真的丢下我不管。”
“真的吗?”林若寒将信将疑的眨着眼睛,她见识过慕东霆对她说‘滚’时的决绝与无情,林若寒已经不那么自信了。
而林初夏仍笑着安慰道,“当然了。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啊。明天,我们就去你姐夫的公司,我们一起去找他。”
“嗯。”林若寒重重的点头,又问道,“姐,我真的没有撞到沈天雪,我一直都听你的话,怎么会去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我知道,姐姐相信你。”林初夏温和的回答,但眸色却越陷越深。当初她诬赖沈天雪烫伤她,如今沈天雪冤枉了若寒,看来,沈天雪是存心在报复她的,这件事,她一定和她没完。
林初夏几乎一夜未眠,满心想着明日如何在慕东霆面前扮柔弱,扮可怜,再好好的和他解释一下若寒今夜受的委屈。她了解东霆,也了解沈天雪。沈天雪从小就不会说谎,想必戏演的一定很假,慕东霆只怕是关心则乱,他那么精明的人,事后一定会发现沈天雪在欺骗他了。
只是,林初夏还是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第二天,她和若寒来到恒宇集团,却连门都进不去,直接被保安和前台小姐拦在了门外,连慕东霆的人都见不到。
前台小姐态度冷淡的对她们说,“对不起,没有预约是不能见总裁的。”
林若寒气不过,和前台小姐理论了几句,差点儿没被保安赶出来。
无奈之下,林初夏只能和林若寒一起等在门外,好不容易等到了慕东霆的秘书蒋钦。蒋钦对她们说,“抱歉,慕总正在开会,今天只怕抽不出时间,你们还是改天再来吧。”
林初夏又不傻,她自然听得出这是托词而已。以前,无论慕东霆多忙,只要她一个电话,他就会马上出现在她面前,可是,如今,他连见她一面都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