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欣拎个泥桶,决定给那几个围着她转的“肝唠病”鸭子加“伙食”——她瞄上了那片铺垫着厚厚猪栏粪的桔子埂!
先挖了一锄头泥巴在泥桶里——浅浅的挖已经看到肥肥的蚯蚓了!好在关欣有先见之明,带了一双筷子——那被挖出来的蚯蚓一直跳来跳去的,关欣隔着筷子夹起来还是觉得瘆的慌——好像那么大的蚯蚓会咬到她一样!而有时一锄头下去把一根蚯蚓挖成两节,还一动一动的,关欣也会吓得差点扔掉锄头!想着那几个“嗷嗷待哺”的小鸭子,关欣坚持又挖了一些时候。
好一会儿就挖了有半桶蚯蚓,关欣一则觉得鸭子不知道喜欢吃不,二则也有点觉得作孽,就收拾好回家了。
小鸭子们一看关欣回来就围了过来——它们也知道有东西吃了!等关欣把桶里的蚯蚓夹出来,小鸭子们迫不及待地抢了起来——有的蚯蚓太大根了,小鸭子嘴巴里都塞不下,还在拼命咽!关欣说:“慢慢吃啦!!!谁跟你抢咧?!多得很呢!!”她以为那些鸭子能听懂她的话呢?!……
第二天关欣到粪缸那里看了看,没有蛆虫,她就又拎着泥桶往桔子地去了——还有什么比让一群可爱又馋嘴的鸭子吃饱更有意义的事啊?反正关欣整颗心都扑在鸭子身上了!
关欣挖倒是没过多久就挖了半桶蚯蚓,正准备收手,桔子地的地主人菜埂回来路过桔子地,见关欣在他地里挖蚯蚓,说:“下次不可以来挖蚯蚓了啊?!你这样会把我桔子根挖断的!……”关欣原想着挖蚯蚓倒没想过会挖到桔子根,(其实确实没挖到桔子根,挖到的话关欣也不挖了)但桔子地地主这么说了,便是决计不能再来挖了,——再来挖,便是胡搅蛮缠无理了——农村人一般这点还是很自觉的。
关欣连忙笑嘻嘻地应下了,答应以后不去了,扛起锄头,拎起泥桶回家。
鸭子们本来在屋边觅食,一见关欣回来,一个个飞奔过来,居然还排着队!把关欣看得又好笑又欢喜,哈,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小动物啊?!
桶里的蚯蚓夹出来,鸭子们吃的太欢了(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美味!??)吃完了还侧头望着关欣,好像在问:“还有吗……快点夹出来我们吃呀!……”把关欣看得又好笑又好气:“你看看你自己,那个食袋都吃歪掉了,还要吃!!(鸡鸭鹅,吃饱食袋会鼓起来,吃太饱则会鼓得歪向一边)”一边却发愁了,明天该弄啥“活食”给这群鸭子们吃呢??
鸭子有“活食”吃,明显一天一个样,隔一天好像就大了一圈,(用科学的解释,蛆啊蚯蚓啊蛋白质可是非常丰富的,所以鸭子才会长得特别快)可是那个挖蚯蚓的“好地方”人家已经明明白白说了,不可以去挖了,……那些小鸭子刚买来可以握在手心里,现在都有巴掌大了,食量也大了,早晚是喂米糠饭粒的,添加一顿“活食”好像也保证不了……
早晨关欣扫地把垃圾往门前的青枣树下倒,蓦地眼前一亮:青枣树下天天倒垃圾也是肥得不得了呢!!有没有蚯蚓呢??
说干就干。
关欣拿来锄头,拎出泥桶,小鸭子们一看这架势,早就齐刷刷围在关欣边上,——这样怎么挖蚯蚓啊???:“快点走开!我挖好了会夹给你们吃的!”“走远点歪?!会挖到你头的唻!!”鸭子们任由关欣笑骂佯怒,就是歪着头看锄头落在哪里——只要看到挖出蚯蚓,便一窝蜂哄过去嘬食,才不管关欣大呼小叫威胁它们“挖到你头了!!……”的警告,反正就是要吃“好吃的”。
有一天关欣去摘菜,路过一块田埂,里面原本很多水,随着天气变暖,水慢慢干了,浅的地方变成泥巴糊糊,再浅的地方还有薄薄的一层水,浅水和泥巴糊糊上摊着一层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密密麻麻的嘎嘛啵滴(小蝌蚪)!有的已经死了有的还会动,被泥巴糊糊粘着,想动却又动弹不得,浅水里的也好不到哪里去,挤得密密的——水再干一点,也活不了了!
关欣知道小蝌蚪是好的动物,可是这些小蝌蚪哪里能活到变成青蛙的时候啊(水干的地方,小蝌蚪早就死了,有的发出臭味了)不如抓回去喂小鸭子?!!
关欣出来时就带了个小篮子,菜放满了。小蝌蚪最好有桶或者塑料袋装才好呢!
偏偏关欣没带塑料袋,她在附近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有一个角破了的大塑料袋,把破的地方打个结,关欣把那些奄奄一息的小蝌蚪连同粘着泥巴糊糊的刚死小蝌蚪一股脑装进塑料袋,提着重重一袋连蝌蚪带泥巴糊糊的“战利品”回家了。
关欣倒出一小半在水盆里,小鸭子们争先恐后跑过来,围着水盆吸食不停,有一个鸭子近点的吸不到索信爬进水盆“霸占有利位置”。
关欣被这“无赖”行径给逗乐了,将其余的小蝌蚪放到洗水台的上面“剩下的明天吃了,一次吃完哪里有那么多啊!”
……
关欣每天绞尽脑汁为她的水鸭部队(奇怪了,这些鸭子真的会排队,而且排队排得很整齐呢!)搞“活食”吃,鸭子们也争气,长得比其他邻居家的鸭子要大一圈!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她家的鸭子比别人家的鸭子下蛋早了几天!!
那天早上,关欣像平常一样打开鸭舍,看到一个白白的小圆球,仔细一看,竟然是个鸭蛋!
哈,头生蛋!关欣端详着,蛋壳有非常细腻的纹理,跟普通鸭蛋比属于小一号的那种,壳上有一划淡淡的血痕,在鸭舍里下的蛋居然没有粘着鸭粪,整枚蛋除了血痕,干干净净的。
都说头生蛋给小孩吃了小孩要聪明点的,关欣放水里洗洗,直接放锅里煮了——要是能放着不坏,关欣可能舍不得煮了,会把它留起来做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