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麻子稍显尴尬,回头看看刘军长,担心刘军长怪罪。刘子房明确交代要郭麻子替他找一个青涩女,鸳鸯帐里却走出来一串熟葡萄!那葡萄熟得鲜艳,让人馋涎欲滴,连郭麻子也为之倾心,有点目瞪口呆。
刘子房跟夫人怄气,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触摸女人,此刻有点饥不择食,回头看郭麻子一眼,那意思已经非常明显,催促郭麻子赶快离开。
可是郭麻子却理解错了,以为刘子房并不满意,陪着小心:“刘军长如果不满意,可以另换一个”。
谁知道那刘子房却勃然大怒:“还不快滚”!
郭麻子不明就里,悻悻而出,心里诅咒自己:“郭麻子你真瞎了眼!巴结那刘子房作甚”?
暮然回首,看见红烛映印的窗子上,两个人影迅速在一起相拥,看来这刘子房也是一个假圣人,吃人不吐骨头。郭麻子心里涌出一丝惆怅一丝快意,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那——剥掉那层皮就蜕变成猪!
刘子房可不管那些,积攒了许久的欲火需要释放,感觉怀中的女人软弱无骨,像一条百足之虫,每一条根须都蠢蠢欲动,蹄蹄爪爪都带着吸管,末梢神经被激活了,血管里注入了一抹浮云一缕清风。
那是一次不曾有过的体验,感觉中刘夫人好像一块海绵,柔软舒适同时又把刘军长体内的水分吸干;而那个小保姆的城池里常常燃起一盆大火,那份炙热能把刘军长烫伤。而今夜,此时此刻,刘子房在晴雯的引导下,进入一个完全不同的境界,好似泉水叮咚、溪流潺潺,桃吐丹霞、百花争妍。这里没有兵戎相见的博弈,没有强食弱肉的厮杀,肌肤里渗入一股清凉,每一个毛细血管都已经舒展。
城池里不是那么燥热,仿佛在温泉里洗澡,一股馨香不知从何而来,刘军长无师自通,茅塞顿开,这就叫意淫!有一种可心领而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快感。那晴雯也很会做戏,在下边绵绵细语:“刘君,不图朝朝暮暮,只求一夜拥有。小女子仰慕刘君久矣,今夜了此心愿,明天早晨就是死了也心满意足”。
刘子房早已经被晴雯调教得神魂颠倒,感觉中身下的尤物让他的心路历程又多了一层感悟,******前半生把人瞎活了,享受不再是感官机能,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心灵感应。刘子房一边大力起伏一边气喘吁吁地说:“晴雯,你就是我的所有”。
凤栖城的早晨还是那么祥和而充满诗意,刘子房一夜逍遥,早晨起来稍感疲惫,看看身边,晴雯已经起身离去。心想晴雯这女子就是与众不同,跟你一夜缠绵却不会让你有任何心理负担。他穿上军装,在穿衣镜前稍微梳理了一下自己,见一小妞端进来一盆洗脸水,那小姑娘比起晴雯来,另具一番抚媚。小姑娘把水放在洗脸架上,彬彬有礼地说:“军爷,我家姑娘交待,为了规避对军爷有什么不良影响,她就不再公开露面”。
看来这些妓女对凤栖城里的一号人物还是有些顾忌,让你白睡一晚还躲着不肯相见。刘军长有点失落,不过他依然保持着往日的尊严,走出烟花巷时有点犹豫,随即他挺胸抬头,一双皮鞋有力地敲击着石板铺成的路面,贴身保镖不失时机地出现在刘军长的身后,街道上巡逻的士兵自觉地站成一排,齐刷刷地举手行礼,刘军长目不斜视,没有看见一般。
走进那间偌大的办公室,看勤务兵早已经将屋子打扫得纤尘不染,火炉上的水壶冒着蒸汽,机要科长闫培春走进办公室,首先立正行礼,然后将文件夹双手递到刘军长面前。刘军长也不还礼,打开文件夹一一阅览,然后在文件的顶头写上“已阅”俩字,也没有什么重大机密,刘军长很快阅完,然后将文件夹还给闫培春,闫培春照旧机械地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向后转,机械地走出了刘军长的办公室,紧接着,勤务兵端进来早餐。早餐是一个馒头一碗小米稀饭,四个小菜,刘军长吃完早饭,一丝困意袭来,心想中午也没有什么军务,于是走进隔壁的寝室,倒头便睡。
冬日的白天特别短暂,刘军长一觉醒来,已经到了黄昏,他看看窗外,脑子里出现了暂时的失忆。勤务兵进来,告诉刘军长,亲家李明秋来了,已经在客厅等他半天。
发生过的往事一件件在刘子房的脑海里显现,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已经睡了一整天。李明秋这时来找他作甚?该不会是为了昨夜的苟且之事?做贼心虚,千万不能让亲家抓住把柄!想想也不尽然,李明秋不可能知道,因为刘军长已经对郭麻子封口。反正既然来了就不能怠慢,刘军长开始埋怨勤务兵,实际上是说给李明秋听:“亲家来了?你为什么不早点把我叫醒”?
刘军长下床穿鞋,掀开门帘走出寝室,看李明秋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了,走上前跟李明秋握手:“亲家,实在对不起,昨晚忙于公务,一夜没睡,今天白天补了一下昨晚的瞌睡”。
李明秋咧嘴一笑,并不说破,只是说:“李某在自家屋里略备小酌,万望亲家能够赏光”。
刘子房不傻,知道这又是一场鸿门宴。不过既然亲家有意相邀,刘子房没有任何理由不去参加。刘军长慨然应允:“正想喝酒解闷,稍等一下,刘某擦把脸就去”。
还是在李明秋家的上房客厅,李明秋开启了一瓶茅台,没有任何人作陪,两个亲家敞开了胸怀。
李明秋这一生,能把周围所有的人玩转,最关键的还是他那无懈可击的口才,能三句话说到人的心里,这一点无人可比,所有的人都把他当作朋友,所有的人遇到难场事都爱找李明秋交心,而李明秋柔中带刚,总能抓住要害,击中事物的本质,令人心服口服。
酒桌上四个菜,两素两荤,素菜是一碟子咸菜、一碟子萝卜丝,不过烹调了香油,吃起来别具一番口味。肉菜当然少不了驴逑、还有一只黄焖鸡。李明秋给两只酒杯把酒倒满,然后举杯相邀,俩亲家碰杯,一仰脖子,酒杯见底。
李明秋说,说出的话字字见血、一语中的:“今中午亲家母哭哭啼啼而来,直言亲家有了外遇。在男人女人的那点破事上明秋无脸说人,因为明秋本身就不干净。说到底要把握尺度,不能让后院起火,咱俩都当了爷爷了,那头轻那头重我想亲家能掂量得来”。
刘子房的脸一白一赤,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直冒,心想自己把人活得窝囊,别人三房六妾都无人敢说什么,难道说刘子房的槌子是根木桩!可是他无法替自己辩解,特别在李明秋面前更不能诉说什么,他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喝到最后竟然一把将酒杯捏碎,站起身,独自一人走出了李明秋家院子。
李明秋起身追到大门口,看亲家的身后跟着两个贴身警卫,心想自己该做的已经做到了,回到屋子一个人自斟自饮,感觉中这世事的变化犹如天上的流云,刘子房已经无药可救,不过从内心里还是替那个人感到惋惜。
一阵冷风吹来,吹散了刘子房的烦心,看身后仍然跟着两个贴身警卫,不由得无名火起:“你们跟着我干什么?还不快滚”!
两位贴身警卫不敢抗命,原地站着,一起向刘军长敬礼,然后迈着正步,走向军营。其实这些下属也忒可怜,他们也不敢在军营久呆,停一会儿他们将会悄悄出来,在烟花巷守上一夜。
刘子房已经走火入魔,他看了看四面城墙上影影幢幢的人影,然后义无反顾,走进晴雯的小屋。
只见晴雯一身素装,一件大襟子棉袄,打扮得完全像一个村姑,那份清纯那份素雅让人耳目一新,茶几上几样小菜,看样子鸨儿料就刘子房还会再来,因此上把自己精心打扮,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