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阁
翎玥在阁中备好了茶水,瞧着自家主子自迈入阁中,就摘了斗笠,还被安庄主馋回来,面色不太好了,蹙眉,神色里带有些心疼:“庄主怎的伤着了,这么不谨慎?”
莫悠巧一手的指节敲敲翎玥的脑门儿,一手指着门外:“那顾长君可是个狠角儿,我同他斗,你当真以为是玩儿呢!”
翎玥努努嘴,同顾长君比武,确确实实不是什么小事。
原本她跟着长秋庄主夫人的时候,常听着夫人的院子里的丫鬟,常私下对这个顾长君议论纷纷,说什么顾长君和他的妻子,长沁,本是太庄主,逐风的大弟子和二弟子,可自从逐风收了长华和长秋为徒之后,顾长君在逐风的心里的地位一落千丈,本要传给顾长君的凌云庄也成了长华的锦囊之物。
“话说今日才不是什么黄道吉日,我便不该出大殿来同柔姐姐赴约的。”莫悠巧黑着脸,看着安知柔帮自己包扎伤口。不由得哀叹一声,赴约赴约,本想着在自家园子里喝喝茶,吃吃糕点,可是那园子竟倒成了他杜伯随谈情说爱之所。
果真儿应绑着他,锁在锦荷苑里,让他同那女人在里头关个十天半个月,也就乖了。
安知柔的眸子对向莫悠巧:“喂,你若不来赴约,我可寻不着什么名正言顺的理由来搪塞我师父。”说着,安知柔叹着气,撑着下巴,今晚是要少不了一顿打骂了……
“柔姐姐今夜就莫回赋弦庄上了,暂在我这儿小住几日,如今我得来了一个庄主的名分,倒是可以将你留下来了,也省得那顾长君再说叨你。”莫悠巧说着,喝了口茶,一面嚼着茶饼,一面说。
“这倒是极好……只是……”
“只是柔儿优柔寡断得很,做不成什么大事,”一声音传来,那人推开了门,悠哉悠哉走进来,抱着胸,继续道“长兄如父,我让她住,她得住着;不让她住,她还不是得住着?”
莫悠巧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大师兄什么时候有这么多话语了?难不成为了搏那“阿娇”一笑,一天到晚叨叨不停么?
安知柔眼里流露出嫌弃之色,起了身,没将储蒴之放在眼里,问道:“好些日子不曾见过柳仲瑜那呆小子了,他哪儿去了?”
“大殿里,四处寻去。”储蒴之有些不耐烦,“整日黏着巧巧像什么样子?”说着,储蒴之看向莫悠巧——
莫悠巧呆了呆,会意频频点头,付和道:“是是是,大师兄言之有理,言之有理……那个,不如,柔姐姐你去好生寻一寻,说不定出这个门儿,一拐角,就瞧着他了呢!”
安知柔跺着脚,道:“胡说!你们俩一唱一和的,就是……”
储蒴之狠厉的眸子瞥向安知柔,莫悠巧不曾瞧着,却听安知柔的语气断断续续,不一会儿就拉着翎玥,识人脸色,退出了房门。
储蒴之坐在莫悠巧面前,一仰头瞧着她还站在自己跟前,动也不动,储蒴之轻轻一笑:“你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坐下来陪师兄说说话?”
嗯?反客为主?
莫悠巧本分地坐下来,如坐针毡,做得十分安分不说,连话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