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悠巧捏着手,略有些紧张,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瞧着方才储蒴之那般模样,老态龙钟,一副是自己父辈的样子,莫悠巧撅噘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大师兄,我……”莫悠巧支支吾吾,扭扭捏捏的样子入了储蒴之的眼,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巧巧今儿怎的了?”储蒴之拿走了莫悠巧头上的斗笠,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因为莫悠巧是背对着众弟子,也不引人注目,自然也不会太在意储蒴之的动作。“这般模样,倒不像以前的你了。”
而不远处,杜伯随站在九曲桥上,一只手背在身后,慢慢踱步过来。见一男子拿走了莫悠巧头上的斗笠,有些暴虐地捏紧拳头,“吱嘎”作响。
啧,自家的人要被抢了。
莫悠巧听着储蒴之这么一说,更是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大师兄做夜弦庄庄主这么久,不也没有娶妻么?”
“的确是没有娶妻,不过女孩儿还是可以考虑先嫁出去嘛!难不成你还想等着如大师兄这般的时候,才想着要嫁人?”储蒴之将手掌放在莫悠巧的肩上,他的发箍没有绾好发,额旁的两边发丝落下来,他倒也不曾理会,眯着眼,微勾嘴角,笑得沧桑。
“那……师兄可有物色到好人选?”莫悠巧小心翼翼地抬头,对上储蒴之的眸子,瞧着他面若冠玉,仪表堂堂,又低下了脑袋,觉得脸颊两侧火辣辣的……
话说储蒴之生来被人测了八字,简直就是潘安转世,有着城北徐公之貌,水月观音,长得更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
饭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储蒴之自然被算准了这命,也就天生有了这桃花命。加上又是一个“夜弦庄庄主”的名头,更让许多女子爱慕不及。
夜弦庄从不收女弟子,因为女子都是为了一睹储蒴之的容颜而来——然而,苏竹清似就是个例外,从始至终第一个储蒴之收的女弟子,逃不了这桃花命,储蒴之自然而然就享受上了。
统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储蒴之和苏竹清便是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没有。”储蒴之摇摇头,笑容有些僵硬,叹了口气。“算起来我的感情史不多,也就一次,那女人,死了。”
“喔,就是那‘阿娇’,对不对?”莫悠巧欣喜若狂,拍掌叫好。可是一来又考虑到储蒴之的心情,又马上似蔫儿的花一样,不那么兴奋了。
“安知柔告诉你的?”储蒴之问,“那丫头也真真儿让人不省心,你瞧瞧,今儿我师父还要来这儿闹,不都是因为她那爱玩耍的性子么?巧巧你可少跟她学,她那性子,嫁不嫁的出去可还是个问题。”
“嗯……”莫悠巧闷闷沉沉应了一句,“那大师兄你觉得我嫁的出去么?”
看着莫悠巧明亮的眸子,对他眨巴眨巴,储蒴之有些不太好意思,但还是掐了掐她的脸,道:“我家巧巧这么乖,一定嫁的出去的,是不是?”
莫悠巧一笑,抱住了储蒴之的腰身,甜甜地道一声:“师兄最好了。”
在九曲桥上目睹了全过程的杜伯随,眯了眯眼,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往石桥上一砸,“砰”一声,石桥上就是一个窟窿。杜伯随的眸子如嗜血一般红,目光灼灼,望着储蒴之。
“今天,当真是个杀人的好日子。”杜伯随薄唇轻启,邪魅一笑,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