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罗四横却突然扑向吕岳,他用身体撞飞了半截山石,随后人也飞了出去,吕岳已经来不及躲闪,他只有向后退,但是他以退到了尽头,他身后就是高墙,已经退无可退了。他也想把石墙撞个窟窿,可惜距离太近,力量不集中,只把石墙撞出一个凹槽。而此时罗四横已到眼前,他的左手手已经废了,右手却握着匕首猛刺吕岳左眼。他要报仇,一只手换一只眼睛,他觉得非常公平。
但是他忘了一件事,这个世界不光有公平还有意外,就在他蹿到跟前的时候,房上突然射来一只箭弩,本来是冲着他手腕去的,可惜快了一步,正打在匕首上。叮的一声!匕首飞出去插进了石墙里。吕岳顺手拔出匕首,又一下砍掉了罗四横的右手。
嗖,嗖,嗖,又有三只箭弩射过来,两只射进了罗四横的肩膀和小腹,一只擦着他脸颊飞了过去,在他脸上留下一道伤口。他转身想跑,对面却遇上了吕岳的手下,足有七八个人,他双手以废,在没有能力对付这些人,于是他转身冲向刚才撞开的窟窿,可惜吕岳早已等在那里,火铳的枪口又对准了他。
罗四横已有拼死的心,他知道这一下躲不过去了,他想在自己临死前拉个垫背的,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嘴里突然多了一把短刀,一把一尺二寸的短刀,他要用这把短刀割断吕岳的喉咙。吕岳及时扣动了扳机,可惜这一下没有响,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时间竟楞在了当场。
罗四横的速度很快,他两个折身躲过三只箭,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斜刺里蹿到吕岳面前,他的头不算大,但是脖子却出奇的长,比一般人要长出一大截,这样左右摆动的幅度就很大,他似乎早就练过用嘴叨武器杀人,他的位置找的非常准,如果是一般人,喉咙早已被割断,但是吕岳却不容易对付,只轻轻一侧身,匕首划空了。与此同时他脸上还重重挨了一拳,鼻子和嘴角都蹿出了血,但是他完全不在乎,依旧猛扑过去。
吕岳飞身跳上石墙,脚下还没站稳,石墙就被罗四横用头撞了个窟窿,这一下力量奇大,直接把吕岳从墙上震了下来。他心知不好,在这一刹那间,罗四横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命。他不及多想,身子猛的站起来,却突然听到一声惨叫,罗四横的胸前冒出一把刀尖,紧接着又是一个刀尖冒出来。
是红袖刀,吕岳看的清清楚楚,而使刀的人正是厉红绸,他见吕岳处境不妙,便从后面下了手,罗四横还想再挣扎几下,他努力的转过身子,想看看是谁在他背后下手?可惜他只看到半张俊俏的脸,脑袋便飞上了天,身子也随后倒下。
吕岳抱拳说道:“多谢!”
厉红绸抽出双刀,看了一眼罗四横说道:“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咱俩算扯平了。”
吕岳本以为刚才卖了个人情给红帮,哪知道这么快就扯平了。正在这时候,后山一阵大乱,是何成带着人冲上来了,人数虽然不多,但都是红帮里的好手,个顶个的能打。厉红绸命令他们守住后山,这里是要塞的重要关口,进可以攻退可以守,实在不行也能安全的离开,所以这个地方一定要守好。
厉红绸安排好了一切,带着何成往后院跑去,吕岳也组织人守住一处要害,他不光为自己打算,也有意的防着红帮的人,他安排好了一切,也紧跟着来到后院,不过以找不到厉红绸的影子,于是转身去了跨院。他刚走没多久,一间屋子的木门就被撞碎了,从里面摔出四五个人来,趴在地上不听得哎呦!其中一个爬起来想跑,被一个人从后面拽住了脖领子。
“还想跑?爷爷我可还没玩够呢!”
说话的正是文墨,他身后站着武德,一手拎着一个人,正把他们的脑袋往一块撞呢。
文墨说道:“这帮人还真是不禁打,我一个人就对付了七八个。”
武德撇撇嘴说道:“你几斤几两自己不知道,我可是清楚的很,就你那两下子,要是没有我保护,恐怕早就像他们一样,躺在地上了。”
他说着一松手,这两个人软绵绵的倒在地上。文墨不服气,反驳道:“你也就是对付几个小喽啰还行,真有本事也不至于把软剑丢了。”
武德听得不顺耳,反手一拳打向文墨,却在中途突然变了招,抓住一只射来的弓箭。文墨吓得缩了一下脖子,因为这只箭就是冲着他来的,他刚想骂几句,忽见几十支弓箭又射到了,他顾不上别的,急忙捡起地上的两块盾牌,一边往屋里跑一边大喊。
“武德快过来,这弓箭射的太准了。”
武德根本不理他,几个起落便破窗而入,回手又接住一支追来的弓箭,然后猛的往回掷去,一声惨叫之后,一个人跌落在地上,胸口处正插着那支掷出去的箭。此时文墨也退进了屋里,两个人透过缝隙往外看,只见一队官兵慢慢靠近这间屋子,树上和房上全是弓箭手,他们刚一露头,十几支弓箭凌空飞到,密密麻麻射满了窗棂上。
“武德咱们出不去了。”
文墨举着盾牌来到武德身边。
武德说道:“待会我出去引开他们,你趁机从侧门逃走。”
“我怎么能丢下你呢?要走一起走。”
武德懒得跟他废话,见官兵已到门口前,猛的站起身子,就在这时候,屋顶突然破了个大窟窿,从上面跳下三个人来,两个和尚和一个带面具的人。武德来不及细看,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那个和尚和带面具的人立刻围住了他,文墨想过来帮忙,迎面却被另一个和尚拦住,他手里拿着一串铁佛珠,猛的砸到盾牌上。
文墨左手的盾牌顿时飞了出去,这一下来的太突然,差点把他砸倒了,眼看着第二下又到了,他在地上打了个滚,一招黄狗撒尿猛蹬和尚的小腹,虽然他功夫不咋地,但好在身手灵活,这一下正踹在和尚肚子上,可惜力道差了点,没踹动这和尚,反而把自己顶出去几米远。
此刻文墨才看清楚,眼前的和尚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瞎了一只眼的鲁和尚,在加上前些时被砍掉的一条胳膊,看上去不像武林中人,倒像是个残疾人,文墨差点笑出声来,心想这鲁和尚怎么还不死?都这副模样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虽然这样想着,但是鲁和尚却好像认定了他,居高临下蹦起来砸向他,这一下就算是有盾牌也扛不住,吓得文墨急忙往旁边一滚,正好滚到武德脚下,差点把他绊个跟头,幸好他脚下功夫稳,向后退了几步稳住了身子。他身后正对着窗户,猛然间几条长枪破窗捅进来,武德向下俯身,枪头在他头上掠过。
这时文墨冲过来,用盾牌顶住了长枪,他身后的鲁和尚已追到,在他的铁佛珠抡起来之前,武德已将文墨推出了窗户,随着一声嚎叫,便传来文墨诅咒式的谩骂。
“武德你个不得好死的鬼,这外面全是官兵,快出来救我!”
武德偷眼观瞧,文墨躺在地上蜷缩在一起,一手拿着盾牌护住要害,另一只手挥舞着钢刀,正拼命的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长枪。不过他此时还不能出去,因为他先要解决屋里的人,头一个就是那个带鬼脸面具的,不是因为他武功高,而是因为他长得怪,武德最见不得这种面具,人不人鬼不鬼的,看着心里特别扭。
刚好窗户上探进来一条长枪,武德双手架住枪头,用力猛的一折,枪头应声折断,此时面具人刚好追到,枪头不偏不倚,正刺进他咽喉里,他来不及有任何反应,武德已经把枪从他咽喉里拔了出来,鲜血喷出来的同时,那个喇嘛也死在了枪尖之下,同样是咽喉的位置,同样是一招毙命。
鲁和尚拿着铁佛珠退了几步,他也被眼前的一幕吓住了,没想到这个跟班的下手这么狠,之前跟他过招还处处留有余地,虽然赢不了他也不至于落下风,但现在他只剩下一条胳膊,还瞎了一只眼,已经完全不是武德的对手了,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想跑,从哪来的就从哪里跑,于是他飞身又从刚才的窟窿处上了房,武德在他身后也钻了出来,不过他第一时间不是对付鲁和尚,而是街下房上的瓦片,快速的朝着院子里扔去。
这些琉璃瓦准确的打在官兵的头上,围着文墨的十几个人顷刻间倒下一大半,他趁机贴着地面一划,剩下的几个人也应声倒地。人刚倒下弓箭又起,不光射向文墨,还有房上的武德和鲁和尚,箭如雨下,最倒霉的还是鲁和尚,他趁着武德救文墨之际,想从背后一下砸死他,他刚举起铁佛珠,胳膊上就被射穿了一个洞,紧接着大腿上和肩膀上也中箭了,其中一支射穿了他耳朵,由于力道太大,把他左边耳朵整个拔掉了,还连带着一块血淋淋的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