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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能力与危机

林凡并不知道,那让人闻之欲狂的反应,其实是人对于进化欲望最本能的反应。

唾液在口中疯狂的分泌,鼻翼轻轻翁动,循着香气的方向,源头来自于桌上两枚拳头大小,乍看之下并不起眼的果实。

细看之下就会发现奇异之处,这一刻看还是球状,下一刻可能又会在视野里模糊,而后又变成多面体,视觉不断错位的感觉让人产生一种轻微的眩晕感。

玫红色的果实表皮泛着细碎的光芒,宛如天上的群星闪耀,光屑点点之中,几条如星河般云纹在不断游动。

喉咙吞咽的声音越来越重,两人的理智开始有些失控。

“应…应该没毒吧?”夏南香只觉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泛滥成灾了。

腹中如打雷般轰鸣,林凡的眼睛都开始发红了,“应该不会,咕咚,不可能放在这两个毒果就是为了毒死我们,没这个道理的。”

两人终于按耐不住的冲到台前,一把就各自抓住了一个果子,果子在手里的触感温软如玉,鼻间原本若有若无的香气更重了几分。

再也控制不住的心中暴走的欲望,这一刻,恐怕就算知道眼前这是颗毒果,两人也会毫不犹豫的吞咽下去。

咬下去的一瞬间,馨香四溢,味蕾上的刺激让甚至会让人产生即将羽化登仙般的幻觉,玫红色的表皮下没有果肉,里面尽是如琼浆玉液一般无二的汁液,入口之后便化作奔流涌进,丰满的果实转瞬间就干瘪了下去。果皮微厚,有些许弹性,意犹未尽的两人将仅剩果皮都吃的一干二净。

满足,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让两人呆立在原地,那犹在舌尖的记忆令人沉醉不已。

一股暖流从眉心处炸开流遍全身各处。只觉得周身如浴温水,好像有一把钥匙开启了尘封多年的大门,又好像经受了某种彻底脱胎换骨式的洗礼。

余韵未平,心神之中突然升起一种困顿疲乏之感,林凡和夏南香就在这神妙的感觉中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的少男少女丝毫不知,自己身上,正发生着难以言喻的奇妙变化。

夏南香的身体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大气中方圆几十里的魔力如陷真空得蜂拥而至,肉眼可见的厚重魔力如天河倒灌,穿过厚厚的石质天顶落在少女的身上,随即化作一条条闪烁着蓝色微光的光带,在夏南香的身体四周缓缓地缠绕了起来,直至变成了一个魔力气息凝实如山岳的光茧。

而相比之下林凡外表看起来却毫无改变,但若有人此时能看到他的灵魂深处,就会发现,原本一片漆黑的识海,此刻却冥冥之中生出了点点星光,光点越来越多,直至连成了一片,那是一个玄奥的符文形状,如星座立与宇宙虚空之中,散发着清冷却又无比坚定的光芒。

许久之后,光茧逐渐由实变虚,缓缓地渗入了夏南香的身体,林凡脑中星光符文也稳定了下来。

两人悠悠转醒,侧头看去,林凡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在林凡的眼中,夏南香那本就白皙的皮肤变得如同上等的羊脂白玉,仅仅是看着就给人一种温润有弹性的感觉,嫣然的面容在月明中的光辉下清丽非凡,精致的五官再也挑不出一点瑕疵,完美的如仙女一般,甚至会让人产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要是能摸一下就好了’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念头刚落,林凡就发现自己的精神竟然延展到了空气当中,使空气变成了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抚向了少女娇嫩的脸颊。

夏南香发出了一声可爱的轻呼,少女的触觉中,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脸部被触碰的感觉。

在少女狐疑的目光下,林凡终于确认了这并不是幻觉,而是自己,真的能用意识干涉现实了。

“这不就是超能力了吗!?”夏南香听了林凡的解释面露新奇惊喜之色,“难道是因为那颗果子?那这么说我是不是也有超能力了!?”

夏南香迫不及待的开始全力集中精神,试图弄清楚自己有什么神奇的力量,就在这时,女孩仿佛感知到了这个世界,用肉眼看不到的一面,在夏南香的眼中,空气中悬浮着各种颜色的光辉,只要自己轻轻触碰,那些闪闪的光就会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消失无踪。顾不上继续玩下去,夏南香就把自己的发现兴致勃勃的告诉了林凡。

“就只是这样?”林凡被夏南香的描述搞得有些一头雾水,“难道你的能力就是类似灵视的那种东西吗?……果然还是信息太少了,根本无法判断。”

女孩本来就是活泼开朗的性格,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能力之后很快不去想了,反而对林凡的能力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两人都正值少年,也不管处境如何,脑洞大开很快就弄清楚了林凡大致的能力。

“总之,我应该是可以控制身边的一些非生命的物质,能够在变化不大的范围内随意更改他们的形态甚至组合,例如泥土或者空气……不过现在能控制的量少得可怜,并没什么大用,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成长。”

“那也很厉害啦~”夏南香笑眯眯地看着林凡。

被看的有些发毛的林凡不自然的咳了一声,上前几步拿起了桌上剩下的那条项链,项链灰突突的,看不出是个什么材质,造型也土的掉渣。

“你要吗?”

“才不要啊……丑死了,你自己拿着吧,我们还是看看那个祭坛,能不能让我们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吧。”

看到夏南香一脸嫌恶,林凡暗自嘀咕了一声,“女人果然都是外貌协会,不过和那两个神奇的果子一起放在这个地方,怎么也不会是什么破烂吧?”

随手把项链套在脑袋上,两人一前一后走上祭坛,刚一站定,祭坛的中心一根石质圆柱就升了起来,石柱的顶端是一个掌印。

“这是要让我们把手放上去的意思?”林凡和夏南香相对耸了耸肩,“好吧~反正也没什么其他选项了……”

林凡伸出右手,轻轻地按在了掌印之上。

“嗡——”祭坛发出了一阵嗡鸣声,每一个符文的缝隙里,都射出了道道红光,还没给两人反映的时间,只觉着眼前一黑,随后眼前的景象就已经大不相同了。

…………

清风似水拂面,白云星星点点,天空碧蓝如洗,茂密的苍天古木耸立使青山含翠,几只飞鸟在林间穿行而过,泉水涓涓而流,有游鱼跳动叮咚作响。

“云肖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此时此刻的林凡才觉得,王勃在写这句诗词时看到的景色,恐怕与眼前相比也并不惶多让了。

“哈哈哈哈!我们出来啦!!!”夏南香活力十足的跳了起来,银铃清脆的声音在山林间回荡。

“是啊……自由又安全的空气真好……”终于能成功从困境脱身而出,林凡的嘴角也不自觉勾起了几分笑意。

还未等感慨完劫后余生,正想说上几句话的时候,突然一阵“嗖嗖嗖”的破空声打破了两人对话。

人未至声先到,“就是这边传来的波动吧?”

话音刚落,只见一名身着黄袍的中年男子从空中飞落而至,而紧随其后的几道身影也接连落地,掀起了一阵轻微的尘土。

夏南香躲在林凡身后一副“快出来看超人”的表情,林凡却有些蹙眉,他总觉得这些人有点来者不善,而且任谁也看得出来双方实力差距悬殊,真要发生冲突自己不会比一条中华田园犬有用多少。

黄袍男子生的脸阔鼻宽,一副久居上位的气势让普通人看了就心中一颤。四周巡视了一圈,林凡敏锐的感觉到空气中一阵隐晦的波动扫过,“两个小娃娃?”眉头紧锁,脸色有些阴沉,“明明是这边传来魔力的波动,怎么只有两个普通人?难道只是天南山正常的魔力变动吗?”

“喂!你们两个小子,怎么会在这?不知道天南禁地进来十死九生吗!就算是在这外围,也不是你们两个普通人能来的地方吧?”中年男子身后一个满脸阴翳的男子低沉着问道。

一个很欠揍的声音传来(嗯,至少林凡是这么认为的),“华叔,这还用想,肯定是这两个废物想发财想疯了,跑这搏搏命,看看能不能捞两件东西回去卖点钱吧?”

“王奕,你先闭嘴。”那是犹如金石般铿锵的声音,中年男子本来眉关紧锁双目微闭,这一刻好像发现了什么,突然抬起眼睛紧紧地盯着林凡,或者说林凡身后的夏南香。“你来说,你们怎么会在这。”

犀利的目光注视下,两人感到了犹如实质的压力,似乎知道身后的人儿有些惊慌,林凡不动声色的用力捏了一下女孩的手,示意她别说话见机行事,随后装出一副没见过大世面的表情,声音略带紧张的说道,“回,回大人的话,我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的父亲得了重病,没办法,所以想来这里碰碰运气…我不放心她一个人…所以就……”

黄袍男子眼睛微眯,似乎在判断林凡话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林凡知道言多必失,所以也就不再多说,只是把这个没见过世面瑟瑟发抖的神情演的更深刻了几分。

沉吟了片刻,男子突然再次发问,而这次的声音中却带着一丝丝奇异的摄心之感,“你们是什么人?是哪家势力花钱雇来的炮灰?说实话,我放你们走。”

“大哥主修的魔系不是音系,所以惑心天音只是一级,但对付个普通人,那是绰绰有余了。”华叔嘿嘿一笑,解释道,明明是自谦,话里话外却透着一丝优越感。众人了然一笑,音系魔法很难觉醒,所以附带着连相关的魔法也比较难得一见,于是就更乐得在一旁看戏。

林凡的大脑在声音入耳的那个瞬间,就变得一片空白,双眼失去了神光,声音也空洞起来,“什么……势力……?我们……是……学生……”

黄袍男子显然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所以对此时林凡的回复毫不怀疑,“……看来,这小子说的是真话。”在他看来,既然不是被其他势力派来天南禁地的敢死队,那林凡方才所说的理由也就成立了。

这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要是男子多问几句,保不齐在这种惑心状态下,林凡就把自己二人的来历抖得一干二净了,还好先前故意把话说的半满不满,就是为了让这些人自己产生联想,毕竟比起对陌生人所说的话,自谓聪明的人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黄袍男子果然为林凡和夏南香的出现,在心中推测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天南山有多危险,华国的三岁小孩子都知道,那可是连晨星法师进来都是九死一生的,魔道禁地中的禁地,何况普通人?但同时这里也充满了机遇,多年来倒是也有几个人好命,活着带出了些东西发了横财,如果不是如他们所说来碰碰运气,在没人指使的情况下,哪个会嫌命长跑来这种地方寻死不成。

不过看这小子的骨龄,刚是该参加魔法高中考试的年纪,小小年纪倒是有情有义,敢来这种地方,也是胆子够大的。

“算了,两个普通人而已,放他们……等等?!!不对!我果然没看错…这……这居然真的是魔眷圣体!?”男子眼中突然射出一缕精芒,声音都激动地颤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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