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激动嘛,不用谢的。”姜准摆摆手随口说道,手里也没闲着,抓起刚送来的牛角面包掰一块往嘴里送。
“呼…”宁可小胸脯微微起伏,脸颊鼓起,重重地呼了口气。
“为什么要这么做?”宁可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
“为什么…虽然你说没食欲但我看出来其实你挺饿的,那点些东西吃不是应该的吗?”姜准理所应当的说道。对他来说饿了吃饭困了睡觉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对大部分来说都是。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请你吃饭主要也是为了对你刚才为我说话表示感谢。”宁可的声音很低沉,“或许对你来说,不,对大部分人来说饿了就应该吃饭,当然我也不例外啊!可是这也是分吃什么的!饿了也可以吃饼干面包啊!这一顿饭对你来说可能只是家常便饭,花的钱对你来说可能只是九牛一毛微不足道,但是对我来说已经用奢侈都无法形容了啊!请你吃饭是为了表达谢意,那么无论你点的价格再昂贵我也不会说什么,但是我不允许这份钱用在我身上啊!”
这所学校毫无疑问是贵族学院,姜准以为这里的人都是出生不错的。他以为刚才宁可肉痛只是零花钱不多而已,但从她的话中姜准明白眼前这个白白嫩嫩的丫头并不是大户人家出生的。
“抱歉…我不知道这些。”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的姜准有些愧疚,手上松软的牛角面包都变得沉重。
“我才是对不起,对你大吼大叫的…”宁可雪白的皮肤渗出红色,如果不是光线昏暗姜准一定能注意到她的脸红到像是可以滴血了。
也就是他们的位置靠里面,幽静至极,周围也没有人,这才没有引人注目。
“啊…现在还来得及取消下单吗…”不过这份羞红没有持续,宁可马上反应过来,想去找那个侍者。
“不用啦,这顿我请客就是了。”姜准苦笑。
“不行,无功不受禄。”宁可坚决摇头。
姜准苦恼了,但是取消下单什么的是不行的。倒不是丢不起这个人,只是他不能放着宁可去吃些饼干面包。不知道就算了,但他从她的话中听出了她经常是吃这些干粮的,这对青春期发育的女孩可不好啊…难怪这丫头胸这么小。
姜准并不知道自己年纪比宁可还小,只是看着宁可那还没发育齐全的小身板就觉得她很小。
“就当我为刚才的玩笑赔罪好啦?”
“那也不行,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说不上谁给谁赔罪。”宁可看着青春洋溢元气满满的模样,没想到也是有点认准事情就一头钻的一根筋。
“唔…那你做我朋友吧。”姜准眼看着宁可起身要去找那个侍者了,急忙开口。
“哈?你说什么?!我…我才不是那种人!”宁可误解了姜准的意思,她以为姜准口中的朋友是女朋友的意思,那不就是电视剧里说的……‘包养’吗?
姜准愣了一会儿才理解宁可的意思,“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friend,朋友。不是女朋友…”
“哦…这样啊…”宁可理解了姜准的意思,却还是不明白,这和交朋友有什么关系。
“嗯,就是这样。所以呢…你愿意和我交朋友吗,宁可同学?”姜准起身,很是郑重地伸出手。
明明只是普通的交个朋友,却被他弄出了求婚的气氛——“你愿意嫁给我吗,宁可同学?”
“扑哧。”宁可忍不住笑了,“真夸张呢,姜准。”她用白皙的手与姜准伸出来的手拍击一下。
“嗯嗯,很好,那我们就是朋友啦。嗯…我那边有个习惯,就是要请刚认识的朋友吃饭。你是我在中国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所以这顿饭就由我来请啦。”姜准的态度都随意了很多,坐下来继续掰面包吃。
那什么习惯的姜准才不知道那种东西呢,这只是他随口瞎掰的。姜准十几年的生活里根本就没有朋友,只有长辈、所谓的竞争对手,和无数阿谀奉承自己的人。所以今天姜准终于有了自己的第一个朋友,他很高兴。
这时姜准点了前菜也上来了。宁可知道拗不过他,只好坐下来,“真的是…那下次我会请回来的。”
“呵呵,那就下次再说吧。”
早已饥肠辘辘的宁可哪里还忍得住,直接用刀叉将眼前如艺术品样好看的蔬菜冻切开,然后怀着感恩的心情吃了下去。
是的,感恩的心情。宁可一生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个级别的料理。她过去吃的最高级的料理是一个远房亲戚结婚喝的喜酒。
“唔!这是什么?好好吃!明明有好几种蔬菜,不仅没有让味道变得杂乱,反而相互映衬,使风味更上一层楼。而且酱汁的甜味也恰到好处。真是太好吃了。”宁可觉得那次喜酒上任何一道菜都远远不能与这道菜相比。
姜准点头表示赞同,“对了,问你个问题。”
“说吧。”宁可很不淑女地嘴里还吃着蔬菜冻,有些含糊不清地说。
“我听说虹…理事长办公室并不是想去就去的…你怎么好像是常客一样。”姜准觉得很不可思议,虹子姐竟然和宁可关系还不错的样子,虽然虹子姐性格确实比以前好了很多。
“嗯…我是特招生。刚来学校的时候见过理事长一次,觉得她不像领导反而跟邻家大姐姐似的,后来偶尔有不顺心的事就找她谈谈心呗。”
“咳咳咳。”闻言的姜准被呛到了,咳的十分剧烈。
真的假的?邻家大姐姐?谈心?那真的是虹子姐吧喂!
“既然如此那我也要问你一个问题。”宁可借此机会说出困扰自己的问题。
“你和理事长是什么关系啊?你叫她‘虹子姐’,难道你们是姐弟吗?可是长的也不像啊。啊!同父异母什么的?”
“姐弟…她只是长得比较嫩而已。她是我父亲的朋友,小时候被家人带到她家时认识的。我叫她虹子阿姨她就会捏我,逼我叫她虹子姐。”姜准觉得很无语,姐弟什么的,同父异母什么的。姑娘你是棒子片看多了吧。
宁可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很有趣,忍不住“咯咯”的笑出声来。
…………
“哦?下午只有一节课吗?”姜准诧异了。虽然西方有很多国家都是这样,但是听说中国高中的课程还是挺满的啊…
“嗯…放学之后有参加社团的人就进行社团活动,没社团的就该翻屋企的翻屋企,该干嘛的干嘛。”宁可下意识回答,她的心思到现在都还在那些美味的料理上。
“翻屋企?什么意思?”
“我老家的方言。就是回家的意思。”宁可说。
“ok,那么就简单地打发了最后一节课然后翻屋企。”姜准踩着上课铃打响的点走进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