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致远心事重重,一边无趣的嚼着煎饼果子,一边漫无目的的向办公室走去。
整个办公室果然空无一人,邵致远转了个九十度准备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等等,我的办公桌前好像有个人,邵致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什么情况,柳瑾萱,柳瑾萱竟然现在自己的办公桌旁,更可怕的是她手里拿着……貌似是他记了九年的日记本。
柳瑾萱注意到前面有人,她抬头看了看,与邵致远的目光不期而遇。
邵致远现在的状态是整个人就懵掉了,大脑一片空白,手里拿着的煎饼果子也“啪嗒”掉到了地上,他觉得脊背后面有“嗖嗖”的凉气。
邵致远愣了十秒脑子里才有了意识,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让柳瑾萱知道日记里写的是关于她的内容,他想到了要跑过去从她手里取回自己的日记本,可是当他想要跑过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连一个微小的步子都挪不开。
柳瑾萱看他慌慌张张犹豫不定的样子,估计他就是这日记本的主人了,她扫了一眼书桌,看到员工牌子上写着邵致远。
“邵致远是吧?”柳瑾萱用力晃了晃手里的日记本,她的眼神中既带着平时的那种霸气又有些对某种事情的不懈,让邵致远不敢直视她。
“哎……”邵致远机械似的点了点头,眼神有些恍惚。
“这些是你的日记本?”
“是,”邵致远回答后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答案,“啊,不是,”他说的时候嘴哆哆嗦嗦,说出来的话也有颤音,估计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解释一下吧,这是怎么一回事,这里面还有我的名字,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写的就是我了,咱们之前认识吗?”对于这场突如而来的意外,柳瑾萱倒是很镇定,不过她的心里也有很多的疑惑,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你不应该翻我的日记。”邵致远脑子转的已经如蜗牛一般,最后只想到了这句不痛不痒的话,他现在已经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我就翻了,你能把我怎样?”柳瑾萱突然吼了一声,本来她就不喜欢别人对她做的事情指手画脚,再加上最近遇到了烦心事,她的声音更是有力,脸上带着一股不容质疑的神情。
“你放在这里,连个锁都没有,这不是明摆着让别人看吗?再说了,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日记了,这里面还记录了我,那么就不是一个人的事了。”
“那……那不是你。”邵致远咬紧牙关,一口否决掉。
“不是,那怎么会和我有一样的名字呢?”柳瑾萱对他的借口表示疑问。
“重……重名了吧。”他自己说的都有些心虚。
“好一个重名啊,那个跟我名字一样的女孩,曾经和我一样上过一个本地的大学,然后半年后转学到美国,竟然和我一个学校,现在她又和我在一家企业上班,这么有缘分的两个人,我觉得我是不是应该见见她?”
这话说完邵致远便再闭口不言,办公室瞬间变得安静起来,邵致远不知道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机。
冷场了有一分多钟,刘管彤走了进来,她看到了不知所措的邵致远和一脸严肃的柳瑾萱,顿时也愣住了。
“怎么了,柳总?”刘管彤也是一脸的疑惑,便小声的问道。
柳瑾萱没有说话,她对着邵致远看了有十来秒,接着冷冷的说出来:“刘姐,这位同事叫邵致远,我翻看他的内业资料发现了一些问题,麻烦将他抽屉里的所有记事本全部打包带走,一个都不能留下,我要带回去好好检查一下。我该回家了,刘姐你先在这里打包,我在车里等你。”
柳瑾萱说完后,便将目光从邵致远身上移走,将手里的那本日记本放在桌子上,然后大踏步的走出了办公室。
刘管彤心里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敢再张嘴问,她利索的找出了一些牛皮纸袋子,见邵致远没有阻止,他便将抽屉里的所有记事本拿出来,然后一本本的封禁了牛皮纸袋子里。
邵致远木然的站在那里,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他下意识的回身,想要往办公室外走去。
“邵致远!”刘管彤在后面叫住了他,邵致远此时耳边都是轰隆隆的声音,他根本听不到任何的叫声。
刘管彤赶紧走过来拉住了邵致远,邵致远这才意识到有人在叫他。
“刘姐!”这是几乎所有同事对刘管彤的尊称。
“小邵,这日记本怎么回事?”刘管彤觉得邵致远也许能给他答案。
“一些见不得光的旧事,突然见了阳光!一些本不该认识的人,突然间认识了!”邵致远眼神无光,说完后继续像僵尸般无目的的走着。
刘管彤知道这事她找不到答案,于是赶紧将打包好的日记本送下了楼,柳瑾萱静静的躺在车后排座位上,她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刘管彤将牛皮纸袋放好,便发动起来汽车。
汽车出了地下车库便进入了大马路上,路上灯火通红,流光溢彩,可是柳瑾萱依然还是紧闭着眼睛,直到等着红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柳瑾萱突然开了口。
“刘姐!”
“哎!”刘管彤赶紧答应。
“现在立马联系一家私人侦探所,要他们查取刚才我们的那位同事——邵致远的资料,越详细越好,最好往上十代的资料都给我挖出来,所有的资料我希望明天早上的时候能在我的办公桌上见到。”
“好的,等送您回到家我会马上安排!”
尽管柳瑾萱安排的很突然,刘管彤还是在送她到家之前联系到了一家私人侦探所,刘管彤出了很高的价格,才让私人侦探所同意加班加点把资料查出来。
到了柳家,柳瑾萱小心的将刘管彤搀扶走出了汽车。
“刘姐,今天我让你查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明白!”刘管彤知道不该问的就不要多嘴问,不该说的也不会多说一句话,这是长年累月在职场上必须保持的原则。
客厅里,刘管彤将牛皮纸袋放在了子客桌上。
“要不要给您撕开牛皮纸袋?”刘管彤问道。
“不用了,谢谢你刘姐,我这里没什么事情了,你赶紧回家吧!”
“好,那您早点休息!”刘管彤将柳瑾萱托付给张妈便离去。
过了一会儿,柳德明便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家,他看起来比早上还有疲惫。
张妈给他倒了杯安神茶,柳德明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柳瑾萱也不问他去石家情况怎么样,两个人就那么无声的坐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张妈来叫吃完饭的时候,柳德明才睁开了眼睛,然后注意到了桌子上几个被封死的牛皮纸袋。
“这是什么?”柳德明印象当中女儿很少将办公文件带回家里,他以为是什么办公文件。
“呃……”柳瑾萱被突然问道,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想了一会儿,便说:“爸爸您还记得我去美国之前在咱们这里一所大学读了半年书吗,里面有个小孩竟然喜欢上了我,他在日记里记录了我在那半年的事情,很多事情我都忘记了。而这些日记一记就是九年,在后来的八年半当中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我,他的日记就是写给我的情书,每日一封,从未拉下。这堆就是他的日记,他现在就在咱们建筑设计部工作。”
柳德明愣了一下,接着就很无奈的笑道:“记了九年,你是怎么发现的?现在怎么可能还会有这种专一的人?”他很担心这是谁故意设计的圈套。
“今天检查,我无意当中发现的,你说巧不巧?”柳瑾萱有些开心,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特好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