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村长还特意召集全村的人商量建学堂请夫子和做许愿灯这事,每家里都让当家的人去参加。庄稼人对于自己的孩子居然能够读上书也是很期待的,对于读书人他们都是有一种特别的崇拜的。银钱方面就是前头打猎那次卖的一些银子,还有就是村长决定再组织两次打猎,然后各家各出一百个铜板出来。
刘志成回来说这件事大多数的人都是同意的,极少数的人虽然有意见但也做不了主的。事情也就这么敲下来了,而村长和几个老辈的性子也急,这事已决定了,就带上了些礼物去找褚剑辉帮忙了。褚剑辉第二天就带着刘家村的几个说得上话的人去镇子上了,刘志成也在这一行人中。
“爹,事情怎么样了?”天都摸黑了,刘志成才回来,刘阿妹问着情况。
“事情成了,都写好了文书了的。人家褚少爷可是帮了不少忙啊,做蜡烛那家也是看在褚少爷的面上给了最便宜的价格,都已经交了定银了。这纸张人家褚少爷说了,先赊给我们,也是给的便宜价格,还特意给我们做的便宜的纸,过几天就可以去取货了。”刘志成说道。
“这褚家定是有好报的。”阿兰在一旁说道。
“对了,阿妹,村长说了,村里会画画的就是你,让你这两天教大家画画花草什么的。这是笔墨和纸,先用黑色的画着,以后再去买彩色的画料,那些东西贵。”刘志成回来说道。
“爹,哪需要这么麻烦啊,画画的事情都教给我了,不用大家会,只要把颜料准备好了就是。”刘阿妹说道。
“你一个人怎么能画得过来。”阿兰说道。
“我们把画都刻成模子,以后只要在模子上面涂上颜色,一张张的纸往上面印就是了。五爷爷平日里做家具那些花花草草、吉祥图案雕得那么好,雕这么个小东西肯定能成的。我去弄些图样,爹拿给五爷爷雕就是了,咱用密实的木头雕,木头吸水,肯定能够印出来的。”刘阿妹说道。
“这能成?”刘志成道。
“肯定能成啊!明儿我去褚爷爷家,找些吉祥的图画啊。”刘阿妹说道,那些吉祥图案太难了,她没办法画出来,去找帮手去了。
“吉祥如意,万事大吉,长命百岁、百年好合……不要写大了啊,就这样就这样,还有单独的吉、喜、福……还有这个年年有鱼,你能画吧?这个松竹长青呢?这个……”刘阿妹自然是不敢去劳驾褚老爷子的,不过这写毛笔字和画复杂了的画她是没指望了。将来这许愿灯是要拿出去卖的,印上去的东西肯定得能见人不是,于是刘阿妹就找上了褚剑辉帮忙。
“慢慢来,一个个的来,亏你想得出来这个点子,倒是节约不少时间了。”褚剑辉笑道,慢条斯理的将刘阿妹指定的这些字和图案都给书到宣纸上。
“咱们村的人不是能写字画画的少嘛,这法子简单啊!”刘阿妹笑笑。
“是,简单。别家以后怕是就这些字也比不得你们村子里做出来的许愿灯了,就描这些图都能累死他们。”褚剑辉笑道。
“那必须得这样,你家卖独一家不是更好。”刘阿妹笑道。
“也不知道传承东西给你的那些白族先辈咋就能有这么多主意。”褚剑辉道。
“人家白族的先祖可是迁徙了这么远的地方,肯定得是见多识广,而且巫医一代代传承,这些主意都是好多代人的了!”她的知识是中华上下五千年的积累,你懂吗?
“以后你有什么好点子都说出来啊,赚了钱给你大红包!”褚剑辉说道。
“好啊,到时候可不能耍赖就是了!”刘阿妹觉得这个褚剑辉倒是个没有架子的,而且也不迂腐,交个朋友也不错,“不过说到点子,我倒是想到了一个。这做许愿灯用白纸肯定不好,你说能不能把染布的那些颜色加一点点到这纸浆里面。这样做出来的纸也就五颜六色了?”
“这法子我可以让他们去试试,做好了,怕不只是可以卖给你们村的,也算是笔不错的生意。”褚剑辉说道。
“那褚少爷你赚了打钱可得记得承若的大红包啊!”刘阿妹开玩笑道。
“准给你!”
拿着褚剑辉给写的模版,刘阿妹就到村长家去了,她爹这会已经在村长那里了,就连她五爷爷也被请过来了。
“阿妹这字写得好啊,画也画得好。”五爷爷接过字画的时候说道。他是木匠,他儿子现在也跟着学这个手艺,要雕出这么几个简单的图形还是容易的。刚刚他们就讨论了,这个法子应该能成,到时候先做一个来试试就是了。
“嘿嘿,我哪能画得这么好,这不请褚少爷弄的吗?这东西将来印出来是得卖出去的,我那笔法不行,才请了褚少爷帮忙。”刘阿妹道。
“那成,我这就回去做,一会儿功夫就能做一个过来,到时候试试。”五爷爷也是个利索的人。
“村长爷爷,这个模子来印的事情还是不要都说了,到时候村长爷爷你找两个嘴严的人来做这事。人家褚少爷也说了,这法子让别人家的学都学不去,这样我们村子里做出来的就是独一份,花样比别人的多,肯定能卖得更好。”刘阿妹对村长说道。
“好,这模子就放在祠堂,几个长辈看着,估计这活也不重,到时候让几个老辈的做这事肯定严禁。我去弄个锁,这模子以后也得藏好了!我等下给老五说说,让他也别出去乱说。”村长连连点头。
“村长,这画画的颜色贵,我们用染布的染料吧,这画到纸上,也不怕它会脱色这些,而且不会存放多年的,用染料肯定比画画那些精细的材料好。”刘阿妹提议到,这也是她在想到给纸上色的时候想到的。这里还没有化工染料,就连这布的染料都是植物做成的。
“阿妹,你可真是村子里的福星啊!福星!”村长高兴极了,这确实是节约了一大笔钱。对着阿妹一阵称赞,想了一会又说道:“阿妹,当初白族那边也说了,你也算是他们白族的人,我也答应了这事。薄荷的事,褚家老爷子也没把他们给忘记了,这许愿灯的事也是你想出来的,我想着,干脆这生意也让他们掺一份子。
我去找他们族长说道说道,如果愿意的话,就让他们也跟着做。我虽然不会做生意,但是这东西按你说的做,肯定能赚钱,褚家生意大,我们村子做出来的这点未必就够他们卖的。褚家人好,肯定不会又将这生意交给其他人,到时候断了人家褚家的货,咱们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
“好,村长爷爷说得是,谢谢村长爷爷能想着我外公那边了。”刘阿妹高兴的回道,昨天她娘还在说想要她娘家的人也跟着做这个。
刘五爷那边动作快,雕了个吉字拿过来。刘阿妹就将自家剩下的那些颜料给涂到上面,木头吸水,很快就上好了颜色,然后把宣纸让上面一铺,再用个竹板在宣纸背面刮了一下。取下来的时候,宣纸上面就印上了一个大大的吉字,不过墨不算饱满,但是不会滴默,很快就能干了。
“我看这还要去买几个大的刷子,这样上色块些,我们刷漆的那个就比这个毛笔好。或者用那棉花、棉布做一个比这笔用着更顺手。”刘五爷提议道。
“老五,这个事情你就悄悄做,也不声张,这法子别被外人学去了……”村长交待道。
这事儿就这么在所有人的期待下准备着,村长也到了刘阿妹他外公那个白族村子去商量合伙的事情。白族的人更加团结,族长听了整件事,也知道是人家刘家村的村长想着他们,一口就答应了。每家人凑了钱当场就交给了村长,而且还商量了以后他们村子的孩子也去刘家村学些东西,这请先生的银钱他们也会分担一些的,村长也是答应了的。
村长将这些东西的价钱合计了一下,这纸和蜡烛都是定做的,而且将来一直合作,都选是比较差的材料,所以不贵。整个许愿灯算下来,材料钱差不多八文钱的样子,这要不是纸张那边定做了粗糙的,就连宣纸钱都不够。当然,这八文钱不算做的工钱、竹子和浆糊、染料的钱,也不算村子里的人做的过程中可能会弄坏的材料钱。
褚剑辉对于他们的成本大概也是知道的,但是这许愿灯能买的人肯定也不是普通百姓,出售的价格自然高。所以给村里收购的价格也开得高,十五文钱,算起来村里做一个就得赚差不多对半。村长自然是乐呵了半天的,除了修祠堂请夫子,这怕是能余下不少钱,他也打算好了,余下的钱到时候每户人家分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