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所曾经认为的那样,就算是SS级,在贤者之石的限制和力量精神力的抽取之下,也无法抵挡十万的神的围攻。无数的神放弃了用神之力对源义经进行攻击,而是转为最为简单粗暴的手段,宛如丧尸一般啃食着年轻人身上的乌黑色的神格大铠。一口可能无法破开,下一秒几乎是毫无间隔地更多的啃噬落在相同的位置。
如果是普通人,这样的啃噬可能要重复千万次才可能崩开一个小小的缺口,对于如此之数的神来说,只用了不到数秒的时间大铠上便出现了凹凸不平的伤痕。
“你们要干什么!我是你们的帝王,是持有帝王之命的天之神皇,你们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我对你们降下惩戒吗!”源义经咆哮着,不断地挣扎着将贤者之石的尖刺扯断,然而更多的尖刺从上方伸出,再度将他贯穿固定。
苏星极透过荷鲁斯之眼被贯穿的缺口望向不远处的年轻人,露出了乐在其中的微笑。那种神情并非是看着敌人被击败的喜悦,而是某些事物正在遭受自己所以为完全掌握的事物的背叛的绝望与混乱,令青年露出了如此的神情。
想要去操控薄绿将围攻的神挥开,然而更多的贤者之石的尖刺直接把他的手腕刺穿,使得他完全无法使出一点的力量去挥动。伸出精神力去控制大太刀,这个行为直接加剧了他的精神力被渗透的现象,不仅无法达成目的还让精神力遭受凭空的损失。
不过损失与否都不重要了,如此的进程下去,不用一刻钟的时间,源义经就会被他的“臣民”分而食之。一想到如此的可能,年轻人真正感觉到了绝望,仰头向着伊邪那美求饶:“我可以将精炼后的神格转让给你,为你继续推动你的人类革新计划而助力,现在只剩这点的神的数量,完全无法完成对其他SS级神的威慑,你需要我的力量!女帝!”
“到现在你仍然不为你所作所为忏悔吗……诚然我是有着那样的计划,然而现在都是过去时了。在神前式上我最后还是受到了来自于你们的暗算,然而也是多亏了你们,我从那时候岐人的眼中看到了,他一样是那样的珍重那一段的时光。我们都因为了同样的事物和走上了极端,却忘了真正坐下来,向一对平常的夫妻好好地交谈。
“或许错的人是我;或许错的人是他,但是争论谁对谁错似乎又没有那么的重要。我爱着他,他也爱着我,这是不变的事实,人的一生中又有多少的机会能够感受如此单纯的爱意呢?所以我也明白了,正因为是有了相遇,正因为是有了离别,正因为是有了欢笑,正因为是有了争吵,正因为有了老去,正因为有了承诺,才会是一次完整的婚姻,才会是一个完整的人的一生。”
源义经完全没有将草薙由美的话语听在耳中,只是咆哮着,挣扎着,说着不可能达成的承诺。
神的军势突然被分开,所有的神放弃了使用如此粗鲁的方式进攻,而是如同训练有素的仪仗队那般立在两旁,中间则是一步一步走近的中年人。他的手中拿着由神格铸成的刀刃,却一改之前的邋遢与颓废,脸上光洁如新,带着坚定的神情,双目将年轻人锁定,其中燃烧着的则是决意。
完全无法相信那就是伊邪纳岐,曾经看起来如同乞丐一般破烂的衣物现在也是整齐的浪人装束。
“够了,欺骗和谎言只能有一次的功效。尽管我自身需要深刻的忏悔,为自己过去的执着和自利付出代价,当务之急仍旧是让你得到你应有的惩罚。”
“你是……伊邪纳岐?!不可能!你明明将自己全部的神之力烧尽来给予我你最后的一击,甚至连灵魂与精神都完全地融入了其中,你应该完全地死亡了!”
源义经瞪着眼睛,虽然只剩下一只眼睛,却瞪得滚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面前所见到的是事实。
“我的确是彻底消散了,但是你心中的恐惧却激活了现实与魂之境的世界,让我有机会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伊邪纳岐举起神格铸成的刀刃,直指着源义经,抵着他全身上下唯一没有被贤者之石的根须所刺穿的喉咙。
草薙月读不断地向手中八咫镜输送着神之力,为的就是能够维持这样的景象。伊邪纳岐所说的确不假,然而那仅仅也只是因为恐惧生成的意志,想要成为完整的景象,仍旧需要利用八咫镜沟通物质与精神世界的能力。
梅林感觉到了身后的草薙月读的动作,有意识地微微挪动身形使得年轻人无法直接看到月读命手中的行动。
苏星极只是不断地做着抛接球的动作,似乎对于面前发生的一切不感兴趣,而他的身后则是扛着镰刀盯着他的龙潇雨,想必只要合适随时都能把他的脑袋当场割下。
虽然是如此,青年则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没有直接摧毁荷鲁斯之眼的打算也没有将其归还的打算,像是找到了什么合适的玩具一般不断地把玩着。
如此的情景无疑是给源义经造成了不小的压力,抬起头求饶着:“虽然我曾经想要利用你达成我的野心,但是现在我认识到了我自身的渺小,成王败寇,我会尽我所有所能去改造这个世界的!”
“我对于改造这个世界可没有一点的兴趣,现在的由美甚至比我还要像一个普通的人类,认识到了什么才是值得珍重的,什么是无可挽回的,也该轮到我去反省自身的愚蠢与错误。
“该说的似乎也非常的简单,我们曾经发誓要共同面对一切的苦难与艰辛,却一直持有着自己的想法各自行动,明明目的都是相同的,却要各自才去极端的行为,愚蠢的的确是我们……然而以为这是机会,并想要让我们之间的隔阂与误解成为你的野心的食粮,你似乎是更加愚蠢的那个。”
刀刃盯着年轻人喉咙,只需要轻轻地用力便可以将其刺穿。
“呵呵呵呵……你们总是这样,自以为高高在上说着那种无聊的话语,永远不会体会到我们这种下等人的痛苦!我绝对不能够接受我回到那样的时光,我要掌握这个世界,掌握所有的生物,让他们臣服于我!我绝对要让当初羞辱我的人感受到他们的愚蠢和无知!而你们,草薙家,只有完全毁灭了才能够解除我的仇恨!”
只是因为能力的不足而对强大者感到仇恨吗,但是这样登上为王的王座,不也是成为所厌恶的强大者吗?草薙阳子轻叹,伸手将面具扶正。
“尤其是你!奥丁!我一定要让你们这些轻易去嘲讽我们这种下等人的家伙感到来自于我的恐惧!我一定要让你后悔你那所谓的骄傲!”歇斯底里地吼着,恐怕是精神力流失速度过快难以控制自身的情绪了吧。
苏星极将荷鲁斯之眼接在手心:“哦,然后呢?你难道以为你真的能够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了吗?弱者永远都是弱者,是不可能等到强大的一天的。你是人类,有着那样卑微的想法,这就决定了你的极限,就算是化身为神,你仍旧是弱者。
“家猪的结局永远都是等着任人宰割,是永远等不来解放和自由的。”
青年冷笑,金色的眼瞳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你!”
年轻人剩下的一直眼睛几乎要被愤怒所冲破,死死地瞪着青年。后者完全地视而不见,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神格。
“看来你的也就到此为止了呢,啧啧啧亏得我曾经那么看好你,让你能够给哥哥一个大——大的惊喜。”洛基的声音从顶上传来,这一次他穿着一身的短袖短裤,骑着一个加大号的自行车,后座则是一个硕大的金拱门图标,头上则带着几乎可以说是标志性的红色爆炸头,散发着一种微妙的滑稽感。
——前提是能够无视他其实是违反重力地将自行车停在天花板这个事实。
“或许我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赌徒?我下注的方向总是输要不是我跑得快估计早就输的只剩屁股了。不过比起我这个失败的赌狗,现在的你像一条败家之犬一样在狂吠着,似乎更加的悲哀呢。”
所有人似乎都无法看到洛基的存在,除了苏星极,源义经,以及苏星极身后的龙潇雨。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洛基藏在面具之下的半张脸庞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像是自己曾经见过他并与这个男子生活过一段时间。
“你说什么——!”源义经用尽全力想要挣脱,然而剩余的神之力完全无法供他这么做,无力地被穿刺着悬浮在空中。
“呀呀呀呀,生气了生气了,哥哥你看我做的不错吧?就凭这样的家伙就算是修炼几亿年都不可能与我们相提并论呢。”洛基难掩脸上得意的笑容。
苏星极没有回答,只是冷哼了一声。
“看来你仍旧是冥顽不灵,也罢,是时候履行高天原的承诺,将危害世界的神、鬼在此处决,我以曾经的高天原的总领宣布——”
“我以现任高天原的总领宣布——处决的时刻已至,源义经,或许你只有在死去的时刻才能够意识到你的局限和错误了。”
草薙由美和草薙阳子,这对母女几乎是同时说出相似的话语。
源义经还未来得及开口,神格铸成的刀刃准确地刺穿了他的核心神格部分,上面用于精炼荷鲁斯之眼的阵纹在他的神格上生效,让他彻底失去了神格大铠的保护。
随着伊邪纳岐转身离开,神的军团再度将他围着,像是见到了美味的食物一般露出凶光。然而他因为核心神格的受损,几乎无法说出一个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逐渐逼近的神的大军,那些曾经是他的臣民的神进行的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