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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梦里也想把你看得真切

这是个什么地方?一间屋子。确切地说,是一个叫“家”的地方。

“叮咚”,小女孩听到门铃响,便一蹦一跳地跑去开门。

爸爸。妈妈。

如果原来只是间温馨的屋子,那现在就是个完整得刚好的……家。

一大堆的东西充盈了女孩的眼睛,新衣服、新玩具、好吃的……更重要的是,他们,就在身边——而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假想,也不再是转瞬即逝的幻像。

多少次,她在梦中见到那模糊的身影,可总在将要触碰时匆匆消散。她多想去拥抱,即使是假的也好,可只能独自享受着撕心裂肺的感觉。她在天明时,想要用疲惫去麻木自己的知觉,可一到天黑,寂静的夜,却触及了她的悲伤……如果,可以,逗留在美好的梦里,不用去痛苦地活着,她会愿意吗……

可一切都是假的,他们也只不过是幻象,只要醒来,他们就都没了,而且,这是一个以生命作为代价的梦!

“幸福”在一步一步地逼近,这就是她想要的,温暖……不,绝对不是!温暖得让人胆战心惊,这是,危险……

梦妖贪婪地伸出尾巴,想要汲取她的生命。如果她还只是个轻易流泪的可怜虫,如果她还只是个孤独到随时可以自杀的笨蛋,她决不会反抗。可她不是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她没有在深夜偷偷流泪,没有再想要随随便便去了决自己的一生,因为——有他们在,她不再害怕,至少不会去惋惜空缺的那份遗憾。

荏弱的人,会犹豫;无望的人,会放弃;痛苦的人,会轻生。此时,她还会胆怯吗?

是无所谓还是无所畏惧?

在梦妖的尾巴刺向她的那一刻,她勇敢地张开了翅膀。她挣脱了那个所谓的美梦的束缚,她现在最想要的,是要它死,这样朵布拉就会醒来,王子诺就不会伤心……她也不会再让在这个梦以外的那些相信自己的人失望。在梦妖的尾巴刺向她的那一刻,勇敢地张开了翅膀。她挣脱了那个所谓的美梦的束缚,她现在最想要的,是要它死,这样朵布拉就会醒来,王子诺就不会伤心……她也不会再让在这个梦以外的那些相信自己的人失望。

在苍白的背景下,闪过了一道更为刺眼的白光……

“梦妖啊,其实你才是个傻瓜,你只是用幻象去欺骗,去夺取生命,然后维系自己的生活。你知道其他人心中渴望的东西,唯独不清楚自己最想要的。你该做梦去了!”紫瞳睥睨了地上那苟延残喘的黑烟一眼,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说出了这样一番轻蔑的话。

“你、好……狡猾……”颤抖的声音显得虚弱,也许这才是梦妖真正的恐惧——她已经坚强到可以摆脱心里的渴求,而它居然没看不出来。

紫瞳看着黑烟慢慢地黯淡、消逝,直到幻灭,才缓缓地回答道:

“谢”

“谢”

“夸”

“奖。”

可惜,它没机会去赞叹这个女孩的强悍了。它,死了。

这一战,没有激烈的搏斗,只有惊险的心灵搏杀。也许她早就看穿它了,也许它也早就看淡也早就想结束自己,也许是因为他们都在看着,她就不能倒下,也不可能会倒下!于是,她理所当然地胜出,它也没有意外地毁灭了。就是这样。

一阵眩晕的感觉过后,紫瞳从梦里出来了。

王子诺只是满怀期待地看着朵布拉,J熙戴着白手套在整理工具,其他人都呆滞在原地,谁也没有说话。也许,当伪装被活生生地扒开,无奈得只剩下渴望,他们看着梦里发生的事都心痛了。

“回新宿舍休息吧,朵布拉应该没事了。”米吉的语气略带深沉。

“嗯。她睡着呢,我们回去吧。”王子诺的声音很轻,因为怕吵醒她。

轻轻地,一行人出去了。

静静地,却隐约听见了啜泣声。朵布拉其实早醒了,梦里发生的一切,她都知道了。原来,命运是公平的,在赋予了紫瞳最高天赋的同时,也夺走了她的欢乐、她的幸福。如果,忍受孤独的那个是朵布拉的话,她可能无法成为紫瞳那样强大……可是,她不甘心!

新宿舍的门相继关上……

“终于回来啦。”还是很像心里的声音,只是眼前出现了一张小孩的脸。

“你怎么……”紫瞳又想说她不喜欢看见他小孩的样子,可她突然又不说了。

“回抽屉去睡吧。”紫瞳虚弱地说了一句,然后,整个世界,变得出奇地安静……

真的,什么都听不见了,是不是有人捂住了我的耳朵?那会是谁?紫瞳扭过头一看,是新祺……她没再说话。

“怎么了?”终于听见了一句话,真是……亲切。

可她不想回答,不是嘴巴被堵住了,而是他明明可以通过预言知道一切……说不说他都会知道的,说不说他都在那里,说不说他都不会有什么变化,说不说她还是她!

“你做得很好,凭着自己内心的强大除掉了梦妖,很棒!”

她呆滞地站着,应该是刚才入戏太深,还没有走出那个孤独的角色……不!她本来就是那个孤独的角色,只是暂时脱轨了,现在又要沿着原来的轨迹……可她明明很抗拒,因为,很冷。

整个世界,好像又安静下来了。这是个只属于新祺和紫瞳的世界,只要他们都不说话,那就真的听不见任何声响。

真的,好冷。

“再不说话,又浪费掉一个梦了。”新祺有点惋惜地说。

“冷。”只有这一个字,紫瞳最真切的感受。

“要我抱抱你,然后给你温暖吗?”新祺张开双臂,“来吧。”

“你觉得,我……还需要,那些吗?”紫瞳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又被按捺住了,“不需要了。到了天明,你就要消失了,还是,算了吧。”

“可,如果你愿意梦到我,你想要在梦里找到我,我又出现了。如此循环。”

紫瞳睥睨了他一眼:“是没完没了吧。”

“要知道,当我彻底地从你梦里消失时,就是你坚强到可以一个人面对命运的时候!”

新祺走向紫瞳,深情、款款。

梦里的拥抱,不切实际,却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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