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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楔子三 秋深忆凉

在一片皆是两层楼房竖立的地方,有一家装潢精美的房楼,大门上是两头狮子张口吐出的拉栓,屋内是宽敞的大院,靠门偏左方是一件轿车停放棚子,往右一点是小车置放处,大院右侧还有一口老式手动取水井。

视线往前直立,是一座三层楼房,隐约可以看到最顶上有一层阳光房层,近处望来,屋内的空间直逼大院的面积,房内干净无比家具装饰等等华丽萦绕,有些奢侈。一楼是大厅厨房,二楼是居住房,再至三楼,可以听到手戳麻将声和妇人交谈声传来,旁边的房间还响着轻量的音乐声,很显然这一层是供人娱乐放松心情的区域。

楼上是喧哗一片,楼下寂静无比,可以看出隔层相间都是设计精妙,妇人们的大声交谈并没有想象中地传入楼下跃出屋外。

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背着小书包缓缓走近,只见她掏出钥匙插入门锁,大门轻轻一推就打开了一人之缝,小女孩直接踏入其中,顺手反推了一下大门,大门立即闭合,沉重之声骤然响起,如针落地,瞬间打破了这种安静。

小女孩踏踏地直往后上而去,站立在三楼之上,眼眸中跳跃着喜色,轻柔地道:“妈妈,我回来了!”

“恩,去楼下玩吧!”麻将房中妇人淡淡而又尖的声音渗出。

“池青,你不能这样对待孩子!多少要给点爱与关怀!孩子还太小,会有阴影萌发的!”一个妇人手戳着麻将,连忙道出自己的意见。

“关怀?当初我身孕在身,她父亲日夜陪伴与我亲近,自从小鸢出生落地,她父亲就再也没怎么回来过,回来几次就对我凶斥!”池青一脸的幽怨,于是从那以后也就将孩子父亲对他的冷淡不顾转移了孩子身上。

一个妇人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望向池青,道;“那你也不能这般对待孩子!那毕竟是你的孩子,十月怀胎亲身骨肉啊!再不行,你去生一个儿子,相信你老公会顾家的!”

“哎,说这些干嘛!我们继续吧!”池青淡淡地说了一句。其实池青的身子已无法再孕,她又何尝不知自身的状况,摇了摇头散去这些忧愁,就又继续手中的动作。

“哎!这是你自己的家务事,外人无法插手,你自己思量吧!”说完,四人就把目光转移到麻将桌上,专心地娱乐。

她们所不知道的是,小女孩一直伫立在三楼扶梯口,她们的一言一句清晰无比地传入她的耳中,小女孩听着情绪开始低落,到最后神色忽震,泪花在眼中充盈顷刻溢出,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路垂落倾下,转身就往楼下跑去,踏踏地下楼声并没有想象中的被妇人们察觉,仿若石沉大海。

小女孩一路飞奔,重重地推开房门,整个身子趴在床上,头捂在被子里,静静地哭泣声回绕房间内,哀伤相萦,气氛一片沉重压抑。

半晌,小女孩坐卧在床上,缩着身子抱着双膝,哭泣声渐渐停息,面容上依然可以看到泪痕,睁着小眼珠子呆滞地直视前方,像是无声地沉思,又像是性格的迟缓变化。

几日过后,她和母亲池青安静地吃着晚饭,启门声震震响起,父亲悄悄至来,原来是许久未归家的亲人。顿时,小女孩的双眸充盈着喜色,起身走出饭桌,时隔数月的想念刹那爆发,刚一起身却又停止了动作,失落感油然直上。只见父亲淡淡地朝他们看了一眼,便至楼上走去。

妇人见到小女孩如此状态,心中一愤,怒气地说道:“看什么看?那不是你的父亲......”

小女孩看着母亲,站立的身子有些怯怯,轻声细语道:“那就是我的父亲,我认得......”

“我说不是就不是!”妇人更是气愤,厉色肃然地说道,“坐下吃饭!!!”

小女孩脸露苍白,无比地悲伤,飞奔出了屋外,蹲着身子静静地在树下哭泣,泪眼婆娑,忍不住让人去怜惜。

一阵轻风呼呼直袭而来,苍老的大树飒飒作响,枝叶枯黄显得有些萧瑟,少女屈缩着身子哭泣,更是让场景泛起阵阵凄凉。

屋内,小女孩的父亲缓缓走下楼,行至饭桌前,随意地看了一眼正吃饭的妇人,用一种命令的语气淡淡道:“这一夹子钱我放在桌上了,记得照顾好女儿!”

妇人望着中年男子,目光稍显温和;听着他用熟悉又无比想念的语气说来,神色又是忧伤,顿了顿又回至清明,道;“不要再走了好不好,我好想你!孩子和我都需要你,留下来好吗?求你了!!”

中年男子轻淡地看了她一眼,就转身而走,直接沉默无声。一滴清泪从妇人脸庞滑落,用手擦过,用满含幽怨悲愤的语气,道:“滚吧!再也别回来了!”

“穆仲刑,我恨你!我恨你!”见中年男子走远,妇人低沉声渐渐传来,到至后面有些颤吼。

小女孩见后方传来响动,是父亲!她顿时停止了哭泣,走至上前,期盼着父亲会对她说几句慰问的话语。只见父亲温和地看了一眼,低声叹了一声转身而走,小女孩立马沮丧,“父亲,我是小鸢啊!父亲您望望我!我想听你对我说话!啊啊啊!父亲,你别走啊!”

父亲渐渐走远,钻进了车内,见车子飞速地驶远,小女孩充满了慌乱,眼泪瞬间流下仿若一个泪人,嘶吼声不止,神情凄惨冷意在心中点点浮起。

待到喉咙嘶哑处,已用尽了竭力再也发不出任何声语,双臂无力地垂落,也停止了哭泣。霎时,寂寥得有些渗人,只有风吹树叶声瑟瑟在耳畔回荡,小女孩冷清的面容憔悴不堪,让人望之心神震然甚是担忧。

小女孩悄然想起了什么,身子飞速地奔上二楼,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打开柜子在其中翻个不停,不时有东西重重地被他扔往身后,妇人听到声响眉头一锁,行步至上。

映入眼帘的是,小女孩半个身子都融进柜子当中,来回翻乱着东西在寻找着什么。突然,一个漂亮洋娃娃‘射’入眼眸,小女孩嘻嘻一笑,紧紧地抱在怀中,小脚相互一蹬鞋子脱落,坐卧在床上,神情癫疯面露喜色,低沉着声音:“嘻嘻!我找到了,父亲,我找到了父亲!”

妇人望着她寻觅的身影,诧异不止,转而听到从她口中传出的低沉声,看着小女孩那柔弱的身子,不正常的表态,心中直震,连忙抱着小女孩娇弱的身子,心痛不已泪水狂溢。

“小鸢,妈妈在这呢!你别吓妈妈啊!......”

小女孩渐渐停止了痴笑,松开了紧抱娃娃的双手,依偎在母亲的怀中放肆地哭泣,而母亲搂着她的双手更是紧了紧。

从那之后,妇人也不再打麻将了,散去了与众人的联系,她希望能多分点时间出来去陪陪她这可怜的女儿,多递出些关怀爱护,让女儿从那段悲痛的往事中挣脱而出。

时光韶逝,物是人非,妇人因时常的忧虑存心积郁结心,头发渐渐发白,病卧在床,她没想到知错悔改过后的自己会有如此的下场,时常喃喃都是自己作孽,已无力再去照顾女儿起居。

小女孩已然十五岁了,越大越懂事,成为了秀丽灵动的小姑娘,柔弱的她如今自己承担家中各种务事,照顾生病的母亲,生活让她学会了去坦然接受,学会了坚强去面对生活。

时间悠悠流转,不快不慢地悄悄逝去,穆鸢越加得坚强,坦然地去面对世间一切不堪。她认为,命运降下灾难困惑的同时,也是在磨练一个人的心志,创造一个人。她相信,煦阳终会照进她的生活,温暖着她那坚强已久脆弱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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