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贫困与童年的经历并未让他失去走下去的勇气,时不时被身旁的人与事所触动,景与物所熏染,心中就再怎么冷凛,只要有一簇火苗燎动,都能燃烧起他所有的意志,让他坚定地走下去。
刚毅的脸庞,与紧握的双拳,一直告诫着自己:“我能行的,莫忧,你可以的!”
直到困意席卷而上不知觉地睡去,在梦中他感觉自己仿佛得到了世间最美好的存在,与心中的那个她深拥在花香弥漫的园林间,那沁人心脾的清香渐渐在她的身上映绕,紧握的双拳慢慢松致而开,安详沉睡的脸庞浮露出一种幸福的笑容,那是只属于他,无人能窥见的梦境。
钟表的滴答叫醒了沉睡的人们,莫忧立即睁开了迷糊的双眼,在床上稍躺片刻,便翻身而起,张开双臂舒展着身子,向清晨展露微微的笑容,这一刻他是充满了斗志和无尽期待。
“莫忧,你帮我个忙好吗?帮我写一下周记好吗?人家脑袋都要想傻了也嚼不出一个字。”
刚进入班级坐下座位,梅芷一脸苦愁相迎,嘴巴抿得像黄瓜片一般,眼睛水汪汪得望着他,好似不答应她就要来一场说哭就哭的旅行一样。
“不行!!!”莫忧听到她的话语,先是坚定否决,然后身子恍然一震,却无人能察觉到,心想曾经的她也是如此,于是眼中泛起柔情看向她,道:“可以,仅此一次。”
梅芷听到他大声回绝,泪在眼眶中打转,那模样要是换个人谁能舍得去拒绝,不过她偏偏碰上了莫忧。眼看泪水就要奔溢出来,突然传来他愿意之语,顿时喜出眉梢,嘻嘻笑了起来。
莫忧看着她一会恍若要哭这会又是如此开心,简直让他跌破了大眼,苦笑叹道,现在女孩子的心思真是摸不准啊!哭笑一息间,下一秒就能让人蒙圈......
一场哭闹的喜剧结束之后,校铃声骤然响起,朗读声顿时泛滥整个校园,如乐奏鸣而起。
还是如往常一样的语数英课程,莫忧常常听到同班同学们议论纷纷,话语不经意间流入耳畔,知道专业课设修在第二年,往后不用再上九年义务教育,心里也是一喜,上了这么长时间的文理科任何人都会觉得索然乏味,莫忧亦是如此,心里偷偷地盼望着。
几节科目上下来,已是中午,莫忧从座位上站起伸了伸身子,便拿出餐具跟上同学们的脚步,没了初中时要排队前行之状,莫忧心里多少也有些失意,但对此事并没多大看法。
行至食堂的路上,莫忧有一些猎喜,念叨今天该吃什么呢!中专的伙食与初中相比较之千里,走进食堂你就会发现有诸多的打饭窗口,食物菜肴更是有数种任你挑选,有汤面有炒面有水饺各种菜式。
这么一想,莫忧更是饿了,小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连忙跑道水池旁洗了一下餐具,直接奔入食堂。
走出食堂,摸着鼓鼓的肚皮,莫忧此时无比满足地笑了笑,在校园内散了散步,便回至教室中,拿出教科书打发时间。
今天是星期五,下午是体育课,体育课又基本上是自由活动,同学们毅然地走下教楼区,三三两两款款而去,心情皆是无比愉悦。
万里放晴的春季里,莫忧看时间还有好一会,如今教室中只剩自己一个人,颇感孤寂得也随人群而去,一个人走至操场边缘,随意找了个石圃边角坐下,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淡淡的花香从远处悠悠飘近,眼神迷离向天空,犹是被这到处弥漫的清新所氤氲。
闲置的时间里享受着大自然带给自己的好心情,淡淡的思念也慢慢泛起渐浓。
“心情真好!不知道如今的小鸢过得如何了?真想知道!”
“嗨!”梅芷躲过他的视线悄悄靠近,捂着嘴巴偷偷地笑着,直接朝他肩膀拍来。
“啪”的一声顿然响起,莫忧立马跳起身子,这一下可把莫忧吓坏了,只见他轻轻拍着胸口瞪了梅芷一眼,缓了缓气,好气地笑道:“你这样会吓死人的,你没听说过,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说完继续瞪了她一眼,梅芷顿时就无声地底下了头,小脸也扭曲了起来。
“好了,我不是怪你的意思!”
“切,吓死你好了。呐,这个作为弥补给你。”
梅芷见他不在意,连忙小嘴高翘强词推之,说完还递来一个“可爱多”。
莫忧看着她,真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看着她伸手递来的冰淇淋,这味道怎么感觉自己前一刻被人莫名地“吊”了一顿,然后此刻再拿出糖果来哄自己呢?
好坏都被她得去了,莫忧两手一摆苦笑连连,心想真是如她一般得古怪精灵,心情也是更加开朗。
推了几下还是无法拒绝她的好意相授,也就欣然接受了。
随着一声“嘟嘟”响起,同学们立马飞速前往哨声来源地,快速地找到自己的位置,三息而过,队形已然一排排列好,笔直的身子站立着,听完体育老师几句言讲,便分散四方自玩自的各做各自的事了。
时间就在玩闹中慢慢流去,放学的铃声很快响了起来,人影开始向校门外散去,莫忧也迈起了赶往家中的步伐。
......
傍晚下班回来已是有些劳累,然而父亲却递来无心的话语。
“小忧,你妈妈有些不舒服,你这两天照看一下生意吧!”
莫忧无声地点了一下头,神情颇显冷淡,心想我一天下来也是劳累不堪你怎么没想过我呢?
想归想,他却没去作声。
接下来以至于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中,都是他照看着生意,于是推掉了工作,即使白天需要上课,亦是如此,他也是一缕忧怨化作沉默无声,坦然接受。
不过这样也好,接触的时间少了,他总是不愿去与他们一直待在一起,他知道家里总是会因为他起了纷争,全部的全部,他都欣然接受,只是希望他们多看自己一眼少那一份淡漠。
时光穿梭而过,在往后的一段时间里,莫忧时常接到奶奶慰问的话语,从年迈的老人口中传递出的是满满的关切之情。
莫忧听着更是暖意涌现,全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