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六的挑衅并没有引起白欣然思绪的颤动,她看了看辛夜生的小手上竟然红得都肿了起来,不由神色一暗,不顾及小十六在场,问道,“手上怎么回事?”
辛夜生欲言又止,湿漉漉的眼睛里有些惊恐。“我……不小心冲撞了夫子。”
“你冲撞了夫子至于被罚成这样?刚才还听人说什么安阳县主在欺负你。你怎么不告诉我?”白欣然疾言厉色,但关心还是溢于言表的。
小十六本来该嘲笑辛夜生的,可是没来由的,他竟然嫉妒起了辛夜生,这个有哥哥替他撑腰的人。
“哼!”小十六冷哼一声,对白欣然说道,“十五哥你也真是天真!辛夜生自己上课不认真,还用虫子吓唬夫子,戒尺教训了一顿而已。安阳县主那事只怪他有眼无珠,被罚站也是活该。”
白欣然从话里听出来了缘由,她一一扫过这些围观的孩子,她自然知道辛夜生有多乖,就算她得罪了张倪,也暂时不敢兴风作浪。那么就只能是今日最丢脸的白屈痕了。
“十六,你倒是关心自己的伴读,半分委屈都不要他受着呀!”白欣然看着小十六,面沉如水。
小十六顿时觉得心虚,他的确是想替白屈痕出口气的。但安阳县主也不是他招惹来的。
如此一想,他瞬间就撇干净了关系,似乎一脸的理直气壮,说道,“十五哥,你这是怀疑我?小十八古灵精怪的,再说我能招惹靠山王叔的宝贝闺女?”
安阳县主是辛望烨的女儿?难怪嚣张到皇子都敢下手。她眼里闪过不屑,也不过是个欺负夜生的小丫头。如今自己随时都会被皇室这些家伙踩,倒不如先脱身置外。
“你自己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把柄我也没有,今天的事我也不会从轻。”白欣然拉过辛夜生的小手,威胁一声。
顿时,看热闹的都一哄而散了。
辛夜生担心问道,“哥哥,我们这么离开会不会很危险?”
安阳县主那个臭丫头,平日里总是搬出她父王欺负人,要是知道自己提前离开了,会不会下次加倍罚自己?
白欣然安慰他,说道,“你是我弟弟,我怎么能让你受欺负?这学还是别上了,我小弟自己来带。”
“可是……”辛夜生一脸茫然,他如果不学习,自己要做什么?
白欣然知道无法改变他,于是开导问道,“十八,那你告诉我,你如果要做生意买卖,你会用到《四书》吗?你出仕为官,你会用到《割圆术》吗?都不能是不是?”
辛夜生点头。
白欣然接着给他洗脑,语重心长道,“我们学习的初衷是为了增长见识,以应对周围环境的变化。后来,我们学习是为了自己的理想,例如保家卫国,所以武术兴旺,你就算做买卖,跟着一个商人也远比一个夫子学的多。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可明白?”
辛夜生再次点头,只是依旧有些迟疑。
白欣然见此,没有多勉强,只是失望地说道,“今日你听我一言,将来定然会明白我苦心的。”
最终,辛夜生还是点头了,大眼睛里充满了坚定,“哥哥,我相信你是绝对不会害我的。我都听你的。”
两兄弟越行越远,上书房的迂腐恃强凌弱都再与他们没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