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齐才一走出帐篷胸口就忍不住疼痛直喘,急忙从怀里拿出药丸吃下闭目宁静了一会儿,转身却看见郭芙跟了出来在一旁瞧着自己,惊讶之下偷偷藏起手中的药瓶,不安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耶律齐这话一出便觉得自己多此一问了,郭芙素来都不喜欢独自待在陌生的地方,因为她会害怕和不安。
郭芙也不答话,指指耶律齐握紧的左手好奇道:“你刚才吃的什么药?是治剑伤的吗?你刚才脸色可苍白了,是不是被我伤得很严重?”
耶律齐把药瓶急忙放到怀里,神色慌张摇摇头道:“不严重,吃几天药就好!”
这时一个蒙古妇人手里拿着食物便从不远处跑了过来,用蒙古话对耶律齐说了道:“小兄弟!你这漂亮媳妇儿身体可好些了?”
耶律齐开心的点点头接过妇人手中的食物道:“好些了嫂子,多亏你们借给我们帐篷住,真是打扰你们家了!”
说完见郭芙瞧着他们,想起自己曾教过她一些蒙古语,又开口像那妇人解释道:“不过她不是我媳妇!”
郭芙跟耶律齐成婚多年,虽不常学说蒙古话但多多少少也听得懂些,见他解释得坦荡不像杨过那般喜欢瞎闹让人误解,这点到跟耶律齐一般君子,心里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也用不是很流畅的蒙古语对那妇人笑道:“多谢嫂子了!”
那妇女想来这两人郎才女貌定是私定终生的有情人便不再多嘴询问,满面笑容的指向不远处忙碌的众人对他们两人说道:“姑娘不是蒙古人吧?明儿就是我们部落‘祭敖包’的大节,你们何不留下来看看热闹?”
耶律齐并不知道黄蓉等人在四处寻找郭芙,也不知道郭破虏也摔下了斜坡受了重伤。
见郭芙面露难色想她是担忧襄阳战事和守城的父母所以才无心在此多做停留,朝那蒙古妇人缓和气氛道:“主要是我们还有事情未处理,如果时间来得及我们一定参加!”
等那妇人走远,耶律齐才转身劝郭芙道:“你身子还很虚弱,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是留下来再静养几日吧!”
郭芙不断的提醒自己,眼前这个人不是耶律齐,可是偏生又控制不住自己去听从他的话,也许在她心中她还是期望他就是耶律齐的,下意识的摸着肚子向着耶律齐点点头后,想到郭破虏和黄蓉心里又十分内疚,不停自我劝慰他们也定是不愿她再鲁莽行事让孩子处在危险之中,万事还是以孩子的安全为先要紧。
碧蓝的天空合着纯白的云朵,风吹草动牛羊显马蹄声响叮咛。
郭芙静静的站在草地上,张开双手感受着微风轻轻拂面的清爽,听那些蒙古汉子的从远处奔回吆喝和那些蒙古妇女们爽朗的笑,心中暖和微微睁眼,竟是一副好生温馨的画面。
余光一撇又见耶律齐手里拿着一套衣服走至她的身边陪着,便回头甜甜笑道:“蒙古人的生活倒也别有风趣!”
耶律齐微微点头道:“其实蒙古人与汉人都是一样的平凡人,都渴望着安定的生活!”
郭芙心微微一颤,她记得这种类似的话,耶律齐曾经也对她说过,两眼疑惑的盯着耶律齐开口道:“若蒙古不侵略我国,那两边的百姓便都能好好生活了,可惜终是不可能的事!”
耶律齐深叹一气道:“是啊,终是不可能的事,只怕要等到汉蒙成一家时天下才可太平!”
说完便是两眼的神色暗淡与满心的无奈,却未发现此刻郭芙瞧着自己时那异常的眼光。
郭芙心想若只是人长得一样倒也罢了,总不会连理想抱负和行事思维都如此相似,便又开口问道:“汉蒙若成一家,那会是哪家天下呢?”
耶律齐微微一笑,在他心里能做到这般天下大统的君王除了忽必烈便没有别人,可是这话在此地却是说不得,若被传到大汗蒙哥耳里,只会跟忽必烈惹来大麻烦,看向郭芙把手里的衣服递给她道:“世事难料,郭姑娘这身汉装着实惹眼,还是换上这套蒙古装吧!”
郭芙有些失望的点头接过衣物,回身往帐篷走了几步,又不甘心的转身问道:“天下大统可是智者为家?”
耶律齐瞧着郭芙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曾对她说过这话题,当下便不知该如何回答,思考了片刻笑道:“想不到郭姑娘的见解强我许多,我竟不知!”
郭芙勉强一笑便继续缓慢向帐篷方向移步而行,心心念念却不知那人是他不是。
待郭芙换好衣服走出,瞧着她那白里透红的娇嫩雪肌配上那绑着银色云图腰带的朱红色锦缎长袍,使得她不仅明艳动人更多了几分英气飒爽,竟是让耶律齐连同周遭经过的路人都不由看得如痴如醉惊呆当场。
郭芙瞧着众人那仰慕之色得意笑道:“这衣裳正合我意,你怎知道我喜欢红色?”
耶律齐瞧她笑得娇媚嫣然,忍不住伸出手轻声道:“祭祀要开始了,我们快走吧!不过那里人多,避免我们走散,我牵着你可好?”
郭芙犹豫的看了耶律齐一眼,最后还是把手放在了他手心握住,两人一同往人群相聚之处拥挤而去。
郭芙见那敖包就是用石头堆成塔状的小石堆,几个带着丑陋面具的萨满教巫师围着那石堆左三圈右三圈的击鼓念咒好是滑稽就要忍不住噗哧发笑,耶律齐赶忙轻轻捂住她的嘴附耳道:“萨满巫师地位尊贵笑话不得!”
又拉起郭芙跟着众人左三圈右三圈的行走一番后便要低头叩拜,郭芙又开口问道:“为何而跪?”
耶律齐柔声道:“既然是祭祀,当然是为了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郭芙点点头便也跪下拜了拜,傲气道:“我可是为了天下百姓跪的,那什么破烂石头,你可得受得起这几下跪拜才行!”
耶律齐溺爱的扶起她便往人群外走,心想还好没有其他人听见,不然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们两淹死。
郭芙从没见过蒙古人的节日当然觉着新奇,这边看看人家骑马那边瞧瞧别人摔跤心里直痒痒,可她有孕在身样样都不能参加,让她心里觉着好是不过瘾,耶律齐当然清楚她那点贪玩的小心思,想来自己定是不会让她去便也就不说她,只是在她身旁幸福的偷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