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律师开口,黄父迫不急待抢先开口了,“她在我们家三年,我们没有缺她的吃穿,房子给她住了,她不好过日子还要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你一天到晚揪着他打你这件事不放,究竟想怎么样?他没有打残你吧?你还抢走我的孙子,你没有工作没有房子,你拿什么养孩子啊?”黄父直接指着余汐,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你看看你,连家里的亲人都不陪你上法院,将来孩子谁来照顾啊?别把我的孙子给弄丢了。”
黄父话音没落,黄母又接上了,“是啊是啊,你摔坏我们那么多的东西还没赔呢,不能这样就算了。”
“安静,肃静。”审判长也头痛不已。
刘律师低声对余汐说:“他们显然有些自乱阵脚了,你一会儿只要把昨天我们商议好要说的话,用平和的语气说出来,不要客意去指责对方和他的家人就行了。”
“被告律师,你方当事人关于孩子的抚养问题可还有话要说?”
“有。”
余汐用手按着胸口,尽量不让自己受到黄建和他家人的影响,“审判长好!各位审判员好!我...我与黄建结婚四年,今年一月份一个月之内,我两次被黄建打得口鼻流血,最后一次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说他的钱又用完了,我无意接了他一句话,他二话不说就拳脚相加,就是这最后一顿拳脚相加,让我对这段婚姻彻底死了心,才决定带着儿子离开他家。我现在的经济状况是不太好,没有房子、没有稳定工作,作为一个妈妈,我当然知道物质条件对于养孩子来说有多重要,但是养孩子并不是光有一套房子就能把孩子抚养成人,他的成长过程中需要细心、精心呵护,小到每天的一顿早餐、孩子每迈出的一步路,大到他每个年龄段的教育,都不仅仅光是物质就能解决的。我能承诺的是我会尽我所能,给孩子所有我能给予的最好的东西,而不是一套并不属于自己的冰冷的房子。我的娘家、我的户口都在农村,但农村也一样能培养出有出息的人才,比如我的表哥夏志,他从农村出来,考上了北京大学,是北京大学的硕士高材生,年仅三十一岁,就已经是世界五百强上市公司上海分公司的总经理。”余汐咬咬牙,一口气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中间紧张得脑子快断片了,看了上面的审判长一眼,咽了咽口水继续往下说,“如果孩子归我抚养,我...我希望黄建若是心里还爱孩子,可以随时来看孩子,但前提条件时,必须带给正能量的东西,给孩子应得的父爱,即使我们离婚了,但孩子有得到父爱的权力,我没有权力也不能剥夺。我...我说完了,谢谢!”
余汐看了夏志一眼,夏志点了点头,投过来一个肯定的眼神。
审判长说:“双方律师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男方律师先站了起来,“审判长,我觉得余女士说得不对,抚养孩子,首先你得先解决温饱问题,才能谈其他,如果连最基本的温饱都无法保证,还谈什么出人投地呢;另外,今天陪余小姐来出庭的只有她所说的表哥,并没有其他的亲人,将来余女士出去工作,谁来帮她照顾孩子呢?所以请审判长和各位审判员把孩子的抚养权判给我的当事人黄建先生。”
“请被告律师作最后辩述。”
“对方律师说得没错,不管孩子由谁来抚养,首先需能保证孩子的温饱问题,否则一切都是空谈,所以我认为原告黄建先生也不具备这个能力,他虽有一份工作,但他目前的工作也是一份临时工,他的生活至今离不开父母的帮助,更别说照顾孩子和家人了,而且从他跟我的当事人的三年婚姻生活来看,他不仅对我的当事人几番家暴,自己的工资连自己都难养活,他又拿什么来养孩子?是,他有一套房子,但那套房子也并不属于黄建先生,而是黄父黄母所有,这一点刚刚黄父黄母也亲口承认了;再者,纵使黄建先生有家财万贯,也经不起坐吃山空和败家。而我的当事人余女士,她没有房子、没有工作,在黄家的三年时间里,几番被黄建先生打得昏迷过去,但是她始终没有丢下孩子不管,用自己单薄的肩膀和力量保护、呵护着孩子,在对婚姻和对黄先生彻底死心后,她又带着儿子在江城努力工作、生活已经有半年之久,孩子很健康,就凭这点,我的当事人余女士有比黄建先生更多的人格魅力和担当,更适合抚养孩子!”
一番商讨过后,审判长要宣判了,余汐紧张得几乎无法正常呼吸,手心几欲往下滴汗了。
“经各位审判员一番商讨,最终意见和结果已经出来了,经余汐女士和黄建先生双方同意,二人的婚姻自即日起宣布解散,两人的儿子康康归余女士抚养。”
尽管黄家人吵翻了天,在法院门外黄父黄母还上前拉着余汐要孙子,要她赔偿他们家的电视机,都被夏志制止了,他一把把余汐拉到自己身后,“黄伯父、黄伯母,法院已经宣判,你们不要再伤害余汐了。”
“康康是我们黄家的孙子,她凭什么带走,把康康还给我们。”
“黄伯父、黄伯母,法院已经依据宣判了。才三年的时候,余汐竟被黄建几番家暴,以前的事我可以不再计较,请你们管教好自己的儿子,若是再来伤害余汐、打扰他们母子的生活,别怪我再去法院上诉。”
夏志转向站在黄父黄母身后的黄建,说:“黄建,如若你还是个男人,就不要再来伤害、打扰余汐。你几次把余汐打得昏迷,以至于她要报警能免遭你的毒手,我都不再计较了,如若不然,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黄建不敢抬头看夏志,任凭黄父黄母和他的妹妹在一旁叨叨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