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帆、龙剑雄在监听2401室一昼夜后,彻底搞清楚了整件事情。
韩向辉失踪的那几个月,就是被关在M组织的生化实验室里。在一次T病毒基因改造试验中,韩向辉发疯、发狂,挣脱桎梏他的枷锁,在实验室里一路打砸,警卫把他击昏后扔进了大海,没想到韩向辉福大命大,不仅没有死,还游上了岸,潜回江城市。无处可去的他,只好找到李香兰。
当李香兰再次见到韩向辉,除了惊喜就是疯狂的惊喜,抱住韩向辉就是一阵狂风暴雨似的吻,韩向辉却像个木头一样待在原地。
起初,他对于自己连续几个月的失踪只字不提,只是一个劲的吃东西,李香兰看到他浑身伤痕,也就没有继续逼问他。但是,回来后的韩向辉像变了个人似的,特别怕光,整天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吃完就睡,睡完就吃,而且拒绝性行为。白天浑浑噩噩,晚上光芒四射,经常夜不归宿。李香兰问她去哪了,他也爱搭不理。李香兰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就随他了。
直到发生命案的那一天,韩向辉回到家,神色慌张,全身上下不停的发抖。在李香兰的逼问之下,韩向辉才把自己的遭遇和盘托出。李香兰刚开始以为韩向辉患有被害妄想症,嚷嚷着要拉他去医院,韩光辉抵死不从,一发狠露出了两颗獠牙,李香兰惊吓过度差点昏过去,这才相信了韩向辉的说辞。
李香兰是一个富有心计的女人,当他镇定下来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带着韩向辉远走高飞,再也不踏足江城这个是非之地。可是,她的速度还是慢了点,当她慌慌张张拉着韩向辉坐进她那辆大奔时,刑警队已经封锁了整个龙岩小区,严禁任何人进出。没办法,她只有大隐隐于市,幻想着依靠龙岩小区上千户人家的庇护,说不定可以混淆视听、瞒天过海。
叶枫得悉2401室的具体情况后,非常开心,嚷嚷着要给公安局的同志记一大功,只是他仍然要求按兵不动,继续蹲点守候。刘一帆、龙剑雄早已耗光耐心,都提出了质疑,叶枫搬出上级的口吻严词命令道:“执行命令。”末了,他又加上一句,“擅自行动者,后果自负。”看着叶枫坚毅的眼神,刘一帆、龙剑雄心不甘、情不愿的敬礼称是。
在陆家嘴游荡了几日的向飞、梅花和南山,继续游荡着。此时,他们坐在一家餐厅二楼的包房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向飞:“我总觉得那几个日本人很可疑,为什么叶先生却无动于衷呢?”
梅花忍不住噗嗤一笑,说道:“到现在你才觉得可疑,你还真够眼拙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身手,现在我们所要确定的就是他们到底来自政府组织,还是江湖人士。至于叶先生的反应,我不好猜测,或许上级另有打算。”
向飞挠挠头,面向南山道:“南山,你在日本留过学,对日本各流派武学都有很深的造诣,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南山深思了一会儿,喃喃道:“日本武术说到底还是源自中国,只是在后来漫长的历史演进中形成了自己的优势和特点。日本最古老的武术是“相扑“,在公元七世纪的“大化改新“后就出现了相扑。相扑最早是只有皇室才能观赏的贵族运动,早期的相扑融合有摔跤、关节技和踢打的技巧。战国时期,随着局势动荡,日本武士开始蓬勃发展,形成了众多流派。有重视踢打技术的,有重视摔跤技和擒拿法的,有专修刀、剑术的。这个时期,通常把武士刀、剑技术称为居合道,把着重空手搏斗的流派统称为柔术。日本刀、剑术的代表流派就是柳生家,上泉信纲是开山祖师,后代柳生但马守、柳生十兵卫都是非常有名的人物。到了19世纪的明治维新时代,日本政府有意识的把居合道统一化、标准化,最终形成了现代的剑道;柔术则发展成了柔道和合气道;至于空手道,则来自琉球。古代中国有很多南方人东渡琉球,把中国的外家拳法传给当地人,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空手道。”
梅花眨着眼睛问道:“在酒吧和向飞交手的日本人用了何门何派的武功,我怎么感觉如此的陌生?”
南山呷了一口茶,道:“他们都是忍术高手,通晓日本武术所有流派的功夫。忍术产生于17世纪的日本幕府时代,但长期以来,忍术仅为忍者家族世代秘传,外界则很难知其详貌。我在日本留学时,曾拜于初见良昭大师门下,学了三四年,算是个入门的忍者吧。”
向飞来了兴致,笑道:“忍者先生,快跟我们说说东洋忍术到底有什么奥秘吧。”
南山依旧不苟言笑,清了清喉咙,道:“还是要说日本的战国时代,忍术出现了飞速发展,形成了武藏、甲斐、越后、信浓、伊贺、甲贺、纪伊等流派,尤以伊贺派、甲贺派实力最强。在德川家族第四代将军德川家纲时代的延宝4年(1676年),甲贺派的忍者藤林保武结合中国和日本历代名将的思想与武学精华,参照《六韬》和《孙子兵法》的内容写成了集忍道、忍术、忍器于一体的忍者终极修行指南——《万川集海》,此书成为了后来忍者修行的必读教材。”
梅花插嘴道:“那你在日本有没有学习过这本书?”
向飞连忙截住,道:“南山,说下去,兴致正高呢!”
南山依旧不紧不慢,缓缓道:“忍者的训练内容有四类,分别是平衡训练、灵敏训练、力量训练、特殊技巧训练。特训技巧训练包括潜水屏气、徒手搏斗、剑道、暗器、化装术、药物术、施毒解毒术、马术、飞遁术等。进入近代以来,忍术被明令禁止,很多古老忍术流派销声匿迹,转入地下。我的授业恩师初见良昭先生当代最著名的忍者,日本的国宝级人物,是户隐流、云隐流、玉心流三派忍术的宗师,他教会了我很多忍术,我终生感激他。”
梅花追问道:“据我所知,忍术向来不外传。即便现在的忍术为求发扬光大,不限于族内传播,但仍然不会传教于外国人,你一个中国人是怎样得到初见良昭的垂青的。”
南山静默了一会儿,抬望眼看着窗外:“你们真的想知道?”
向飞和梅花一起点点头,眼巴巴的看着南山,异口同声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