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在茅屋中留宿一夜,安抚好男子后,便去云拂那边守着,夜里不敌困意,第二日早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那名男子已经不见了。
司南大惊失色,以为这个男子真的出了什么事,连忙去药房询问童子。
童子看见司南,礼貌地笑了一下,道,“清晨未亮时,那名公子便已经离去了。”说着,童子从衣兜里摸出了一个绢布包裹的东西,交给司南,道,“这个,是那位公子说要我交给姑娘的,好像是说什么……坏人的宝贝。”
司南将东西接过,道谢,走到庭院中时,才翻开绢布,绢布里面包裹着的,是一块金条。
司南无从下手,端详着金条反复看了好一会儿,都未看出什么名堂。她想了片刻,将金条再次包裹起来,却见绢布一角绣了一朵娇滴欲艳的莲花,花下荷中,用浅粉的细线纹了一个熙字。
熙……莫云熙?
司南看着绢布,才发现这是一块帕子,并且依照绣花来看,并非那名男子用的帕子。
那么……那名男子,实则,是认识莫云熙的?所以,他也认识她……
这样的巧合,也太少了罢。
“司南姑娘!”
茅屋之外,褚光看着坐在院子里的女子,不禁大喜,人还在院外时,就已经叫了出来。
司南闻声回首,见来人是褚光和寒山。她眨了眨眼,有些诧异。
“司南姑娘,司南姑娘。”褚光小跑着进来,左顾右盼,焦灼地问道,“云拂呢?她在哪里?现在怎样?身子好没好?醒没醒过来?我想去见她!”
司南微怔,被褚光一连串地问题问得哑然,带褚光进屋去看云拂,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途中省略了遇见少年的事情,说罢,顿了顿,她问道,“怎么未见到宁公子?”
褚光一拍头,懊恼道,“哎呦,我都给望了,大事不好了,司南姑娘,太后召见公子,去上朝了!”
司南一惊,她早就知道太后并非什么善辈,当下心里慌得直跳,忙问褚光,“那你可叫人陪他一起?”
褚光垂头丧气地摆手,道,“不行!太后娘娘只召了公子一人,再说,上朝这等事,若是他人也是进不去的。我和昭示的公公提出来时,还被残忍的驳回了。”
说着,停了一下,看了一眼身旁默不作声的寒山。
她也看了一眼寒山,这位公子都穿着这身白衣袍,带着那把佩剑,挂着一块白玉。神色漠然,从未说过一句话。
童子端着汤药敲门进来,褚光忧心忡忡,将药喂给云拂,却未咽下几口。
司南同褚光将云拂抬上马车,马车座椅上铺了软垫,司南在里面照顾云拂,寒山驾马在前,褚光赶车。
到府前时,她看见了顾常。
寒山面无表情的勒马停步,褚光更为警惕。
顾常却未看他两人,走向下车的司南,直言不讳地问道,“你在查什么。”
司南未抬首,小心翼翼地将帘子遮下,递给褚光一个颜色,褚光意会,驾着马车走进后院,将云拂安顿。
司南松了一口气,脚下微顿,准备离开,手臂却被他用力拽住,扯了回来。
“我在问你,你在查什么!”
司南快速地蹙了一下眉,从顾常手中抽出手臂,道,“往事。”
顾常道,“你不要查了。”
司南似觉得他无理取闹,浅笑道,“为什么?”
“为什么?”他冷笑一声,眉宇紧皱,疾言厉色,大声怒道,“我跟你说不要查了,就是不要再查了!”
她却仿若不闻,心平气静,笑道,“许你为你的顾府报仇雪恨,就不许我未我的司院洗去沉冤吗?”
顾常沉声道,“你的仇我会替你报,所以你别沾手这些事!”
司南发笑,仍反问道:“为什么?就凭你是顾将军!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