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容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瞧见身边的女子一脸纠结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
“司南,下次我打架,你不要看了。”
女子闻言脸又白了几分,抿了抿唇,俨然没能从方才他割断头颅的阴影下走出来。
雷雨声大作,一道银光闪过天际,劈开重云,瞬时彻亮了十里阔土。
他倚在石壁,垂眼看着手心包裹得严谨却难看的伤口,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边取笑道,“司南,我觉得,回头我可以教一下你打架。”
司南未答,久久,她方才转过头。
身边的人好似已经睡着了,她望了一眼洞外的雨天,蹑手蹑脚地起身,绕过宁容与,爬到洞口,歪过头去看宁容与的身侧。果然见到他身侧已被雨水****一片,墨发蜿蜒贴在身上,细汗从额间泌出,背部的刀伤依稀。
司南默了默,脱下外袍,轻轻地遮在他身上,自己在临近洞口的地方坐了下来。
夜风携遇吹打在身上,浸透衣襟,是凉极了。
她睁着眼睛,发呆盯着一块石头,不知过了多久,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闭上的眼睛。
第二日早,天方微微亮起,寒山和褚光就已经站在洞口等候多时了。
褚光打着瞌睡,收走盖在两人身上的长毯,司南满脸通红,宁容与却好似还未睡足,懒懒地睁开眼睛,抬眼看见司南,他心情似乎瞬间好了些许,坐在原地仔细打量着女子。
司南耳根都在发烫,匆忙地迈出山洞。她努力在记忆中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又是怎么靠在他身上的,最后又是怎么……
褚光目不斜视,长长的“啊”了一声,打了个极长的哈欠。
宁容与早就清楚了褚光各种邀功的法子,忍俊不禁地笑问道,“褚光,我昨日未在府中,你未曾偷懒罢。”
褚光闻声立即精神了起来,一拍胸脯,响当当地傲然道,“公子,小德都一宿没睡了,查出了些眉目,不过到一半,线索就被中断了,也不能确认是谁人指使的。”
宁容与含笑点头,边扶着山壁走出来,“嗯,做的很好。”
褚光暗喜,傲然一扬眉,理所当然的骄傲笑着。实则努力在想还有什么可以邀功的地方。
诚然他想了许久,想到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手一拍,道,“对了,公子,我想起来了,顾府的将军不知怎的也听闻此事了,现下应该正赶去咱家……呢……”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说道最后,已是没有了声音,后续也噎回了嗓子里。
褚光默默地抬眼看着站在一旁,打理衣裳时一瞬微怔的司南,更加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悻悻地萎了下来。
“嗯?”宁容与却只是弯唇笑了一下,从容笑道:“府里常来人做客,倒是件舒缓身心的好事。”
他说着,边回头看向司南,正见司南也抬起头看他,她的目光只是一扫,却有些发愣地顿住。
宁容与笑得高深莫测,司南愣了许久,清风一吹,将两人散乱的墨发都垂得凌乱,她不禁噗嗤一声,也笑了出来。
两人昨日在外面滚了一夜,此刻无论是脸上,还是身上,都活脱脱的像个地地道道的泥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