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煜看着满脸好奇的姬曦道:“既然你喜欢就送你好了,反正我也弄不明白这玩意怎么回事,也许它和你有缘,像我得到洛书那样一觉醒来就属于自己了。”
姬曦将河图塞回宇煜手里:“难看死了,要是它变得漂亮些我些许不会拒绝。再说它只有在你手中才精光萦绕,要真能破解它秘密的这世间肯定只有你一人。”姬曦将宇煜挽得更紧,因为她觉得自己身边这个男人是如此的优秀及这般与众不同。
博格罗夫去了整整一下午直到晚饭也没见着踪影,张虎满不在乎地把路灯打开道:“姬姑娘你就别为那屠夫担心了,再说师父连刺枭都给了他,还能出事不成?以他现在修为来说就算打不赢逃跑是没有问题的。别看那家伙整天抱着钱袋数来数去,真下手可毒着呢,我昨天和他试招的时候连他身子也不敢靠近,差点一剑把我劈成几段。”
四月的晚风顽皮地掠起几缕长发,在月光下姬曦如一尊完美的女神。风中带着初夏的味道;带着姬曦曾经的纯真与眼下的妩媚随着秀发一起漫舞。看着路灯下姬曦被拉长的影子,宇煜爱怜地将她搂在怀中,在耳边轻轻问道:“想什么呢?从下午到现在你似乎一直心事重重。”
姬曦扭过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笑中带着几分安慰、几分担忧、几分兴奋;笑得让宇煜一时间心猿意马:“下午我接到一个消息,是子夜师兄告诉我的。”
“哦!”宇煜对她突然说出的话有些诧异:“我以为你和他们失去联系了,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我也不知道。”姬曦将一张叠成长方形的小纸片递过去道:“你看了就明白。”
光线虽暗但还不至于让宇煜感到半点阅读困难,他从头到尾把那那些字看了好几遍才苦笑道:“你相信吗,我这辈子就活在莫名其妙中,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我自己去控制着做好的。高中时候莫名其妙遇着一个耍猴的老头,他说能教我像电视里那些大侠一样的身手,结果大侠没当成却当上了杀手,后来莫名其妙地在自己背后多了一个叫做七杀门的门派,而我更是莫名其妙地成了你们的首座师兄。”
“你千万别以为是师父在算计你。”姬曦连忙解释道:“正是你的出现让师父看到了希望,使他有更大的勇气和决心重组七杀门。而从我们一入门的那天开始师父就拿你作为我们的楷模,也许我们这一生都是要围着你,为着重新夺回七杀门的荣誉而战斗,就像恒星虽多却始终围绕着地球一般。尽管这样我们师兄妹之间都没有半点抱怨,毕竟今天的一切都是师父赐予的。”
宇煜感觉有点累,干脆坐在草坪上望着天上的月亮道:“我只是觉得有些不能理解而已,你知道吗?就是连这洛魂也是我莫名其妙得来的,现在有莫名其妙地被宣布继承七杀门首座,也就是修道界口中的掌教吧!到现在我连你们山门朝着那个方向都不知道,师父的模样也渐渐有些想不起来了。”
“以后应该是‘我们’了!”姬曦温柔地纠正道:“七杀卫从诞生的那天起就是为首座而成立的,没有了你七杀卫能存在吗?”
“我以为你会明白我刚才说的那些意思,可是你那几个师兄似乎并不这样认同,再说我也不稀罕这什劳子‘首座’,感觉一回去一切都变了,似乎所有人都为我安排好了每日行程。抢我东西的继续抢东西、追杀我的继续追杀,还不知有多少的莫名其妙。突然觉得这里的夜空也是这么的美,至少在这里能让我按照自己意思活下去。”
“你生气了?”姬曦望着突然起身的宇煜问道。
宇煜耸耸肩:“别把我看得这样小气。张虎,陪姬姑娘回屋,远处似乎有些闹热,我去去就来,但愿不要在那里见到博格罗夫才好。”话刚说完原地已经失去了他的踪迹。
夜空已失去原有的宁静,皎洁的月光如巫师的咒语般摄着世人心灵,冷不丁地从草丛里冒出的一阵飓风砰然间冲天而起,风里夹着森严的冷笑让听者不由地毛骨悚然。
一座长长的塔式索架桥静静跨在从利物浦港口倒灌回来的河面上,它成为了连接城市与郊区的唯一桥梁,桥顶闪烁的塔灯忽明忽暗让此刻的夜更加鬼蟊。
宇煜站在一个土丘上,随意抓了一把空气伸到面前嗅嗅:“血的味道,看来这城市晚上倒是挺闹热的,不知又是谁的脑袋没有保住。”目光慢慢停留在了几百米宽的对岸,夜晚的利物浦放眼望去就如一座水晶宫般华丽,密密麻麻的灯光星罗棋布地点缀在黑色幕布上,水面鳞鳞波光折射出点点灯火,让人觉得这一切的美丽是这般堂皇而又不真。
“吼——”一个熟悉的叫声从远处密密麻麻的高楼间传来,宇煜略微沉吟,双肩微晃下消失在原地。天台现在成为他最佳的场所,几个起落间已经到了数千米之外的天台上。
宇煜站在高处望着前方一处广阔的楼台,对面天台上还停着几辆漆黑的汽车,车灯把周围一切照得清晰可见。
两拨人、两个阵营,其中一方阵营中直立着一个身材庞大的怪物,如鹤立鸡群般醒目。
“‘天使’,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宇煜发出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轻笑。
“天真。”莱菲尔明显对对方的话不屑一顾,从鼻孔里发出一个音节:“你我彼此都不是教会那样喜欢冠冕堂皇的话,要想拿回洛书凭本事来取吧。”
宇煜心陡然被悬了起来:“洛书!血族?”
借着朦胧的光线宇煜还是能清楚看见对方套着的那件黑色V领礼服,披散的卷发倒垂至双肩。那人优雅地施礼道:“尊敬的莱菲尔先生,对于东皇我们一直都是友好相处,在三十多年前我们血族还和东皇有着非浅的渊源,却不知为何今天却弄到了兵戎相见的程度,当然这并非是在向你们示好。但是你们最近的作为的确有失偏颇,先不说你们加在父亲身上的一切,单是今晚这般劳师动众,趁我们不防备时候下手抢夺洛书却是不该。”
“你算什么东西。”一名东皇杀手似乎想在莱菲尔面前挣得好的表现,踏步上前道:“就算你的父亲也仅仅是我们东皇的阶下囚,识相的话…”
“流血伤人这不是我们想要达到的目的。”那男子打断对方的话道:“但如果这就是你们的态度的话,今晚这里肯定有人流血,可是你们要相信我西纹的话,愿上帝能把迷途羔羊拯救出苦海。”
那杀手嘴边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你是说你自己吗?那我成全你吧!”说话的同时,手腕疾翻,两柄锋利的剔骨匕首已无声无息地插进西纹左腰和胸膛。
西纹似乎一尊石像般丝毫没在脸上显露出该有的痛苦:“不!我说的是有人流血,人、知道吗?伟大血族是踏着黑夜从地狱而来,这破铁根本不能伤害到我们。”他的话很温柔,就像一对情侣在耳边悄悄吐着私语。
那杀手一愣,下意识地从西纹体内拔出匕首,刀刃上一滴血也没有,就和他插进去之前一样干净雪亮。西纹伸出修长如少女的剥葱十指在对方脸颊上沙沙抚摸:“你真美,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肌肤比豆蔻年华的少女还要动人。”
“你的手!”那杀手尖叫一声惊惶地朝后退了好几步:“你的手好凉!”
西纹稍微勾起下巴朝对方露出迷人的笑容,如果现在有一位少女在场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紧紧抱住他,因为他的笑太过迷人。西纹如一个高贵的爵士正对跪在面前的勇士嘉奖般高贵地说道:“没有什么好恐惧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赐予你永生的能力,超脱凡人的生、老、病、死,让你感受到你永远不能接触过的另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