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煜差点被一颗门牙呛得窒息过去,随口吐出来道:“别在那里猫哭老鼠了,老子就当是去保健中心按摩。真他妈差劲,还能再大力一点吗?”
莱菲尔嘲弄道:“看着吧,人家根本就不领你的情,对付这样的人我比你有经验多了,‘天使’好好款待我们的朋友。”
赫尼尔看了几眼上前道:“螟毫毕竟是一流的杀手。”
“你也想替他求情?”莱菲尔惊异地问道。
赫尼尔摆摆头道:“干他们这一行的对招呼‘客人’上自有一套,肉体上的折磨根本不算什么,没看见那家伙肋骨尽数被‘天使’折断都还能笑出来吗?”
“你的意思是?”
赫尼尔高深地望着姬曦一眼:“那女子如此关切他,我们何必再缘木求鱼?”
“好主意!”莱菲尔大笑几声叫停天使才朝宇煜走去,狠狠踢了地上的他几脚道:“螟毫先生,这是我第一次正式向你请教洛书的秘密,当然你可以保留下你高贵的情操,但是我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留给你。”
赫尼尔半蹲到姬曦面前:“多么美妙的人儿啊,是男人都不应该让她这如此花容月貌的脸蛋爬上泪水,‘天使’上次你兴奋的声音可是让好多兄弟艳羡不已,还想再回顾一下那美妙的滋味吗?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东方美人儿。”说话间右手在姬曦肩头上轻轻一按,姬曦身上那原本血肉模糊的皮肤瞬间变得如一朵被雨露滋润过的玫瑰般娇艳。
‘天使’挥动着粗壮的手臂将自己胸膛擂得如战鼓般咚咚直响,一把扛起姬曦朝背后密室走去。
宇煜眼珠快要喷出火来:“畜生,你们不是人。”疯狂的吼叫让旁边的莱菲尔等人也为之胆颤,连连挥手朝着旁边静立的几名狼人叫道:“拉下去,将他拉到观赏室,这么一场好戏怎么能让他错过呢?”
“稍微晚一些吧!”赫尼尔俯首说道:“生命之力虽然让那女子恢复了生机,但仍旧很虚弱,以她现在的状态能承受住‘天使’的狂风暴雨吗?再说了,今晚便是月圆之夜,让‘天使’以最亢奋的状态去把这出戏演好,螟毫在悲愤之下说出秘密来换取师妹的自由是唯一出路。”
莱菲尔脸上笑容还未完全绽放,收割者冷冷的声音如冷水泼在两人头上:“悲愤之下…笑话。别忘记了螟毫为她师妹取水的那一幕,虽然不激烈但却是异常精彩,难保没有第二个这样的意外发生…”
宇煜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四周静得连尘埃跌落的声音也能清晰听到。他却没有心思去享受这样的寂静,脑子里一遍遍盘旋的都是师妹惨烈的哭叫,想着她那洁白细肉被那笨拙的狼人如小山般死死压住。
“螟毫,我敬重你曾经为东皇做过的一切所以破例再给你一次机会。”头顶扬声器中传来莱菲尔的声音:“你也不想你师妹受到这样的待遇吧,说出来吧,只需你将洛书秘密说出来,我立即放人。”
宇煜嘿嘿冷笑:“你会放人?你也是杀手,不会笨到给自己以后留下任何可能出现的麻烦。”
莱菲尔道:“好吧!大家都是明白人,我承认我根本没有放你们生路的打算,但我可以给你们承诺一个爽快了结此生的机会。别再抱任何侥幸心里,到现在为止,你师妹已经企图自杀了很多次,但好在有赫尼尔。上帝力量真的很神奇,目前她仍就活得好好的。”
宇煜想也没想道:“你杀了她吧,只要你能给她一个痛快,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一阵嘿嘿的笑声传来:“你刚夸奖了我不是笨蛋,你觉得我会把最重的筹码扔掉吗?别再瞎费心思了,还是慢慢欣赏我们特意为你安排的好戏吧,祝你愉快!”随即便在无声息。
“我们?”宇煜注意到他刚才无意间所出来的这个词,心中不断盘算着:“另外还有人在这里但绝对不是赫尼尔,那家伙虽然有一身古怪的力量掌控着生死之力,但从他表现来看应该只是一个打手而已,以莱菲尔的高傲来看他每必要连言语上也这样尊重此人,而收割者从来不现身,那么只有那个给他们禁元石的人了。”
就在他心念百转之时,面前那道墙如科幻电影中情形一般慢慢变得透明起来,到最后便如一层普通玻璃般清楚地将另一个屋子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那屋子不大,和他现在所处的房间结构相似,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那间屋子里多了一张床,床上躺着的正是自己最担心的师妹。
宇煜全然忘记了钉在自己体内的那些铁钩,疯狂的晃着身体吼叫出来:“莱菲尔,你个混蛋,你居然也这样对待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子,你不是男人。畜生…我警告你,你要是碰她一下我便间整个东皇挑个底朝天。”
刚刚靠近床边的‘天使’隐隐听见隔壁那如野兽般愤怒的吼叫,迟疑地站在床边望着四周。莱菲尔盯着摄像头下的屏幕缓缓拿起话筒:“我是不是男人并不是你一句话便否定的,‘天使’还愣着干吗?别冷场了让别人看笑话,一个连站也站不起来的人居然能让你吓唬成这样?”
‘天使’点点头隔着墙壁朝宇煜所处的方向露出挑衅的笑容,虽然玻璃是单向可视的,但他仍能猜测到螟毫此时的表情,右手指根处缓缓冒出一根亮晶晶的骨刺,如刀锋般划开被困在床上的姬曦的衣服。两团雪白、浑圆的肌肉立时出现在宇煜面前,一阵冷风袭来,昏迷过去的姬曦立刻醒来,望着眼前这青面獠牙的家伙不断尖叫、挣扎。
奈何体内真元被禁,所有能施展出来的力量也不过让她叫道一百二十分贝而已。‘天使’刻意侧开身子好让宇煜视线毫无障碍地把两人的动作都尽收眼底,用弯弯的利爪沿着姬曦脖子朝着胸部慢慢滑去。
……
宇煜吼到嗓子再也不能发出一点声音才明白自己此时的无力,紧紧地闭上眼睛不敢看师妹那满是泪痕的脸颊和在‘天使’哼哼的挺身中不断起伏波动的身躯。耳中又响起那这些日子里听过无数便的焚唱:“…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人则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世间诸般痛苦;动则苦、苦则疼、疼则而善变…”
焚唱一遍遍在他脑海中如战斗机嗡嗡地轰鸣,宇煜感受到一颗如受到浇灌滋润的嫩芽在他体内飞快成长,而浇灌着这颗嫩芽的则是他此时满腔的怨恨,潜伏在他体内的戾气终于破土了…
嫩芽如童话中那棵通往天堂的绕明豆般飞快地在他体内乱窜,沿着筋络和血脉窜向四周,一根根粗大的毛发从他手臂上冒出,眼睛逐渐变成紫黑色,身躯如充气娃娃般疯狂地膨胀震得身下那铁铸的椅子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响声。
莱菲尔感觉自己像在看变形金刚般目不转睛地望着监控器下那个人飞快地变做一只巨大的怪兽,良久才醒悟过来,猛然大叫而出:“不好!”
正伏在姬曦身上尽情发泄着自己快感的‘天使’听得一声示警,骨翼翅本能地砰然至肩胛中展开,还没等他起身弄明白那里不好了便听得耳中传来一震沉闷的暴响,花费了莱菲尔数百万累砌起来的高碳纤维纤墙被撞开接近自己身子大小的窟窿。
一个紫黑色身影随着那些碎片飞快地冲到他面前,狼人敏锐的洞察力让他连想的念头也没有,举着两只比铁锤还沉重的拳头朝着那团影子砸去,张舞着的那一双骨翼也如锥子般从两个侧面刺向了黑影。
“吼!”漫天咆哮中那道身影以比天使更为快捷的速度一拳将他震飞出去,四周呜呜的警报才如蜗牛般慢吞吞地鸣起,一阵阵喧哗的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不时还伴随着一些急促的枪声。宇煜转动狰狞的头颅望了天使两眼,飞快地将昏迷过去的姬曦裹进床单夹在腋窝下飞快离去。
就在宇煜离开不到十秒后,墙壁四周那些通风口齐刷刷伸进黑洞洞的枪口,莱菲尔面带阴沉地走近房间:“螟毫呢?”
‘天使’如梦初醒道:“刚才那怪物是螟毫,天!一个小小的人类怎么变成这样的怪物了,那一拳的力量竟然比我还大,我拳头还没靠近他衣服整个身子便飞了出去。”
莱菲尔重重踢了‘天使’几脚骂道:“没用的废物,还不给我滚下去!亏得我还花费这么多心血在你身上。”随即望着墙上那可个窟窿入神。
宇煜夹着姬曦一步掠出房顶,右脚刚虚空踏出,皎洁的月光下霍然洒出一片冷冷青辉,一道巨大的剑气蓦然从头顶劈了下来,来不及躲闪的宇煜左爪一划,五指如钳般朝着五米长的剑气抓去。
几声清脆之后,坚硬如小刀般的指甲竟然被那道剑气齐齐斩断,宇煜借着剑气迟疑的瞬间身形划着数道模模糊糊的残影朝着前方悬崖掠去消失在夜空之中。
月光漫天洒落下来,初春天气难得见着有这般月色,宇煜在喉咙里发出一声声粗短的吼叫在月光下尽情地飞奔,他喜欢这样的月色就好像垂垂老朽喜欢靠在墙根下的冬阳一般。
他没有进入城市反倒跃下悬崖沿着维多利亚海港朝另外一个方向而去,嘴里的那一声声惨烈的嚎叫惊醒了城市里正安详入睡的世人,当所有人在忐忑中等待太阳再次升起时,宇煜却抱着怀中师妹慢慢沉睡过去…
在数十公里外的那个山崖上,通明的灯火让所有人同样没有心思入睡,莱菲尔一动不动地望着那堵墙壁不语,良久一个下属才走到面前轻声说道:“少爷,老爷来了。”
莱菲尔怔怔转过头去望着对面那披着风衣的老者道:“这样居然也让螟毫给跑了,看来这家伙身上不仅仅有我需要的武技,还有和赫尼尔他们一样强大的力量。”
老子拄着手里的拐杖平静地望着莱菲尔没有说话。
莱菲尔接着道:“这更加证实了螟毫的价值,不管什么方法我都要得到他,帮助螟毫逃走的恐怕也是这力量吧!居然在禁元石和赫尼尔双重禁制下还能安然逃逸,甚至连我们朋友也没能留住他。”
那老者点点头:“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对你的所有行为做过任何评价,不过这次你真的做错了,而且错得厉害。你让原本是我们东皇的自己人变成了我们的敌人。走吧,先离开这里再说,或许天一亮螟毫便要找上门来。”
“这正是我希望的。”奈尔非眼神中闪着狂热的光芒坚定地说道。
※※※
宇煜觉得头如炸裂开的山岩般难受,刺眼的阳光恍得自己双眼生疼,一个黑漆漆的影子在阳光下如鬼魂般飘忽不定,慌忙朝旁边摸去。
还好,师妹还在。
他抱着师妹站起来朝前方喝道:“来者报名!”话声一出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传进耳朵里的是如叫北极熊低沉的咆哮般让他觉得阵阵恐慌。
“你…你是师父?”对面那声音疑惑地问道。
一听着对方那疑惑中夹着的急切,宇煜心中暖融融成一片:“张虎?你怎么来这里了?”
面前那影子立刻冲上来把着宇煜双臂激动地摇着:“师父,真的是你?我和博格罗夫已经来英国好几天了,始终没有找到你的半点音讯,昨天的时候看见一大群血族出现在山头,闲来无事我们便远远地干着,当时也没有看得清楚,博格罗夫说你可能也在那,打算晚上潜进去打探一下你的消息,结果对方似乎知道他要来是的,在空中就被狙击击中,现在还在疗伤呢。你怀中抱着的是…”
“我师妹!”宇煜想着被折磨得到现在还未转醒的师妹便觉得心如刀割:“那些混蛋,我终究要让他们都为此事付出代价。”
张虎微微拨开一点被单,露出一张花容月貌的脸颊:“师叔真漂亮,她是生病了吗,到现在还没醒来。”
“你不能这样称呼她,记住!你只是我的弟子,没必要称呼她师叔,去附近找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吧,我眼睛似乎出了一点小问题,需要先休息一下。”
张虎乖巧地没追问师父为什么不要自己这样叫师叔,连声问道:“师父你眼睛怎么了?云笈七箴上有伤疗篇,或许弟子能帮上一些忙!”
宇煜暴躁地拍开张虎抓着自己的手:“叫你找地方就去,那里来那么多废话?”
师父脾气怪异喜怒无常张虎是体味最深的,也不敢多做坚持连忙跑开了,没一会又回来:“师父,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个休闲农场,我和那里主人说好了他答应我们借宿几天。”
“有多远?”
张虎说道:“不远,就前方三十公里左右,那里靠近海滩,连空气都夹杂着咸咸的湿气,倍儿舒适。”
宇煜侧着耳朵听了一下:“这段时间你进步着实不小,来回六十公里的距离只是盏茶功夫,若我不是全力施展你应该完全可以追上,更难得的是你到此刻居然仍旧气息悠长,脚步均衡。”
张虎尴尬地摸着脑袋:“师父你就别骂我了,说来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云笈七箴上道术一途高奥神奇,其中便有神行一符,况且我又借助了太浩梭之力。”说着便要接过宇煜手里的师叔去那个农场。
宇煜紧紧抱着怀中师妹道:“你前面带路就是,不该你知道的别多问,回头等安置好地方再去把博格罗夫接过来。”
宇煜跟着模模糊糊的张虎来到目的地,找了一个最安静的房间让姬曦睡下去,出房间后便被门口张虎拉着问东问西的,宇煜只是说了一句:“把博格罗夫叫回来。”
听着张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宇煜又折回房间来到姬曦床前:“起来透透气吧,陪我说说话。”
熟睡中的姬曦缓缓睁开了眼睛,一行清泪无声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