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近,宇煜越是感受到洛书的强烈气息,也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知道现在他才相信洛书并非是想象中那样毫无作用,体内原本平静的洛魂也开始如又节奏地流转。他现在甚至相信即便是闭上眼睛也能找到洛书,实际上不需闭上眼睛。因为洛书毫无遮掩地躺在大堂中间的书桌上,书身那玄石般的光晕是谁也不能仿制出来的。
宇煜并没有鲁莽地冲过去抢书,身形如一片落叶般飘落屋顶,闭上双眼用真元打探着身下大堂,通过神识能辨别出大堂的四个角落分别矗立着一名男子,浓浓的真元如椭圆的蛋壳将他们笼罩:“元婴。居然一次就是四个元婴期高手看护洛书,丹顶实力究竟有多强。这四人随便放在修道界都该是风云人物,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半点信息,莫非文相一直就在悄悄培植着自己势力。”
大厅里四个男子如石雕般矗立,甚至连眼珠也没有转动,但是若有人出现在这里必然会大为咋舌,他们四人的目光却相互交织将大堂里每个角落都罩得严严实实。
“嗤——”宁静的大堂处传来两声轻微的撕裂。靠近门口右边的男子眼中突然盛放出笑意:“总算还是有人来了,我们四兄弟不然就太无聊了。”剑光闪动,肩头上长剑霍然射出在虚空悠然一点,空中突然爆出一团绚烂的光芒,霎时又飞回复宁静。只听闻他背后剑匣中长剑嗡嗡的颤抖音。
旁边三个同伴根本对同伴视若无睹,甚至连眼皮也没有眨动一下。宁静的大厅中,四人都感受到房顶那丝微弱的真元,但是谁都没动。若单论修为深浅而言,螟毫和他们显然还是存在着距离的。
“呼——”一道狂风忽然席卷进大厅。四人突然齐齐动容,因为头顶那到真元便是在风起的瞬间骤然消失,在这眨眼的功夫莫非对方已然到达正门,这人速度也忒快了一些吧,剑指一引,看得出来四人配合极其完美,几乎是同时出手,四道精光交织成剑网朝着狂风斩去。
狂风如陀螺般居然溜溜旋转起来,四柄长剑还未靠近变贴着风暴边缘循环飞绕却是不能接近半点,狂风中传来一声暴吼:“雕虫小技也想放辉!”
“灵剑藏箴,天地诛魔。破——”四个腔调汇聚成一个声音,原本飞绕的剑身陡然精光暴增,飞旋地继续斩入狂风中。
“喀嚓!”一道真元将头上屋顶破出半米的窟窿,在四人和狂风争斗之时狂暴地撞了下来。
“不好!”风暴中突然一声大叫。
那守书四人也心弦一震,连忙回头却阵看见一道淡红色的影子只中央的那张书桌上冲天而起。
“小贼休走!”靠近书桌那负剑男子最先反映过来,驾着剑光入匹练般变朝着抢书身影追去,刚接触道屋顶便觉身子一凉,却是一柄暗红色的长剑无声无息横在那里,自己这么一撞刚好撞在剑刃上。
下面的三个兄弟同样没来得及弄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只看见自己同伴身子在空中被突然闪现的一柄暗红色长剑劈成两半,血雨和着内脏直直跌落在他们眼前。心中更是骇然:“可恶的贼子!此人是谁,从这道狂风进屋到现在却是眨眼功夫,他居然能把握住这瞬间间隙,带走洛书并还能杀我一名兄弟。”
狂风中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挨千刀的螟毫,居然盯上老子的猎物,看老子不撕裂了你!”说完风势一转已然卷了出去。
“螟毫!”剩下还在发呆的三人望着地上自己同伴的尸体发愣:“这是就是螟毫?居然有这般快捷的速度,洛书不是他自己送还回来的吗,又为何要抢回去?”
宇煜差点想笑起来,就在他搅破脑汁的时候紫盖老贼突然冲了进来,那自然给了他下手的机会,用刺杀的速度去偷东西,这虽然有些大材小用但不可否认的确是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
咔嚓!
就在宇煜正得意得快要笑出来的时候,虚空中一道明晃晃的雷电当头劈了下来。淬不及防的宇煜整个身子重重地砸入下面的庭院青砖上,飞溅的烟尘如戈壁上漫天黄沙般铺天盖地弥漫着。
“哼哼…真当丹顶是客房酒店,岂容尔等随意进出?”半空中一张须若虬龙般张牙舞爪的面孔露了出来:“老夫已再次恭候多时,可惜只是来了这么一个小贼,道心宗的那四个家伙也太差劲了,居然被一个连元婴也没练出来的家伙给抢了洛书,亏得他们那五十年山洞苦修,要是我虬龙直接找豆腐撞死得了。”
“人有失手!虽然我不清楚他们为何没守住那一关,但看此人身手似乎也不弱,没感受到半点真元,也无法器祭身他居然能有这般速度,看来也颇有来头。”铁冠晃晃悠悠地浮现在空中。
呼吸之间宇煜已将全身筋络探察了一遍,在确信自己只是后背肋骨断了两根之外再无别的伤势之后,右掌在坑底轻轻一按,身子如玄鸟般贴着地面飞快朝着山崖处掠去,只要到了悬崖边就算成功一半。
“咦!他居然没死。这不可能,我这记太上衍雷虽然只施展了五层修为,但被劈中之后却不可能有人还能行动自如,他是钢筋铁骨不成?”
铁冠面色一寒:“想走,给本上人留下!”手指朝下一点,一道淡蓝色水幕如渔网般将整个庭院倒扣其中,水幕表面不时泛动着层层涟漪,如春风下的池塘迅速地升起波澜卷向地面,定睛一看却又觉得那波纹却不曾有半点移动的迹象,亦真亦假辨不分明看不真切。
“嘎嘎…”身后一个宏亮刺耳的笑声传来,一道狂风在那道水波面前突然停滞下来,风中人影慢慢显露出来,却正是先前的紫盖老怪。凝神盯着面前水幕看了一会,确定螟毫似乎一时还逃不出去才放心下来。一翻豹眼朝头上两人笑笑:“嘿嘿,虬龙老道、铁冠老道,几十年不见还是这般模样,看来也还没印证得大道,老子以为像你们这样多念几次道德经教化集或什么识心见性的鸟话便能比老子早几年印证道途,看来还是和老子一个样。不如和老子一起去八百长林快活快活,大把的女人大把的美酒,钱虽然不多但我们都是论斤来分给兄弟们花销,要心情不好可以拿人头解闷。守着一个遥遥无期的道仙有何用?人活一辈子偏要自讨苦吃,却是枉自世间走这一遭。和老子一起去八百长林快活也许一不小心还能修成魔神,逍遥于这天地岂不快活?”
虬龙大手朝着紫盖一指,正要破口大骂却被铁冠笑盈盈地拦住:“明知狗会要人却还要和它讲道理,这要是传言出去只会弱了咱哥俩名头,好鞋尚且不踩臭屎你又何必妄动无名。”
以紫盖的今日的身份地位来说铁冠这话却无意被人重重扇着耳光,眼中凶光一闪:“好,老夫便是你们说的那东西,我念着道统一脉本不想多出杀戮,既然我是****那就该有****的行为才相配。”手心绿光翻转,滔天的魔焰至掌心迸射而出,霎时将庭院两旁的建筑烧成灰烬,速度之快竟然连铁冠也来不及阻止,倒是将宇煜罩在其中的水罩仍旧波澜微动地泛着光泽。
“哈哈…这丹顶成了废墟我看你们怎么向天下道门交代,集道心宗、全真等派之力竟然连几栋房屋也看守不好,这丹顶留来何用。”紫盖那得意神情就好像他不是烧了几件瓦房到是将整个丹顶付之一炬,随即朝里面宇煜道:“你就是螟毫?本天王听说了你最近所作所为,虽然你不属我们魔道,但行事手段、作风让老子觉得舒服,我们做笔交易如何,只要你将洛书给老子,老子将你从里面救出来,并且准许你加入我们八百长林。”
“什么,你是螟毫?”空中的虬龙、铁冠二人差点从空中跌了下来,随即也想通了:“除了七杀门的人谁还能凭元婴不到的修为却有着离合期甚至空冥期身手,难怪老道我太上衍雷竟然打在他身上浑然无恙。”
“不错!这贼子正是螟毫。”不知什么时候那屋子里三人已然追了上来:“我们四弟便是被这贼子采用卑鄙手段给兵解了。”
这话更是如惊天霹雳,铁冠。虬龙当然了解这道心宗四人的实力,宇煜既然能让一人兵解那绝对不是光明正大地下手,即便这样也不该有此结果,他们四人修为比长老胡天月之流还要高出不少,而且就那么二十个平方的大堂里面将一人狙杀,这该是何等手段,即便是他们二人也不敢轻易夸口办到,震惊之余再次望向下面的宇煜。
原本如热锅上蚂蚁般急躁的宇煜冷静下来,站到水罩边缘沉着脸道:“笑话,在刺客眼中根本不存在偷袭、卑鄙一说。赢了便是手段,输了也不过陪上一条性命!”
一席话没用信誓旦旦却是豪气冲天,比紫盖之流先前那番‘女人、金钱’强过不知多少,虬龙也暗中赞叹一声:“同是魔道之人,却是天壤云泥的差别,紫盖不过仗着数十年修为逞威,而这青年却是借着傲气而活。”他甚至能预料宇煜此后的前景,修道说透彻了便是修心,不管正道、魔道同样如斯。
“怎么样,小子!”紫盖满不在乎头上飘浮着的五人:“你可要想清楚,今日你能不能活着离开还不得而知,你当杀手不就是为着钱吗?来我八百长林,足够你有用不完的金钱、美女、鲜血。本天王保证有问必答,不出十载你将有和铁冠这些老杂毛一样的修为,倒时即便你要杀文相、万源也不在话下。因为你下手够恨,手段够毒!”
“刺客!”宇煜纠正道。似乎所有人都将他当作杀手了,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再说了,我也不屑与尔等为伍,刺客只能是一个人,若被组织束缚无疑便是距离坟墓不远。”
旁边道心宗那三人似乎明白了宇煜意思,面带嘲讽道:“现在显然你已经将自己性命输掉了,难道你也为还能从铁冠上人的禁制中走出去吗?蓬玄洞天致雨咒可不是你孩提时候的过家家。”
“那又如何?”宇煜脸上笑容更是轻松:“我螟毫一路行来遇着的对手从来没有比自己弱过的,更有你们永远想象不到的强大者存在,这小小致雨咒在他面前简直如玩物。”
“玩物?”即便是铁冠修为再好也不能容忍有人这般让自己师门绝学被人羞辱、蔑视,瘦削的身子竟然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你就在那里胡言乱语吧,这天下还有我们想象不到的高手,谁能超越丹顶宗主、魔主万源而存在,除非是盛极一时的七杀老祖和殊途重生,但是那已是数百年前的人物了。”
宇煜稍微朝天勾了着下巴:“上面有人来到我们这界了,你认为他们与你们相比较如何?而且来人还是大罗仙!”
呃…
所有人都被他一句话镇住了,显然他们和宇煜这入世不深的刺客不同,在修道典籍上多多少少也能发现一些不属于这界的典故。
宇煜等的就是这一瞬间,突然长啸一声,一道白光至他身躯暴射而出,如撞碎豆腐般将面前水幕撕裂出一道口子,白光闪过已然失去宇煜身形,速度之快众人根本来不及阻止。
紫盖一张老脸快憋成了猪肝,他们六人谁都不是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