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你确定?”电话那头肥牛稍微沉默了一会又才说道:“等等,我先和那个雇主联系一下,那些都只是你猜测而已。稍后我和你联系。”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
宇煜只开了一盏床灯,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坐就是数个小时,此时已经是正晚,肥牛到现在还没打电话过来,不知道情况究竟如何。小小的一个灯泡泛着乳白的光晕,有气无力地抵御着从窗户外面透进来的黑暗,空气变得及其诡异。
突然…
宇煜剑眉一展,如受惊的小鹿一般忽然从沙发上弹跳而起,就在他身形一动的那刹那,他刚才所坐的沙发上空忽然出现一柄长刀,像切豆腐一般毫无声息地把一块靠背划成两半,露出里面白花花的垫棉。
没错,一柄突然出现的长刀。略带弧形,长长的刀柄足够让任何一双大手把握。
这是标准的武士刀!
那刀的主人把自己全身都裹在一块黑色的布匹中,甚至连手上也套了一双同样颜色的手套,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几乎是完全融入了房间的黑暗中,所以常人根本不能察觉还有他存在。
刚闪出的宇煜忽然感觉到一股莫大的危险从侧面席卷过来,还没让他来得及做出任何反映,又一柄长刀从空中闪现,带起一溜宇煜小腹上的血丝在空中像舒卷的黑云般毫无固定痕迹地朝他刺来。
眼看那柄武士刀又要招呼刀身上得时候,空中的宇煜突然变成三个,呈菱形状般朝四周分散开去,迅速消失在灯光不及的屋子里,消失在两名忍者的视线里。
屋子里静得可怕,在宇煜自空中消失的那一瞬间,那两个忍着就如同他们出现一般,也同时消失在宇煜的视线里。
宇煜尽量把自己气息内敛,迷簶诀在体内慢慢流转,用一团真元把伤口包裹住,避免血腥味暴露了自己行藏。他不知道这些东洋的矮子有什么样的本领,不过既然为忍者,想来隐藏自己应该是拿手本领,和刺客有时候行动异曲同工。
整个真元完全沉浸在神识中,化作一张无形的意念网悄悄地把屋子笼罩在其中。
在神识下,别说是忍者,即使真是鬼魂也一样无所遁形。他能清楚地‘看’到四个竖握着长刀的忍者背靠背地站立在那里,如同匍匐在丛林里的黑豹一般,随时等待着给予猎物突然性的重创。
既然知道了对方所处的位置,那就没必要在隐藏了,再说他也没那本事能在隐身状态下作任何动作,只有那个变态的民族才搞出如许多的鬼花样出来,先前自己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对方是如何进入他房间的也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螟毫即使是杀人也要堂而皇之。
“现身吧!四位。”宇煜出现在了房间的另一边墙角,浑身上下漂浮着一层淡淡的血雾如同一只从地狱夹带着仇恨而来的恶魔。
“难道要我再说一次?”说话间一探右手,那柄窄刃匕首已经被他抓住,人化着一道血虹夹着腥风朝四人中间闪去。
四柄长刀交织成一片严实的刀网,把宇煜阻隔在外面不能近身。
无功而返的他顿时大怒,自己师承三年,得至师父倾囊相授,而且这些年在外面也见识过无数的水波风涛,今天算是第一次被人欺上门来。
“这是你们自寻死路,我若不拿出一点手段来,岂不让世人笑话我螟毫浪得虚名?”说话的当头迅速催力,红色的真元源着筋络透过手臂贯注在匕首上,要是在今日以前,这都还是不能做到的,否则他也不会拖着负伤的身体到这个郊区来疗伤。谁想到对方还是找上门来了,只是时间稍微后缓了一点点。
“八嘎”那四人几乎是同时叫了出声,三尺余长的武士刀彼此交叠,在一片金属的光芒中瞬间转换为八道真假难辩的影子。
宇煜神识死死地锁住对方,冷然地说道:“幻影?嘿嘿,班门弄斧。”他的确有资格说这话,无论是近身搏击还是分身术,他都完全有资格这样说,他们七杀门的涵光掠影算上神州绝学,除开昊光派的身外化身再无可以与之比肩,想来这个连他们现在的忍术都是从神州演变过去的,还能有什么可以称道的?
无视周围那些声色俱厉的刀影,直直挥动匕首朝右边逆刺过去。
最右边那名忍者根本不敢相信,对方究竟是如何看破自己行藏的?只看见一道红光从自己身前闪过,小腹就被划开一道口子,这难道就是神州的所谓道术?强忍住腹部的痛楚,挥刀就往前面砍去。
四个人,八道真假难辨的刀影交织出一片灿烂的樱花,不同的是在樱花花蕊间同时又突然飞射出四柄短剑,武士刀不愧为凶兵之名,依靠干脆利落地把冲到自己面前的宇煜身子从腰截断。
“没血?”看着那断为两截掉在地上还在轻微抽搐的肢体竟然丝毫血液也没有,难道这是?
“没错,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分身术。”身后传来一个不紧不慢的身音。随即右边那忍者感觉前面脖子一紧,竟然奇迹般地看到了身后的墙壁当然更恐怖的还是看见了一具熟悉的身影,只是那道身影肩膀上已经没有了脑袋。
宇煜随手把割下来的脑袋往旁边一扔,冷冷地说道:“你们三人难……咦!”空气中传来一阵诡异的波动,一道尖锐的刀芒至背后墙壁上传来。幸好宇煜现在功力提升至凝气中期的水平,在加之他本来就处于戒备状态。身影连闪间已经退至床边。
这道刀气与之剩余的三人比较起来,可算天地之别。要是在自己没防备的情况下,那铁定无法幸免。
“又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家伙。”宇煜不屑地用神识扫了一眼:“出来吧!难道你还真以为可以躲避?”嘴上虽然所得轻松,但心底却暗自吃惊,先前自己只发现四人,看来现在这人的功力不在自己之下。
一个男子慢悠悠地出现在宇煜侧面,一把扔开手中普普通通的武士刀说道:“螟毫阁下果然不愧为东皇银牌杀手,单是先前那手分身术就已经让三郎心生敬佩!”看不出来人脸上的任何表情,只能从那双阴沉的眸子辨别出应该是一个不好应付的主,不过听声音似乎对方年龄也和他相差无几。
一看见那忍者出来,剩余的三人马上收回兵器,静静地躬立在旁边,也无多话。
“说得再多还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们还是手上见真章吧!”宇煜毫不在意地把玩着手上的匕首,全身空门大开,给人感觉他已经卸除了防备,随便一人也能轻松一刀送他上路,但是那三郎却不这样以为。
那柄匕首虽然短,整个刃身也就他们武士刀的刀柄长短,但是上面精气缠绕,每每在对方指尖翻转,刀尖总是向着他,宇煜随时都可以组合出一套攻击。
“不急不急。”三郎站在两米外摆着手说道:“黑龙殿的当家是我父亲,他老人家在我来华前特意交代,对您的身手表示衷心赞叹,真心希望阁下能加入黑龙殿,大家共谋一片事业,这同时也是我自己的意愿。”
“哦?”宇煜故作大有兴趣地眨着眼睛:“不知道你的父亲如何称呼?不会叫太郎、二郎吧!”
“太郎、二郎是我两个哥哥,我在家族中排放第三,所有叫三郎。”也不知道是对方脑袋短路还是什么的,竟然听不出宇煜那戏谑的语气,仍然老老实实地说道:“龙首是我们对他老人家的称呼,如果阁下觉得这样别扭,你以可以直接叫他黑龙”。
“黑龙?黑龙?”匕首灵巧地在指尖翻飞,在空中留下一道道冷冷的青光:“你们日本人不是信仰八头长虫吗?为何又称呼自己为龙?”
“八歧蛇神!”面对显而易见的挑衅,三郎仍然十分绅士地鞠了一躬纠正道:“我们黑龙上下一众都希望阁下能加盟黑龙殿,只要阁下愿意,我们愿意虚以黑龙杀神殿殿主之职欢迎螟毫先生。”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虽然出场有点唐突,但是毕竟道歉过,而且还如此礼貌。
“我以前在读书时,别人送我以外号‘倔驴’,说好听一点就是做人有原则,说直接一点就是固执、不知变通。对于你们的美意我只能很遗憾地说抱歉了。而且我没说错的话也是你们雇我杀死那个‘坦申’的吧!”
“八嘎!“旁边一个忍者不悦地叫道:“支那人,你能入得我们黑龙殿乃是天大机缘,可以每日享有无数的美女、满屋的金银,足够多的名车,而且你的子孙将可以享受正统的日本公民福利,若不然你就只有乖乖当你的螳螂……”
话还没说完眼前红光就被几个耳光扇在脸上,也没见宇煜有任何动弹,可是脸上那火辣辣的感觉和嘴里那一口碎牙无不在提醒他刚才那不是幻觉。可是宇煜根本连一步也没有迈出,莫非遇见鬼怪不成?
“作狗就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好狗是懂得看主人的脸色或是摇尾或是吱牙。别以为披上一张人皮就忘记了自己身份。”宇煜仍旧站在原地把玩着手里的匕首说道,眼睛确一直盯着对面的三郎,可是遗憾的是,那张脸完全被一张头套遮盖住,根本不能看出一丝表情。
“难道阁下真就不考虑一下我的意见?”三郎那失望的语气是那样的明显。
“你觉得我还有考虑的必要?我被你们摆了一道,抛出一只鸣蝉,引我在媒体面前杀了他,你们既在当了一次黄雀又在国际上博得同情,不用说这一定是你们政府示意你们这样做的。一千万啊!既然来了,那就现在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