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这个方向看去,林彩颖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从穿着打扮,应该是贵族的身份,高质地的丝绸料子,一身西域服装,长了两撇八字胡,眼睛透着一股算计的狡黠。
他旁边挨着坐的还有年轻英俊的男子,一身黑色正式礼服,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很光滑、油亮。眼神四处观看,透着不屑,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的身边挨着还有两个女子。
林彩颖认得,这个两个女子分别是爱玛和碧娜。来过黑暗城堡一次,林彩颖记得,对她们很深刻,她们特别不待见她,所以林彩颖才记得很深。
蓦然,一股炽热的眼神往她身上飞来,是王在看她,那目光有七十高温度,让她赶紧收回目光,林彩颖赶紧坐回了位置,端端正正坐好。
把她所有的关注全部放在了底下的六位奴隶身上,特别是那个女奴隶。
林彩颖刚才的出现,萨拉丽莎早早就注意到了,她看着林彩颖,目光微戾,看到了漠然向她投向目光的时候,萨拉丽莎连忙收回了刚才戾气的目光,她化作娇羞,想跟王说说话。
却发现他根本就不是看着她,而是看到了林彩颖的方向,虽然黑色的斗篷遮住他全身,但是他的灼灼的目光看望林彩颖的方向的时候,萨拉丽莎再无知也能感受出来,。
她正想说话来着,偏偏摩卡西班传公爵开了口,“王,能被你邀请过来看这次奴隶竞技,实在非常荣幸啊!”
摩卡西公爵,他是场上唯一年纪算大的中年男子,也就是林彩颖刚才所看见的中年男子,是碧娜的父亲,是摩卡西贵族,摩卡西是他们家族的姓氏。
班传虽然是在微笑,可他笑得很是虚假,不像是内心所发出的笑。
而王没有回应,让班传很是没面子,可他的修养没有丝丝不悦,而他早就不满于心了,他旁边一个年轻男子,小声在他耳侧说道,“父亲,王就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这太侮辱人了……”
“放肆,别胡说!”被班传喝住了,他不忘看了王一眼,然后才小心回应那个叫他父亲的年轻男子,“注意场合!”
年轻男子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眼睛流里流气,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他是碧娜的亲哥哥瑞英,现在被班传怒喝,很不高兴,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嘴巴。
瑞英对王早就心有怨恨了,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大人,每次来这里,都对黑暗城堡的王,卑躬屈膝的,让瑞英觉得很没面子,他们是摩卡西贵族,在曼陀城最有名的贵族,这样卑微的态度,是在毁灭他们家族的威望。
他恨恨的咬住牙齿,很不高兴的看向了下边的六个奴隶。
碧娜听到了动静,关心问着,“哥,怎么了?”
瑞英恼怒敷衍,“没什么,去看你的节目!”
碧娜嘀咕着,“哼……不说就不说,我才不稀罕知道呢!”
瑞英还是老样子,一点不像哥哥的样子,每次问他的事,对她爱理不理的,她懒得去理他。
看到奴隶一个个出现在下面的场地,碧娜把注意力放在了下面奴隶身上。
今天是曼陀城的竞技之日,每一块地方都有这样表演的节目,她们很荣幸的被邀请到这里,碧娜虚荣心一下膨胀起来。
黑暗城堡,是很多贵族想进来,却进不来的地方,可以说难如登天,而她们有幸的成为王的邀请对象,过来看这一场隆重的节目,是至高荣耀的事。
碧娜如一只高傲的孔雀,假装自己多么优雅美丽,端庄的坐着,她知道很多佣人都往这边的台上看,那她更要保持优雅的姿态,免得一个不小心,出洋相让别人笑话。
而爱玛永远是碧娜的跟屁虫,一直跟随在碧娜的旁边,她是碧娜从小一起的玩伴,也是贵族小姐,父亲是子爵位置,不过地位低碧娜好几个级别,是贵族圈内最低等的级别。
所以老是被碧娜踩压着,而爱玛,乐意被碧娜这么做。
因为只有跟碧娜在一起,才显得她是多么尊贵,不会在贵族圈里,永远低人一等,而且找碧娜作为靠山,别人就不会看扁她们的家族了,这是爱玛最认为得意的事。
爱玛在一旁激动指着下边奴隶,“碧娜,你看,黑暗城堡的奴隶果然跟其他地方不一样,你看,这级别,这份量,别的竞技场根本无法比拟。一看这些人,以前不是烧铁的,就是贩卖武器的。”
爱玛自以为的看法,碧娜难得没有去反驳她,得意的笑着,“那是当然了,黑暗城堡是什么地方呢!怎么跟其他人相提并论呢,爱玛,你能跟着我过来,是你这辈子修来的福气,才有这样的机会。”
爱玛不忘拍马屁,“当然了,这还是多亏了碧娜,不然我哪能来到这个竞技场,这场面是在曼陀城里面,是看不了的。”
碧娜和爱玛也知道,黑暗城堡的竞技场不单单宽阔,而且所有的设计比较豪华别致,从每一个座位和阶梯的石料,都是精心制作,还有她们坐的平台,就像一个很大的亭子,非常凉快,看到底下是最佳的位置。
从这个视野,能够浏览整个黑暗森林,虽然光线比较弱,也不影响她们现在兴奋而激动的心情。
奴隶一一出来后,现场一切都沸腾起来,大家欢呼声,可以绕梁三尺,下面奴隶就像被释放的野兽,听到上头的欢呼,满脸的阴阳怪笑,释放着狂野的危险。
当一声响啰敲下,这六个奴隶有意识的两两对打起来,这是一场乱斗竞技,谁砍的谁,谁杀的谁,没有人去管,只有胜者才能得到自由,既然他们选择站到这个位置,就已经置生死于事外。
林彩颖心情很紧张,她为那个女奴隶紧张,同时对这种竞技厌恶到极点。
周围都兴奋的站起来,不停吶喊、咆哮,每个人都吼哑了,也止不住她们内心深处邪恶的部分。
当六个人在下面开始打了起来,这些人更加兴奋,都个个站起来,肆意狂喊、喝彩。
林彩颖淡定坐在自己的位置,其实要不是担心那个女奴隶,她真的一刻都呆不下去了。这些人兴奋的表情,让她无语凝噎,顿时觉得剖析人性邪恶,是一件多么可笑又悲伤的事情。
过不了多久,人声又鼎沸起来,林彩颖赶紧站起来看一下情况,这才发现场上六个奴隶已经死了两个,鲜血淋淋,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林彩颖拍拍胸脯,一是惊吓,太血腥了,二来是很庆幸,那个女奴隶还活着,看着她拿着一把剑,与她前面的大块头,奋力拼杀。
女奴隶就像一个灵活的猴子,对方每次重重的一击,都能被她轻易躲过还毫不费力,由于次数过多,对方显的吃不消,体力渐渐透支。
看准时机,在对方放松喘气的那一会儿,那女奴隶快速向他奔跑起来,一跃而上,跳离空中十多米后,她用尽全部力气,快速,果断,一剑刺中他地中海的正脑上,最后一命呜呼,大块头软软的倒了下去。
林彩颖顿时雀跃起来,拼命鼓掌,女奴隶宰杀对方的同时,另一边也死了一个人。也就是场上又死去了两个人,也就只剩下两个人。
这活着两个人分别是女奴隶和刚才对林彩颖调侃的猥琐男。
场上更加沸腾了,这一下就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