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佛站在高高的山峰之上,老远就看见了伯靡随了那高人,于是心事已成。就又准备启程,赶往那乃氏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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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补象的路途中,南山佛不仅遇见了伯靡这种特殊的存在,另一个人的出现也是让南山佛受宠若惊,她就是斟寻氏后人——女艾。
且说,南山佛完成了补象从朽氏准备离开时,朽氏首领表面上设酒作宴款待众位,背地里却准备下迷药把这一行五十几人全都迷住关进大牢。而在这五十人中还有从有和氏跟随而来的斟寻氏公主女艾。
就在夏后氏被浇攻灭后不久,斟寻氏作为夏后氏同姓部落就又遭到寒浞的袭击,斟寻氏全军覆没,只有女艾的母亲带着女艾在众多侍从拼死的保护下逃了出来,逃到有和氏避难。正当南山佛南行有和氏时,女艾的母亲也因为过于悲伤而离开了人世,只剩下这寡女女艾一个人在这有和氏部落。王师听闻此事,觉得这女孩甚是可怜,于是决定把她带回有仍氏,回到帝王少康的身边。
而此时南山佛是早已看穿这宴局的阴谋,于是在事先赴宴之前,就派遣二十几名从有仍氏一路跟随的侍从先护着女艾出了都市。自己则和剩下的二十几人留下赴宴。
这宴会进行的也甚是愉快,大多数朽氏部落的贵族都赴宴了,并且各个都喝得情绪高涨,张张大圆桌子上碟碗都垒成一堆小山,围坐在桌旁丝绸罗缎包裹着的富人们个个脸上都露出红晕来,唯有这王师怎么就灌不醉呢?朽氏首领已经调动三拨人马连番和王师战酒,可是眼看着自己都要喝醉了,王师还是站得直直的,喝酒的动作依然娴熟。“噗通”朽氏首领是没能把王师灌醉,却把自己灌醉了,这下子一屁股呆坐在地上,跪着椅子就酣睡过去。
王师那可是佛!就凭这些俗人的伎俩能把他怎么样。就这样,首领睡过去了,宴席安然无恙的结束。守在暗处久久得不到指示的士兵一个个觉得奇怪,但又不敢擅自行动。毕竟还是守着不动好,没收到信号不行动自己没什么错,没收到信号自己擅自行动这问题就大了。
南山佛也是知道,得在这首领睡醒之前离开这朽氏都城。就在宴会进行到最后,全场就只有南山佛一个人还清醒时,他迅速从这里脱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且说侍从们早都已经把马车备好,就等着主子一回来,立马就动身。
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行进在马路上,天空中几朵白云飘在月亮的光晕旁,一边通白明亮,而另一边则显得黑暗。平时人潮攒动的大街现在一个人都没有,除了顺着这街道方向吹来的凉飕飕的秋风,还有这满地枯黄的落叶,街上空荡荡的。
一位和王师同坐在一辆车里的侍从露出难以掩饰的激动心情问王师,此番是否回有仍氏。王师也十分肯定的说,是的,我们回家吧。坐在同一辆车里的众人听着这谈话,每个人脸上无不露出释怀的喜悦表情。
车在夜色中行走,宛如舟在水面上滑行。跟随着王师一出来就是十年,侍从们都很清楚,只要在王师的旁边那就是绝对安全的。王师心里也盘算着,按着车走的时间,也是该到与女艾他们会合的地点了。就在王师这样想着,马车果然减了速,停了下来。
起先车停了,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这车夫也不相信,难道是自己走错路了不成,这城墙边的老槐树就这一棵,这树上向东边伸展的最低一层的大枝已被折断,没错,应该就是这里,可是这里却一个人也没有。
车夫是确信无疑自己没走错地方之后,掀开挂在车门上的门帘,转身向王师报告。
“奇怪了,我们并没有看见其他弟兄。”
王师正在纳闷为什么车停这么久怎么还没动静时,车夫掀了帘子。
众人坐在车内的都移开脚,好让王师从里面走出去。南山佛下了车,来到这路边向东看又向西看,宽畅的大街看不到尽头,除了几家店铺前挂着的旗子在秋风中摆来摆去外,毫无动静。这时,南山佛才定睛一看,看看这老槐树跟前刚发生了什么事。果然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出事了。
首领举办的酒席那是从太阳刚下山时办到了凌晨午夜,女艾一行早在傍晚时刻就出发来到了这槐树下,碰巧遇上这城墙边巡逻的兵士。且说这平时也没有什么兵士在此地巡逻,想必也是首领怕王师他们突然跑掉了,就在城墙周围增派了不少兵力。
正道那几名兵士觉得这停在老槐树下的马车不对劲时,这车上的车夫也是看见有军队过来,情急之下就驾着这马车向城墙外奔去。跟在其后的马车,见前面领头的都开始跑了,自己也就跟在他后面也冲出了城墙。几名巡逻的士兵跟在后面跑得气喘兮兮,跑到这城门前站岗的地方,本来这站岗的兵士还在纳闷这马车急什么急,就不能老老实实过去吗?之后就从这巡逻的口中知道了,他们要拦住的王师驾车逃跑了。
这些兵士得到的命令是:拦得住的就拦,拦不住的就杀!
南山佛这才知道情况危急,女艾她们已经出城门四五个小时了,跟在后面的追兵也出发四五个小时了,现在看来恐怕凶多吉少。
南山佛定睛看完这槐树周围的记忆后,就又定睛追到女艾的行踪。且知这不看还好,一看才知道惨不忍睹。
南山佛看到女艾的时候,正值马匹因过度劳累而死之时。二十个侍从被随后赶到的一百多名身强力壮的士兵杀死。有的是直接砍断了脖子,身首异处,从脖颈处流出的鲜血还如泉眼一般喷洒着;有的是被刀捅穿了胸部,痛苦的在地上呻吟,直到因为失血过多失去意识,方才在受尽折磨后断了气;有的是被逼退进河里,无处可躲只好钻进这不知深浅的河水中,或许还有可能逃过一命。只有这呆在车子里的女艾公主,正被一百多名士兵轮流强奸着,女艾欲死不能的心情瞬间传到南山佛的意识中,与这股十分悲痛的河流一同到达南山佛脑海的还有女艾对这个世界无比强烈的诅咒。
呆在槐树周围的众侍从突然就感觉到一股强风,自南山佛身上吹来,以南山佛为中心,四下的落叶和地上的灰尘都被扬到空中,弄得众人无不遮眼藏目。女艾还在绝望着,这世道给予她的东西过于龌龊和肮脏,她作为一名年仅十岁的少女,眼睁睁地看着宫殿内攻进来的士兵烧杀掠抢,那些嗜血不眨眼的傀儡轻易就挥动手中的利刃砍下一名又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婢女或侍从,用暴力砸毁父王和母后和这里所有人都百般珍惜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现在,此刻自己也受着那些婢女们在生前最后一刻所受的侮辱。
也不知是南山佛动了杀戒,还是女艾那无比强烈的诅咒从南山佛身上剥夺了能力。就在南山佛流下泪来的那一刻,女艾突然就感觉自己孱弱的身体内充满了一股急待她释放的能量。女艾的绝望控制了这股力量,只是一声尖叫,吼得女艾七窍流血,鼻子,眼睛,耳朵都有血渍出现,而坐在她身上的两名士兵全身粉碎性骨折,血管寸裂,瞬间暴亡。
如果刚才那一幕,的确让南山佛也乱了心神的话,接下来的一幕,才让南山佛真正看呆了。十岁的女艾,光着身子,一双在黑夜里还发着亮光的眼睛,无不让在场的所有朽氏部落的士兵吓破了胆,各个四下逃窜。
可是,女艾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的一把剑,就在一百名士兵闻风丧胆四下逃窜之时,一分钟内,她行动的身姿只如光闪过一般,全部还在动的东西全都停止了跳动。等到南山佛意识到时,才发现女艾手中拿着的既然是从她后背抽出来的骨剑。
等到一切都结束后,女艾因为刚才一阵释放了过于庞大的力量,而昏倒在草地上,仙骨之剑回到了她的身体内。南山佛万万没想到,他自己给予的人类一点点微弱的力量既然让女艾瞬间进入了仙体,许多有道之人修炼多少个轮回也得不到的仙体,这个女孩竟在一点点微弱的佛光面前办到了。
之后,南山佛并没有急于把女艾带回有仍氏,而是把她带到了华山上一位隐世的仙人住处。一方面是为了抹平她身上恶魔的气息,防止她暴走;另一方面也是为之后跟随南山佛修炼,掌握她身上那股力量做准备。
当南山佛完成补象之行后,首先就是去了华山。见仙人已经把她调理的状态极佳,于是带着她,开始云游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