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北方草原,这一夜在一场大雨之后尤其寒冷。
无法燃起篝火,原本背靠背取暖的两个人都能感到对方的寒颤。
这两人正是邓顺和女扮男装的研迦,两人一路向北,深入草原,而今离匈奴左贤王刘豹的驻地已经不远。
这寒冷的一夜,邓顺顾不了那么多,和研迦抱在一起彼此取暖。
邓顺做了一个古怪的梦,他梦见坐在绿草如茵的山坡上,身边坐着一个女子,脸却是模糊的,他似乎能感觉到那是裴妤,女子挽着自己的胳膊,靠在自己的肩上,邓顺对这种感觉十分熟悉,自己和裴妤经常这样挽着胳膊看夕阳落下,邓顺仔细看着裴妤,却似乎离得太近,反倒怎么也看不清裴妤的脸。她紧紧抱住自己,亲吻自己的脸颊,女子站起身来,缓缓脱下自己的外衣,白色亵衣的包裹下的身体,匀称,婀娜,在自己眼前十分清晰,头脑中一个声音在提醒他那不是裴妤,而是研迦。女子向自己招了招手,邓顺虽然依旧看不清她的脸,他却感觉那张脸上一定是挂着微笑的。梦里的邓顺迎了上去将她拦腰抱起,一手托着她的肩颈,一手担起她的腿,女子搂住自己的脖子,横在自己胸前,邓顺感到自己身体的肿胀感。然而这时,他用听到了山的另一边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自己:“小顺,小顺。”像是在焦急寻找自己,邓顺心跳加速,不知如何是好,他醒了过来。
清晨
一支骑兵将邓顺和研迦围住。
为首的将领问道:“你们是何人?”
邓顺答道:“我们是乌角先生的使者,特来拜见左贤王。”
邓顺和研迦被那支骑兵带到左贤王的大帐之外。
通禀之后,邓顺和研迦走入大帐。
然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你是乌角先生派的高足吧,一定深谙房中术了?”
说话人,宽眉细眼,右脸上一道刀疤,从眉角直到下颌。说话的是右大将呼达驽他是刘豹同族,刘豹的远房堂弟。
“我并非乌角先生弟子,并不曾修得房中术。”
邓顺想象中的匈奴左贤王,应该是个面向凶恶,身体强悍,人如其名,如豹子一般,敏捷而凶残,驾驭凶悍的只有更加凶悍,但是当邓顺走进大帐看着到刘豹时,深感意外。
大帐正中坐着一个老者,面容和蔼,看到邓顺进来,竟然主动站起身来。说道:
“两位就是乌角先生派来的使者吧。”
邓顺躬身施礼道:
“我们二人受乌角先生之托,为左贤王带来九转金丹。”
刘豹叫道:“赐座”
邓顺和研迦坐下,对视一眼,二人都没想到受到如此礼遇。
忽然,一人起身指着研迦道:向刘豹道:“大王,那人是个女子,她特意女扮男装,想是心怀不轨,属下得到线报,有人勾结汉人意图刺杀大王,。”说活的人是左大将桑图。
“桑图,不得无礼。”
邓顺道:“女子出行,多有不便,所以特意乔装。”
刘豹道:“的确,乌角先生让你给我送仙丹,还有别的嘱咐吗?”
邓顺道:“斗胆向大王求得一物。”
刘豹道:“你们要什么?”
邓顺道:“金乌血。”
桑图叫道:“大胆!你们的药还不知是不是毒药。竟敢要我们部落的至宝?你们怎么证明是乌角先生的使者?”
研迦忍不住说道:“我知道,十几年前,乌角先生来过这里给你大王送药,当时,你们也以为他是骗子,他怎么样你们信他的?”
桑图道:“当年,乌角先生一招将我击败,他若要刺杀大王,何必下毒。”
研迦道:“我要是一招也能将你击败,是不是就可以证明不是来给大王下毒的刺客了?”,
桑图笑道:“我不信你一个女子能有多少武功,只怕接不住我一招。”
研迦道:“你是怕别人看出你武功不济,御敌无能吧”
桑图大怒,跳到研迦面前,一拳直奔研迦面门,拳带着劲风,即使是打在砖石墙壁上也会打出一个坑。研迦一掌击出,桑图一拳打在研迦掌中,桑图感觉如同击中水面一般,水中却是满是铜铁,奋力一拳打在钢铁上。瞬间指骨击碎。
桑图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呼达驽道:“桑图,竟敢与天师使者动手,不过好在你武功稀松平常,根本不是对手。”
桑图脸臊得通红对刘豹道:“属下冒犯上使,自请到北部苦寒之地戍守。”
刘豹只淡淡地说了声:“准。”
桑图出了大帐,调动自己的人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