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阙之太上无极篇
第一章黑暗
当你的内心被折磨时,你渴望堕入无边的黑暗。
——叶曳
在太阳系的一个名叫地球的星球上,东方华夏,一个小村庄里。
一群大人在围着一个小男孩指指点点,嘴里满是唾骂之辞。
“他就是个祸种,自从他来到咱村子,没少出事吧。”
“就是就是,平白无故这次怎么又遭了这么大的洪水,我记得上次是火灾吧,差点烧了半个村子呢,还烧死了不少牲口!”
“对对对,还有上上次,那个龙卷风暴,哎呀妈呀,这辈子都没想过会碰到龙卷风,我家的庄稼全毁了,真是晦气!”
“哎呀村长,我看你还是将他打发走吧,这是为了咱村的安危着想啊。”
“是啊是啊,这个扫把星留着他做什么。”
“没错,不能留着他了……”
所有人都在附和,村长低着头思索,眉头紧锁,良久之后,终于抬起头,叹了口气说,“小曳哪,不是大叔不收留你,你也看见了,这事实摆在这里,村子的灾祸肯定和你脱不了关系,大叔自己掏钱给你点路费,你走吧,大叔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你的命运,自然也改变不了村里人对你的态度,大叔也有自己的难处啊。”说着掏出一张面钞扔在了小男孩脚下,转身走了。
小男孩低着头,在地上跪着,手掌用力的紧抓着身上破旧的衣服,眼睛盯着地上的纸币,长长的睫毛上一滴眼泪缓缓的滚落而下,紧接着,朝着村长的背影磕了三个头,然后迅速起身朝着村外的荒郊跑去,只留下一张纸币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村外,小男孩一边跑,一边擦着眼泪,直到跑到力竭,摔倒在地。他抬头看天,清秀的脸庞还略带稚嫩,满脸泪水,内心痛苦却无法言说。最后他由哭泣变成低声啜泣:“叶曳,你真的是祸种吗?为什么每次发病都会有这些灾祸相伴,还有那次地震,你害了这么多人,甚至自己的至亲,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拳头紧紧攥住,指甲嵌入掌心,殷红的鲜血滴在地面,渗入泥土……
***
叶曳刚好十岁整,是个孤儿,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从他有记忆以来就只知道有一个养父是自己的亲人,而养父在自己四岁的时候被一场怪异的地震夺去了生命,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场地震是由自己发病而起。
叶曳的病相当怪异,每次发病时都会有天灾相伴,而他自己也是神志不清,所以对自己的病也是毫无了解,唯一了解的是他的病每俩年发一次,这似乎是个规律。而自从养父离逝后,他便被村子的村长收养。
不得不说,这个村长也是个大善人,顶着整个村子的压力,将叶曳留了下来,在四年内遭到一次火灾和一次风暴以后,村子的村民就谣传起来,说叶曳是个煞星,不能留,得把他逐村子,村长看着那时才八岁的叶曳实在于心不忍,就出了下策,说若再过俩年又有类似其他灾祸发生,定将此子赶出村子,虽觉得对这样一个孩子来说有点残忍,但身为一村之长,村长也得对整个村子负责,另一方面,也希望叶曳再大俩岁,多一点生存的能力。
而今俩年时间转瞬即过,村子又一次被洪水侵袭,村人实在是对叶曳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这个祸种,村长也无奈,也想早早了却此事,才有了赶走叶曳的一幕。
***
惨淡的月光洒满了地面,夜已深,苍白的石砾地上静卧着一个少年,身上裹着破旧的衣服,略显坚毅的小脸上还带着泪痕和点点血迹,这个少年正是前几天被赶出村子的叶曳。
一阵带着寒意的夜风拂过,叶曳的身体打了个寒战,神志也清醒了过来。
叶曳艰难的站了起来,迈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往前走着,特殊的经历让岁月已在这个稚嫩的少年脸上留下了痕迹,也使的年轻的心变得不再脆弱。
感觉走了好久好久,但是还是不见天亮,周围的环境早已不是村子的样子了,大片的植被阻挡着叶曳的视线,根本没有路的存在。叶曳的双腿仿佛灌了铅一样,每迈出一步都很吃力,但他还是倔强的走着。
终于,在体力极度透支的情况下,这个不屈的少年倒下了。“我要死了吗?好黑啊。难道阴曹地府就是一片漆黑吗?呵呵。死了也好,我死了就不会把灾难带给其他人了。这么多年我也受够了,我好累啊。我死了也好解脱,也好为因我而死的人赎罪。黑暗,黑暗,来的再快一些吧,呵呵……”
在叶曳失去神志的那一瞬间,他的浑身上下被黑气包裹,如果他的眼睛是睁开的话,会看到他的瞳孔也是没有眼白的纯黑之色。
周围黑气渐渐浓郁,直到将叶曳完全包裹成一个球状,尽管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但叶曳周围依然是黑夜的颜色,没有任何杂志的黑暗,极为诡异。
***
阳光洒在密林间,隔着层层叠叠的枝叶在地上映射下破碎的斑驳之影。而在密林的深处,一个黑色的球正悬浮在空中,黑气环绕,不断的蠕动,使得诡异的一幕更加诡异。这个球正是之前叶曳身上的异变所致。
黑球的黑色不断的加深,甚至那种黑暗开始出现淡淡的旋纹,似乎要将所有东西都吸纳而进。黑球的蠕动频率一直加快,直到上面旋纹越来越多,越来越玄奥,足以迷惑人的心神。
突然,黑球发生了变化,黑气蠕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似乎要改变形状。果然随着黑气的不断填补修饰,黑球变成了一个盒子状的模样。黑气还在不断的凝炼,盒子上面的纹路也渐渐清晰,但依然玄奥,最后可以大约看清盒子的真实模样。
那是一个棺材,漆黑厚重的棺体,宽大古朴的棺盖,上面玄奥的纹路狰狞缠绕,仿佛来自地狱的藤蔓,生长了巨大的黑暗之花。周围十丈方圆的范围内,所有光线都被吸收,比最纯净的黑夜还要黑,随着黑暗棺材的最后成形,棺体缓缓下降,似乎是要沉入地下。
就在棺材沉入地下的最后那一刻,就差棺盖还突兀的留在地表之时,一道刺眼的白芒凭空出现,射在了棺盖之上,下一秒,整个棺材连同周围残留的黑暗之气消失而去,而原本黑夜般的密林也重见了天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
叶曳的意识渐渐清明,他感到自己身体是透明的,似乎只是一种能量构成。“我这是在哪里,难道这就是阴曹吗?呵呵,终于解脱了。”叶曳想到自己已“死”,也就没有太多的顾虑了,“生”前的记忆和经历让他的反应异常冷静,整个人都有一种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
他不慌不忙,反而观察起他身处的这个空间来,他发现自己的脚下是一片沙地,地上每一粒砂子都呈透明之状,而且大小均匀,颗粒分明。
头顶之上是一些透明的光线在不断的穿行,细看之下,那些光线足有成百万上千万之多,然而细心的叶曳发现,似乎每条光线之间都不存在有交叉或者贯穿的现象,这让他的内心很是惊异。这些光线不断的穿行,上下翻飞,形成了庞大的光线洪流,在空间的最顶点汇聚成了一个刺眼的宛若太阳般的光点。
叶曳观察了一会,突然发现某些东西不对劲,这不可能是阴曹地府,这里这么明亮,而且这景色也太单调了吧!难道阴曹地府就是这样的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这里真是阴曹地府,那则么会只有我一个人呢?啊不,怎么会只有我一个鬼呢?想到这,叶曳的小脸上出现一丝凝重,眉头也皱了起来。
叶曳虽然年龄只有十岁,但他知道的甚至比某些大人都多。小时候,叶曳的养父就学识渊博,经常给叶曳讲一些道理,古老的传说故事,小叶曳每次睡前都是听着养父讲的故事睡的,小叶曳的理解能力也是相当之强,很快就懂得数学、汉字以及一些自然科学的东西。但是叶曳那会还小,很多东西都是一知半解。
自从养父离开以后,叶曳充分发挥了他的自学能力,他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上学,但是他是逢书就借,一借就废寝忘食,原来村子里面的藏书基本他都看遍了,后来村长从镇上甚至市上给叶曳借书看,而且每次有机会去市镇都带着叶曳,将叶曳在图书管里泡一天。要不是叶曳情况特殊,村长甚至想把叶曳领养给自己,村里也都知道叶曳这孩子极为好学,但是对于靠土地为生的固执的村民们来说,一个好学的孩子并不能改变他给村子带来灾难的事实,而村民对于叶曳的憎恶并无半点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