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长,饭也给你喂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做护工哪有那么容易的!作为陪护人员,你得守着我!不然我做检查,输液,上厕所多不方便的!”
我惊呆了,顿时跳了起来:“刘子豪,你别太过分,还陪你上厕所!”
他抬头一脸坏笑:“小妹妹,开个玩笑而已嘛,何必那么认真!”
他用眼角的余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除了头发长以外,我并不认为我可以把你当成是个女的!”
我斜着身子,俯视着他:“你……什么意思?”
“自行揣测吧,恕不明言!”刘子豪在床上挪了挪身子,又是一副老子天下最大的样子。
“士可杀不可辱!”我实在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打开病床旁的抽屉。
“喂,你干嘛!”
我找出那张住院单据,举在手上:“刘子豪,这钱我不打算找你要了,护工我也不当了,我们走着瞧!”
“白晓洁,你想做什么?”
我刚往门口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冲他假笑道:“刘学长,俗话说擒贼先擒王,解决矛盾就要先抓主要矛盾,据我所知,咱们亲爱的刘学长平时最爱的不是美女,不是豪车,而是面子!”
“你究竟想怎样?”
“把这个做成海报,说刘子豪你肇事又欠账不还,毁你名誉,伤你面子呗,目前,我只有这个办法了!”我毫不退让,或许,因为东道主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之前几次接触,觉得他并不是一个毫不通情达理的人的原因,我并没有像之前在学校那么怕他。
“啊,白晓洁,我败了,饶了我吧。”刘子豪一点都没被我的话震慑住,他做了一个异常无辜的表情,“白姐姐,小刘我错了,小刘在贵地无亲无友,孤苦伶仃,又断臂残腿,生活无法自理,恳求白姐姐能冰释前嫌护我身心,待我健康出院,小刘必将重金答谢,感恩戴德。”像个摇尾乞怜的小狗,可是一点都不可怜,反而很可爱。
我被他这么一逗,竟神不知鬼不觉“噗”的笑出声来。
他随即马上假装镇定说:“好了,笑了,够意思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了。”
“我还没原谅你呢!”
“嗨,反正原谅来原谅去都是原谅嘛。我原谅你说错话了。”
我回想了下刚刚的对话,不解的问道:“没有啊,我说错什么话了?”
“什么叫‘刘学长平时最爱的不是美女,不是豪车,而是面子’?”似乎都能从他包裹的纱布看到他里面挑动起的眉毛。
“这句有什么不对吗?”
“错错错!大错特错!应该是刘学长平时最爱的既是美女,又是豪车和面子!三者都是最爱,没有主次!”刘子豪自己边说边还觉得很得意,没想到平时那么冷酷的一个人,贫起嘴来会这么厉害,真让人刮目相看。
我忍住憋笑,身体因憋笑太厉害而微微抖动。
“来,坐在椅子上,我们聊会天。”
我突然觉得刘子豪是个特别有意思的人,顺从的坐了过去。
“说吧,聊什么?”我把包放在病床旁的柜子上,打算和他来一次促膝谈心。
“我就没想通一个事儿。”他做出一副不懂的表情。
“什么事儿?”
“妹子,你以前不是挺怕我的吗?”他抬了一抬胳膊,脸冲着我,问到。
“没有啊,谁说的!”我极力掩饰我心虚的神情。
“嘴硬!说,什么时候不怕我的!”他真是穷追不舍。
“嗯,可能就是那次主持吧,突然之间就感觉其实你不那么可怕。”我边回忆边轻描淡写地说。
“看来,你还是得感谢我啊?”
“感谢你什么?”这次轮到我不解了。
“要不是我,你哪能发掘出你一张好嘴的潜能啊!你看,现在说话都比以前伶牙俐齿不少呢!”
“我也挺意外的,我想都没想到我还能主持!”
“对啊,想当初你个丫头片子普通话都说不好,怎么进的播音部,你知道吗?就因为你叫白晓洁,哥哥我不顾众人反对,硬把你弄进播音部的,你知道吗?”说完,他一脸洋洋得意。
我突然明白了我能进入播音部的原因及林东往昔一贯的不服深层次的内容。
“就因为我和白晓洁只字不差?”一直以来,我对他和白晓洁的事情都充满了好奇,再一次地,好奇心作祟,我忍不住了。
“我想睡觉了。”他开始眯缝着眼睛,并不像是真睡觉。
俗话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胆子特别大,就偏偏想摸摸这只“纸老虎”的屁股,我壮着胆子说道:“你们俩到底还是不是男女朋友?感觉你们的关系好扑朔迷离啊!”
他闭着眼,发出“嗞”的一声:“嘿,我说,白晓洁,以前没发现你闲事儿还管的真宽,要不是我在医院没人照顾,信不信我现在就跳起来把你的皮给剥了?”
“你现在没那个本事。”
“嘿!气死你爷爷我了!”他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刘子豪,你和白晓洁的关系,我猜测用四个字来形容最合适不过吧—相爱相杀!可能是,因为你和王诗韵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惹恼了深爱着你的白晓洁,白晓洁为报复你,将你要推荐林东做部长的事儿捅给了文雅,文雅得知此事后暴怒,于是就甩担子想给你难堪……”
“等等,这些是谁给你说的?”
“文雅啊!”我突然意识到我似乎有点得意忘形,说错话了,又想挽救,又结结巴巴的说,“哦,不是,文雅是喝醉酒给我说了一点,然后我自己分析的!”
“分析的不错啊,我之前还真没弄明白文雅怎么就敢给我撂挑子的,原来是白骨精在里面给我搞鬼啊!好个白……白晓洁,谢谢你的分析,你真有做侦探的潜质!”我清楚的看到他的牙齿咬的切切作响。
“侦探?”脑海中突然回想到在学校快餐店门口发生的那一幕,再一次,我想到了蒋俊松,丢给刘子豪一句“我要走了!”便匆匆抓起包,转身就出了病房,只留下刘子豪在病房里气急败坏的叫着“白晓洁,你给我回来,白晓洁”。
我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来回晃悠,脑子里全都是关于蒋俊松的一切。我是怎么了?好不容易想忘掉他却又在一瞬间再次想起,原来,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久了,连相同的空气都似乎有你的影子,随时都能唤回爱的记忆,也许,这就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