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雍正年间,京城内有一大户,传闻祖师爷莫翟在康熙元年左右已开始经商,兜兜转转最后在沉香这当时稀缺的药物上实属赚了不少,积于此已六十岁矣,如今莫府大当家乃莫翟嫡孙莫邝懿,育有三子四女,经他管辖,江南乃至京城所有大大小小的茶叶采买工程,都得经他点头。传闻莫府时而发生些灵异事件,其中细节实不经细细推敲...
传说莫宅风水不好,得请个活佛来供着,莫翟不信神佛,便也从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前一月,微风徐徐吹来,大门外站了一个骨瘦如柴的年轻男子,他不停原地踱步心里暗暗算计着什么。
他衣着朴素手里攒着一卷旧书,看门的小厮全身打量了他一眼,转身看向了坐在庭院里的一位老妇,那老妇乃莫翟的三房姨太钱氏,不曾育有子嗣,莫老先生殁了后便被莫翟的结发妻子如今已九十岁多的张氏给赶至柴房,此举虽不仁不义但莫府上下也皆不敢有任何异议,连如今当家的莫邝懿都要敬畏三分的张氏谁敢惹。
钱老太正拿着金剪子修建着花骨朵,她脸略侧了侧后道:“让他进来也无妨,带他去见张氏,只怕还是故人。”
小厮点了点头便把那书生给请进了莫府,带过去见了张氏,果不其然,那书生是张氏老家亲戚的二儿子,赴京赶考特来投奔,张氏严肃地坐在正坐上,她端着茶杯轻轻拿着瓷盖拂去杯中水面上漂浮不定的茶叶,她淡淡地说道:“那么多年,想来从我们莫家分一块肉的人可不少。”
那书生脸上尽显尴尬,额上微微沁出了些许汗珠,空气像是被冰冻住一般,此时莫邝懿长女莫婉冉手握一副刺绣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她低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书生后笑着跪了下来低头道:“给祖母请安。”
祖母绷紧的面容也些许放松了几分,她轻拍了手边的桌几,婉冉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侧坐在祖母身边,祖母轻轻地将婉冉的一缕丝发捊至鬓后,祖母笑道:“百鸟春图刺绣可完成了?”
婉冉点了点头双手将刺绣奉上,祖母接过刺绣只往茶几上一搁道:“冉冉办事祖母是放心的,来给你介绍。说罢便牵着她的手走向了那书生面前,“这是你远房表哥王石,他来京赶考。”
婉冉微微侧了个身行了个礼道:“小女莫婉冉见过表哥。”那书生看着张氏如此疼爱此女子心里不由暗喜,他忙上前扶起婉冉献媚道:“小生早听闻冉妹妹乃京城美人,今日一见实乃倾国倾城,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婉冉的脸颊略略发红,她微微往后退后了两步低头颔首道:“表哥谬赞,冉儿不过蒲柳之姿罢了。”
说罢转头看向祖母诺诺道:“冉儿看表哥大老远地赶来了便留他住一阵子罢,冉儿还得赶制给您的衣裳呢,先告辞了。”祖母拍了拍她的手便让她退下,婉冉小碎步地走了出去,侯在门外的婉冉的侍女疑惑地问道:“小姐,此书生只怕来意不善呀。”
婉冉厌恶地转头看向了远处祖母的门内道:“我自然知道,当着祖母的面我不便发作,我光闻他身上那股子异香便知道他不是善类,你吩咐大哥盯住他。”
夜晚,客房之内,那书生确认附近无人后偷偷摸摸地打开自己的包袱,里面尽是些金银玉簪一类物品,他仔细打量房内装潢,心里暗暗盘算着些什么。
第二日正午,张氏召集膝下子女一同进食,正座上一片寂静,一丝锅碗瓢盆之音都无。
放眼扫视,正座上坐着张氏,侧旁便坐着婉冉,再一旁坐着莫邝懿的一众姨太,西面则坐着其三子,那书生则坐在了客座。
婉冉略侧了侧头瞧瞧得看了眼那书生,想到昨日那事心中便躁动不已,神色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张氏看向了婉冉,觉得她神情不对也无多过问,她看了低着头书生问到:“不知道孙侄昨日可住的习惯?”书生猛然抬头恭恭敬敬地说道:“多谢祖母关心,东厢房孙侄住的甚是习惯,劳烦您关心。”
话音刚落莫邝懿嫡子莫辙便开口道:“兄侄这一住,只怕得住个小半年吧。”
二子莫殇亟接口道:“王兄留着便也罢了,只这小半年的衣食住行得找个人打点、伺候才是。”
张氏接口道:“这不难,指个丫鬟去也就是了。”
婉冉手中揣着茶杯,眼神缓缓从那王氏书生落到了莫辙身上,莫辙自是领会了她的意思,便开口向祖母道:“祖母,孙儿房内的杜鹃调至王兄处您看如何。”
祖母缓缓点头道:“就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