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后,万夫长把一众士兵和凶兽都灌了药,那些士兵、凶兽都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万夫长带着满意看着这一切,随即从随身的储物袋里取出六杆血色的阵旗,其中四杆分别安插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余下两杆阵旗安插在中央。
随后万夫长又把一些灵晶分别埋在阵旗下面,又取出斧、钺、戟、锤,此四器皆是寒光冷冽、锋芒凛凛,显然不是凡品。万夫长将这些物事分别埋在阵法的震、艮、兑、巽四个方位。
做完这一切,万夫长把手一扬,中央处的阵旗显现出无数阵纹,一道道赤色的纹路闪烁,飞起几道匹练似的气,随即有风波四起,猩红色的风从阵眼刮起,声势浩荡,四周的凶兽、士兵都被卷到阵法中央出围成一个圈,绕着中间的两杆旗子。
紧接着,从六杆阵旗发出千百条的灰色光束,相互穿插在阵法范围内,形成一张大网,架在半空,烁着微芒,众士兵及凶兽身上慢慢出现了一点点蓝光和红光,像夜空中的繁星,缓缓升起,融进那张网中。
少焉,红蓝交替的丝线流转着微光,红者流入四方阵旗,蓝者流入中央阵旗,阵法四周渐渐有罡风掠起,阵法开始运转起来。
见得此幕,那万夫长眉宇间的喜色更甚,转过去看那平静的湖面,炽热之色从目中浮现,他嘴角掀起一丝贪婪的笑,手中现出双斧,纵身一跃,斧头奋力劈下,一声炸响,湖面被劈开,水花飞舞在半空,掺和着血——那是湖中生物的。
湖面一声嗡鸣,尖锐的声音彻耳,直叫人牙酸,而后便是所有水流合在一起,化成一条张着双翅的巨大凶兽。
此兽面目狰狞,獠牙粗大而尖锐,生有四足,无鳞,只是流着水,竟还能看见那当中有鱼虾游动。
那万夫长敛去了笑,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他把斧一翻,直接交错砍往,空中有虎豹之形显现,通体皆金。
巨兽呲牙,将身一转,巨大的翅膀把全身围护其中。
一声巨响,那凶兽被砍掉大半形体,随即又立刻复原,长嚎一声,俯冲下来,万夫长举斧相对,大战一触即发。
好一场鏖战,正是棋逢对手、士兵对作家,怎见得?赞曰:
龙虎争锋,针尖麦芒。龙虎争锋,恶兽呲牙来逞凶,蛮人劈斧显神通。针尖麦芒,大凶展翅爪击痛,顽族弄兵怒而攻。
一番大战下来,那万夫长已是筋酥骨软、负伤多处、血流如注。至于那水变成的凶兽却也已经有些吸不住水了,水开始往下流了。虽然很少,却是让那蛮族的万夫长兴奋无比,他甚至可以隐约看见那重重水障之内的一点蓝光了。
万夫长见状,回手砍一斧,抽身往后走,走进那阵来,那恶兽本体乃天地灵物,不过初生,正处混沌蒙昧之际,一切仅凭本能而为之,哪里晓得这其中的利害,只是追着进阵罢了。
焉知那恶兽才进阵,四杆阵旗方位一变,直接腾在空中,四下罡风猛烈,变化成猩红色,好似能滴出血,此风再变,便直接刮进阵来,似飞刀狂舞般肆虐。
那巨兽连忙张牙舞爪地应付起来,正当那恶兽疲于应对罡风来袭时,万夫长立于阵眼中,左手掐诀,右手定定地指着阵旗,口中念念有词。喝一句:“疾!震钺、艮斧、巽戟、兑锤,四元杀!”
霎时间四个方位的兵器破土飞出,灵光熠熠,牵着一条条蓝色的线,万夫长做了数个手势在半空结了一个印纹,双手一震,手发四道光束打入兵器中。
于是,巽戟生飒飒狂风,艮斧播尘扬土凝成石块,兑锤水汽淋漓裹成水障,震钺发一声闷雷、电光缭绕,四兵卷成骇人攻势,风暴狂袭,一齐飞向那恶兽。
又是一番恶战,只见水溅电掣、石碎风卷,一片混乱里那恶兽被硬生生打散显出本体来。
那是一滴液体,蓝色的,晶莹剔透,点点灵光环绕在它身边,真不愧造化灵物。
那万夫长狂喜难遏,正欲往前把它收了,却见那液体一个变换,却变成一个球,呼的一下撞了过来,快到令人难以反应过来,万夫长大骇,手中捏着一杆小旗,忙将四兵器召回来招呼那球。
那球被兵器一阻,兵器火星乱射,那球偏开,反倒朝那中央那两杆旗射去。
那两杆旗自行弹出一个屏障,却是被那球瞬间洞穿,把那旗子砸了个稀巴烂,这一下可不了得了,只见那空中的四把兵器都顿时失了灵性,灵气直接崩溃散开,兵器从半空直直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整个阵法混乱起来,罡风不受控制往乱刮,那球趁机从地上弹起来,再次化成一滴液体,要飞出阵法。
万夫长焦急万分,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他岂会甘心?遂万夫长纵身奔出,一时大意,竟忘了阵法已乱,竟被罡风卷倒在地。而那灵物却也出不得,也被罡风卷了回来。
偏偏在此时,阵法完全乱掉,竟开始毫无节制地抽取蛮族士兵和凶兽的气血,这一下,因那士兵凶兽的气血亏空,血液循环缓慢,迷药药性大减(此迷药是通过不断循环来长时间麻痹生物体的大脑的),再加之受疼痛刺激,不少士兵和凶兽已经有将醒之象。
万夫长见状只想破口大骂,直急得如油煎火炖,汗如雨下,可当下他也不能顾及太多了,若他撤去阵法,那灵物必然趁机遁走。可若他不撤阵法,他手下的士兵必然惊醒,届时,纵他巧舌如簧也难以解释眼前之事,势必被那众士兵所投诉,他的也绝不会善了。
万夫长思绪电转,几番衡量之后,万夫长下了狠,暗自咬牙道:“不管他们了!此物千载难逢,必须以雷霆手段方可处理妥当,至于这万夫长的位置没了可以再升回去,若错失这次机会,那便是我终生之憾了!”
一念至此,万夫长撇过头去,发足狂奔,须臾便追上那灵物,便要去抓住那灵物,它却将身一扭,遁入土中。
万夫长焦躁不已,汗流浃背,不得不使斧把灵物震出来,那灵物一跳出来,不待万夫长抓住,却又飞走,那万夫长只得不停追逐。
……
十余里外,青珏已歇,青叶正盘坐修炼,忽然心血来潮,转目看向那湖,侧耳倾听,似乎隐隐有声响。
忽又想起晨时所见,心中甚疑,心犹如有毛绒轻抚,如坐针毡,不得安心。
青叶只得睁开眼,本想离去,看了一眼已经入眠的青珏,摇摇头,继续闭目修行。
又过一柱香后,青叶实在不宁,心中总觉得此次若不去,自己不会安心。而且此刻青叶是实在不能静心,枯坐也无益。
青叶略作犹豫,催动储物袋中的散灵珠,把青珏轻轻收入储物袋中。然后,朝着那不知名的湖奔去。